七略微观察了一下。
鸟是坐着的。虽然显得还端正,但生前文死不乱的衣服上布满了褶皱。他的双手、前襟和所坐的餐椅四处布满了血点、血痕、四指抓过一般的血印,地面上也溅满了血点。鸟的脖子上一团糟,看不出来凶手究竟割了多深、割了几刀,只能说血肉模糊才恰如其分。他正对的桌面上丢着一只擦满血迹的餐巾、新月形的厨刀从中半露出锋芒。
“现在……要怎么办啊?总不能说不要动尸体……然后报警了吧?”抹着鼻梁上的油光和汗滴,牛气喘吁吁地说。
“你不是医生吗,现在做什么不是该由你说了算吗?”狼说。
“人都死了我能干什么呀!
“牛,别慌,”见众人的情绪都有些失衡,七不得不抛头露面:“你有可能分析出鸟的死亡时间吗?”
“几小时吧?”
“那还用你说!”狼不爽。
“我怎么会知道呀,那是法医干的活儿啊!就算是法医也得有专业的工具才能判断,这儿也没有啊!”
恐怕并不尽如牛说的那样,七脑中迅速划过“尸斑、尸僵、肝温、胃溶物”几个词,可惜,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那么其他有人有相关的知识的吗?”他绝望地向周围咨询,但已经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在等待。
“我知道了。”七思忖了一下,还没说下去,狼就接下他的茬:“那么,各位——”
“得、得等等!”狼的话被人打断了,真令人惊讶——是到目前为止没派上任何用处的牛。“在别的事之前要先做一下浑身上下的创口检查,看起来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伤口,实际上说不定还有别的伤口,对之后破案有用也说不定。”——狼的嘴角耷拉下去,七急忙给他台阶下:“牛说得有道理,先做一下那个检查吧。这边有气密袋,拿来当手套用?”
“我、我吗?”牛说。
“我来吧。”七屏了一下息。抬头环视了一圈屋子,把叫啫喱和鸟回避一下的想法默默地压回肚子里。在狼的帮助下,他一件一件褪去鱼的衣服、又一件件穿回。
对如此的美人做这样的事情给人严重的亵渎感——鱼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淡紫色的动脉都仿佛还在那冰霜般薄弱的皮肤下流动。
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连头皮都没有漏下,众人最终达成了共识——鱼身上并没有其他外伤。
“中毒窒息之类的事情大概也可以排除了吧?”七说,“如果能用中毒或者不造成外伤的窒息那样轻省的方法,为啥还要费劲兮兮地把鸟的脖子割成这样呢?况且这伤也不太可能是死后弄的……”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赞同。伤口有部分是死后补的,不过那也大概是因为凶手很水——担心鱼没有死才补刀的原因;不过致命的那几刀绝对是活着的时候割的,不然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出血量,伤口也不会外翻,皮肤组织的样子看起来也会跟周围的组织一样。况且,我也不认为鱼挣扎的痕迹是装出来的。”狼半蹲下身,用拇指微微抬起鱼的下颌观察说。他的语气很专注,但口吻里的某些部分已经丧失了在分析羊被杀时的游刃有余。的确,这已经是在众人眼皮底下死掉的第三个人了,况且大概不仅仅是人数的累计——和众人交情甚短的貂和生前未留下只言片语的羊比起来,鱼的离去真正如冰冷的制剂般一点点注入人的身体。
“这个实验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人死去”——这句话,做起来比说起来要难上许多。
如果鱼在这里的话,声线里的从容大概不会有丝毫损却吧?七想。
“唔唔、真专业呢。我也想——”啫喱还没说完,猴就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见猴沉默地朝自己摇摇头,啫喱虽然困惑,但也蛮听话地闭上了嘴。
“现在是7点24分,我们进入这个房间的时间是6点半整。现在确认一下鱼死亡时间的范围吧。你们最后看到鱼是什么时候?”狼眯细眼睛看着猴,看来是对解散后鱼最后邀请猴谈话的事存有印象。
如同被抽去了气的气球、猴整个人都瘪瘪的。“我和鱼聊天聊到大概下午3点10分,之后我就走了。”“在那之后还有人见到鱼吗?”
众人都没有说话。“也就是说、如果你没说谎的话——鱼最后一次活着被人看见是下午3点10分咯?和你分手后鱼去哪儿了?还有、容我问一句,鱼和你都谈了什么?要审慎地回答哦,知道吧?现在你是第一号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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