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漏风的房门“咣当”一下被踹了开,前后摆着发出吱呀吱呀的破旧的声音,趁着王浩然不在的空隙,正翻着物理书给对方抄题的苏维时闻声怔了一下,抬起头向门口看去。
当他看清站在那里的几个人的相貌后,人却只是静了静,然后就低下了头,用一支磨损的,缠了好几层布条铅笔继续在泛黄的笔记本上抄写。
陈胜利怒气冲天的大步迈了过来,一下就拉扯过苏维时仍旧写着字的那只胳膊,“!你个杂碎眼瞎了!看不见老子!”
苏维时看着笔记本上被划出的横横一道子,蹙了蹙眉,却没有理人,只是将那页纸翻了过去,重新动笔。
又是这副样子!又是这种爱答不理的清高样子!
“你他妈个杂碎还敢狗眼看人低!”陈胜利扫到桌子上的笔记和书,觉得心头的那股火都烧得更旺了,咬牙切齿的抢过书,双手指节都狰狞着凶狠,狠厉的一扯,就见书页纷纷撕碎。
“就你这种小杂种还想上学!就你还***想回城!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就是就是!就凭你这身份还想出去!”
苏维时看着他将自己小心翼翼保存了多年的书本几下就撕了个粉碎,人被陈胜利手底下的几个小混混推搡着摔在了地上,仍旧没有说话。
不知道哪里惹了这些家伙,真麻烦。
所幸再不用忍耐多少时间他就能永远的离开这里,这种简单的侮辱也许也会像以前一样,一会儿便过去了。
陈胜利将桌子上所有的书都毁了,犹自觉得不满意,走过去推开小弟一把拉起苏维时的衣领,低垂着头的苏维时一时没查抬了眼。
那双幽黑的眼睛沉静而平淡,带着一股深深地压迫,那是由心而发的轻蔑与嘲讽,就如同一柄锐利的军刀,无情的刨开了他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外貌,直接撞到丑陋与扭曲,散发着恶臭的心灵。
陈胜利只觉得心头的那股子怒火简直像山口里头的岩浆一样越烧越旺,口剧烈起伏着仿佛要暴烈开来,就算是明天要被抓起来关牢里,就算是要被判刑,他也非要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瞥见因为推搡,书桌倾斜出来抽屉里正放了一把钳子,陈胜利一把就抓了过来,抢过苏维时的右手,脸上的笑容狰狞着恶毒,“你们把他给我抓住了!”
“唉!”
“好!”
身旁的几个人压制着苏维时,看着陈胜利用钳子夹住了对方的手指,神色都充满了兴奋与火热,而苏维时一直平静的神色终于变了,踢打着挣扎了起来,惊恐的瞪着他,“陈胜利!你敢!你敢!”
只听得一声脆响,食指的部已经被生生的夹断。
苏维时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本无法让人想象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强烈尖叫。
拇指同样被夹住,在鲜血都染红了的指上,陈胜利左右扭动着手里的钳子,凶狠地恨骂道:“老子不敢!老子他妈凭什么不敢!老子让你去高考!老子让你个杂种去高考!”
苏维时抽搐的倒在地上,炽烈烈的红色染红了陈胜利的眼睛,让陈胜利整个人都亢奋着激动了起来,不理会苏维时痛苦的挣扎与嘶喊,他失控的大笑了起来,继而又夹断了第三,第四手指,甚至连对方的左手也没有放过。
“老子受够了!你凭什么那样看我!你凭什么敢那样子看我!你他妈说啊!你还敢那样看着我么!你还敢么!”
你不是谁都不愿意看么,你不是谁都不给个好脸么!你不是清高么!你不是骨头硬么!那你为什么还要对着王浩然那混蛋笑!你为什么要教他认字!为什么要教他念书!
天知道他看见苏维时与王浩然从雪地里一同走回来,一遍一遍,耐心的教对方背诗时的样子,那种浑身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心里头有多么的怒多么的恨!
王浩然那种笨蛋听得懂你的诗么!他能明白你话里的意思么!你能给他念为什么不能给我念!为什么不让我去上大学!为什么!
陈胜利喘着气的看着苏维时倒在地上,已经涣散了光芒的眼睛。
那是一双总也容不下任何人的,骄傲的,清透的眼睛。
他狠狠的向着苏维时的肚子踹了一脚,看着对方疼痛的蜷缩起了身体,大笑道:“姓苏的,你他妈别做梦了,你回不了城!这一辈子都回不了城!”
无尽的殴打,压抑的挣扎,嗤笑与污蔑的话语,恶意的侮辱与尊严的毁灭,惨烈的疼痛,鲜血淋漓,吹打着破旧门扇的刺骨寒风毫不留情的在屋中肆虐着,苏维时都似已经毫无所觉,任由别人在他的身上进行着暴打与折磨,只仰面向天,双眼空洞的,静静的看着上方透不出半点光亮的虚空。
“浩然!浩然!有好消息!有好消息!”
正在整理粮垛子的王浩然听见了二柱的声音,放下手里的东西探头看去,“又怎么了?”
“好消息啊!”二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上都是兴奋的红光,站在王浩然面前边跳着脚便叫,“这回可是大好的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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