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为这轻轻一下而满足,他因为这轻轻一下而如火烧。
他想要更多的,更多的,更多的辛敬。
他松开了捏着辛敬的指,抚在整个颊面,垂头深深的吻下去,深到让辛敬呼吸急促,让自己几乎丧失理智。
书架在辛靖用力压下时晃动,头顶的书砸下来。他撑在书架上,挡住辛敬,依旧吻着他。
书哗啦的滚摔一地,他们还在吻。
吻到汗水和泪水混杂。
吻到有人止步在门口,惊愕又震怒的砸在门上。
辛靖迅速抬起头,捏住辛敬的手腕,拽在自己手里,力道骇人。他几近狰狞到无礼,他哑声道:“爹,你来得不是时候。”
燕王从不见他沉稳内敛长子这个样子,他明明痛苦到红了眼,还拽着辛敬的手腕,对燕王肆无忌惮的笑了笑,“爹,我怎么办,我对辛敬着了迷,我费尽心机,你说我该怎么办。”
燕王一脚踹在他侧腰,他顿时松开辛敬推到一边。燕王劈头盖脸的拳脚在身上脸上,辛靖不躲不闪,他甚至连抱头都不做,任由父亲砸在他脸上,浑身疼。被踹翻撞在书架时他已经站不起来,是不想站起来。
他有些担忧,担忧母亲会不会知道,知道会不会难过。他还有些难过,难过心底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却多年佯装不知的任由自己混下去。他更有些无奈。
无奈他本该止步,却抵抗不住,忍受不了,渴望不止。
他辛靖也只是这样一个败给私心私欲的普通人。
难看极了。
辛敬拉住燕王的手,他垂下的眸不知浓烈,他恳求道:“爹。”
燕王停下来,突然砸在一侧的架壁。他不看辛靖,沉默着。三个人都沉默着,难堪,痛苦,愤懑,交错混杂。
直到有人停在了门口,哽咽着打起嗝,结结巴巴的祈求道:“爹、爹,不要、不要打哥、哥。”
辛弈惊恐着小脸,他不懂这其中男人的颓败与煎熬,但他懂。
他们都流泪了。
辛靖去了柔回,一去就是大半载。燕王妃不知道长子怎么不回来,但她依靠对丈夫和儿子的了解,以及女人直觉,察觉到了这其中不可言说的一二。她没再催促长子归家,也没有阻止二子离家。
辛敬要去山阴了。
如果没有这个转折,辛敬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去山阴。也许他永远都不会遇见那个生命终止的冬天。也许他能活下来。
但。
没有如果,也没有或许。
☆、番外·北阳辛家(三)
山阴是平王的地盘,平王这会儿和他们说近不近,说远却也不远。因为平王出生卑微,当年在宫中得以封王,全靠燕王跪求来的。据闻当年他与燕王情同胞亲,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但很快,十几年的功夫,他已经是北阳辛家兄弟几个口中客套又疏远的“王叔”。
辛敬自觉是来求学的,所以不想惊动这位横竖不顺眼却要走一番套路的王叔。他单身骑了只驴子,挂着他的书袋,就这么一路到了南睢山。
南睢山高,因贤而显。这个“高”,更多是指它高不可攀的才气和名头,也是南睢老人的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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