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伸手帮他撇掉唇边滴落的奶油,顺手舔进唇边,看了看一楼大厅里觥筹交错的众人,轻声说:“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沉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扫视了一遍,皱眉说:“啊,刚进门时,这里的保镖有十三个,现在……只有七个,几乎少了一半。”
“对啊……你说,他们都去干什么了?勘察屋外了,还是正巧要换班了?”接过沉夏的勺子吃了一口蛋糕,希声点头道:“味道不错,不晓得是在哪家酒店定的。”
沉夏又舔了舔嘴唇,说:“宁蒗大酒店。”
“你怎么知道?”希声纳闷了。
“三年前生日那天,我心血来潮,也可能是搭错了神经,在那儿订了一个七层的大蛋糕,还让他们大厨亲自送到家里来……”想到这件事沉夏就忍不住笑出声,“当时这位大厨惊讶死了,他还以为是谁家要结婚什么的,没想到是个宅男作家突发奇想,其实我只是想尝尝那七层蛋糕最上面那一层什么味道而已。”
“哥,最上层和最下层,其实根本一样。”想象一下,就觉得沉夏当时在家围着个七层大蛋糕的样子很好笑,希声一不小心,一口吃掉了整块蛋糕。
“所以啊,我当时就后悔了,后来把蛋糕分给一整栋楼的邻居吃了……害得最后居委会大妈还给我颁了个‘最和谐住户’奖!呀……你把我蛋糕都吃了!”沉夏鼓起脸蛋喊。
希声一跳老远,端着盘子笑:“你的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还不让我吃啊?”
“呀,你真是越来越……”想起每晚两人的床上的抵死缠绵,沉夏转过头不看他,摸了摸自己热乎乎的耳根。
正要再去取一块蛋糕过来,希声从楼梯口走过,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回头,只见面瘫脸庄卓群惊惶无措地跑下来,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在他身上。
“出什么事了?”希声一眼看见他指缝中,有不断渗出的红色液体。
“妈,妈妈……她死了……让人杀死了!”浑身剧烈抖动着,庄卓群两手抓住希声的胳膊,瞳孔微张,满满的惊恐溢出了眼眶。
“怎么回事?在哪?”希声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昂贵的衣服了,拉起他就大声问道。
沉夏也挤过拥挤的人群走过来,先对管家说道:“报警!告诉保镖关上大门,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是,是!”管家也被吓得面无血色,稍愣了一会,被沉夏的气势所慑,急忙带着人下去了。
希声和沉夏架着庄卓群回到楼上,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胆的男士,都是庄家的挚友。
走到房门大敞的书房前,庄卓群哆嗦地抬起一根手指,喘着粗气说:“就,就在这里面……不要看,不要看……”
为什么不要看,莫非是死状很恐怖?不过越是这样,沉夏和希声越是好奇。把他交给旁边的两个人,他们注意着脚下,慢慢走了进去。
超过十二坪的书房里,摆设着一套樱桃木座椅、一排满满当当的书架,一盆吊兰摆放在飘窗上,紧挨着床边的,是一个宽大的皮质按摩椅。
按摩椅旁边,是一盏欧式风格的落地灯,于幽暗的房间中散发着昏暗的橘色灯光。从中心到周围泛着红色,渐变的橘色光圈映照在一张惨白的脸孔上。
庄夫人就仰躺在按摩椅上,一双眼圆睁着,嘴巴张大,脸上残留着异常惊恐的神色。与其说是她的喉咙,不如说是整个脖子,完全被一字刀口横向割开,殷红的血液还在汩汩流淌着,顺着衣襟、手臂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似乎远远没有尽头。
沉夏闭了闭眼睛,低下头看周围。
希声还在看庄夫人几乎被切断的脖子,半晌,抬起头问沉夏:“你见过这么快的刀吗?”
“嗯,像是军用道具,而且……力道够狠,差点一刀砍下她的头。”沉夏在地上寻觅了一阵,仰起脖子,“地毯很平整,连个凹陷的脚印都找不到,说不定……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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