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二）（1 / 2）

石兰脚落地，她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身前则站着狂怒的李莫愁。石兰知道这是黄药师助她回击，只是那种身后受内力推飞的感觉太过奇妙，以致于石兰久未回神。

因被一个九岁的小女娃打了巴掌，李莫愁愤怒到极点，她将手中冰魄银针往黄药师所在方向去，听得其后跃风声。余光见远处石兰愣在原地，唇角一勾露出冷笑，尔后衣袖一挥，一冰魄银针直向石兰。

“小心！”

这时一道陌生的男音传入石兰耳中，石兰回神，那银针直迫心脏而来，脑海中闪过聂小凤教她的保命招式。只见石兰身子猛然一侧，脚下使出独特步法，一银针险过衣边，直钉在她身后不远的树干。石兰轻呼出一口气，回头再望向打斗之处，已不见李莫愁踪迹。

“小女娃这步法向何人学来？”只听得那衣袂飘飞声响，一身青袍的黄药师已至石兰身眼。

听黄药师那轻叹之声，石兰知刚才那道男音非黄药师语，环目再望四周，并无一人，心觉怪哉！心中虽有不解之事，但石兰并未忘黄药师所问。故她抬眸，对上那假面具中深邃的眼，有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至于前辈所问步法，程英听不明白。”不知如何解释，石兰索装作不知，反正她这具身体未学过武，且身世有凭有据，也不怕黄药师寻。

“听不明白？”黄药师的目光不曾从程英身上移开。

被东邪盯着，石兰脸色苍白，怕自己一个不好让他看出说了谎。忽她想起那躲在洞中的陆无双，立刻借机答道：“前辈，我家表妹还躲着，我得去接她了。告辞！”说完石兰转身跑远，身影陷入林间黑暗。

等到石兰跑到陆无双藏身之处时，洞前野草也被挪开，陆无双不见踪迹。石兰一惊，心想那位陆大小姐不会是贪玩跑了吧！

“她已被人救走。”黄药师的声音由石兰身后响起。

身子一颤，石兰未料黄药师会跟来，还说陆无双被人救走。石兰心中顿生好奇，不知陆无双被何人给救走，又听夜空传来雕鸣声，石兰想起会经过此地郭靖。

见石兰沉默的望着空洞半晌，黄药师心料这女娃是心生伤感才如此，她本就寄住在表妹家，现陆家庄已无，她表妹被蓉儿救走。而他又不想与女儿女婿相见，总不能抛下这孩子一人独走，故起了带她离去之意。

“也罢！我正找了处安静地儿，那里总得有人看着。傻姑那孩子太贪玩，你这女娃却是无依无靠，不如跟我一同去那！”黄药师不容拒绝的说。

正在想以后怎办的石兰听得此话，立刻跪地答谢。石兰可没想过在向黄药师说谎后，还能拜黄药师为师；再道黄药师也没说要收她做徒儿，眼下能有个栖身之所便算好事一件，石兰可不敢多做奢求。

于是石兰跟着黄药师离开了，他们到了一处距离嘉兴百里外的深山，那里鸟语花香，有处茅屋，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傻姑娘正蹲在那看蚂蚁，见黄药师归来甚是高兴，加上有多了个陪她玩耍，心里儿自是开心不已。黄药师吩咐一阵后，石兰便算是这儿住下了。

这一年程英只有九岁，石兰占着她的身子陪伴着黄药师，当然石兰对年老的黄药师可起不了爱慕之心，只当他是救命恩人，对他恭恭敬敬。在跟黄药师相处个一两日后，石兰又不自觉地将他当成了在海上未能归家的父亲看待，与黄药师相处起来又多分亲人之间关心。

别看石兰现在年纪小，好象不能做事，但她已做过几道小菜和点心，和黄药师一同品尝。这点得谢谢石妈妈，石妈妈最爱的就是如何做美食，不然石兰怎会成吃货。加上聂小凤教过石兰寒雪牵魂箫曲，黄药师听后甚喜，石兰开始了同黄药师学做菜和新的箫曲。这日子一久，黄药师便认了石兰做弟子，开始教她武功，好在程英这具身体也是个聪慧的女子，石兰学起武来有模有样。

转眼石兰已在深山里生活了三年。这三年，她从黄药师那学到不少东西，虽没黄蓉厉害，但也受用了。但按黄药师的话说，再过些年头，武功勉强算是一流高手之列，但石兰心思重在轻功、音律和食物，恐武功难有所做为。石兰听后一笑，心想她学这么多武功干什么，现实中还是平凡人一个，武功只当是消磨时间之用。

这日，傻姑不知跑哪儿去玩了，黄药师和石兰两人坐在正厅里下棋。

黄药师手中放下一黑子后，抚须笑道：“英儿不乖张，中规中矩，却内敛的不似个十一岁的娃儿。”

“师傅，此话怎讲？”石兰秀眉轻挑，将手中子轻放在棋盘上。

“且看英儿下得这步棋，初入门者若看，定以为你不知下棋之要领；但此步下得，可是有引为师落陷阱之闲，你这招让人可是防不胜防。”黄药师指着石兰之前下的一个棋子道，眼中颇为赞赏之意。

石兰挠了下耳，低下头来。这步棋她是胡乱下的，居然会被黄药师认为是诱敌之计，惭愧惭愧！但她绝对不会承认此事，被‘东邪’黄药师夸，可是难得的一件事。

忽而黄药师叹了口气，石兰抬头一望，知他是想起女儿来。这可把石兰给难倒了，只有在这个时候，谁也安慰不了黄药师，除非冯蘅复活！

“爷爷，有个人飞下来砸在傻姑身上，疼死了！”傻姑的声音突然从林子里传来，对待在屋子里的石兰来说有如天籁，当然这得忽略傻姑话里的意思才算。

傻姑跑了进来，她见黄药师怔望着棋盘，不由的蹲在黄药师身边，哭道：“爷爷，有人欺负傻姑。傻姑疼死了！”

听到傻姑说有人欺负她，黄药师眼中冷意闪过，问道：“谁欺负你，带爷爷去。”

“爷爷跟我来。”傻姑点头，转身就往门外跑。

只见黄药师身微微一晃，人已飞入树林，紧跟在傻姑身后。石兰站起身，收起棋盘，这热闹她可不想看，黄药师最看不得别人欺负他的弟子，哪怕是骂上一句，理亏的是弟子，他也会护短。傻姑刚才说被个人给砸到，听起来就有点天方夜谭；到了黄药师面前又道是被人欺负，石兰真不知信她哪句话的好，不过能让黄药师不去想悲伤的事，这般胡说也算一妙招！

等到石兰放好棋盘走到茅屋中央，侧目便见黄药师手里夹着一人，身飞到了茅屋外。

黄药师急步入屋，拧眉道：“英儿，去拿治外伤的药来。”

“是。”见黄药师神情凝重，石兰点头道。

端着最后一盆血水走出屋子，石兰抬首望天，不知不觉间已过一个时辰。没想到房里的少年这么惨，身上被人划了十几剑，再由山崖摔下，不死真是命大。

“小师叔，那个坏人怎么样了？为什么爷爷要救他？”傻姑在石兰时出现在她眼前。

石兰被她的突然现身吓了一跳，一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轻喘道：“傻姑，有话不用离这么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