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覆雨翻云 （一）（2 / 2）

“兰兰，太说的没错！和你说话得录音，不然你会耍赖。”小受一手握著录音笔，一手撑着下巴点头说道。

见小受一脸贼笑的样，石兰气得磨牙，但想薪水和同床条件比，石兰更偏向前者。于是石兰在瞪了小受一眼后，心思全放在了软件设计上，留小受一人在床上舒服的打滚。

午夜时分，石兰再也顶不住周公的呼唤，打了哈欠后，趴在桌边睡着。可就在石兰闭目的半个小时后，躺在床上的小受揉着眼来到她身边，他先是推了推石兰，见石兰无反应后才动手将她移到床上。接着小受一脸兴奋地抱着笔记本电脑回到床上，改趴在石兰身侧，双手按起键盘来。

睡下的石兰并不知道小受的举动，只觉耳边不时响起的“答答”声，如催眠曲般将她带入梦香。可让石兰没想到的事，她舒舒服服的睡了个觉醒来，睁眼却是一片黑。

忆起自己睡前看到的月光，石兰本能的抬手捂眼道：“我的眼睛怎么了？”

就在石兰说这话时，开门声响起，且门声中伴着位老婆婆的沙哑声音：“栩栩，哪不舒服？”

闻言，石兰急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

石兰答完，老婆婆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道：“栩栩，没用，你的眼睛怕是治不好了。”

当略显糙的手滑过脸颊，石兰思绪一转，这才觉不对劲，和她说话的不是自家老妈，更不是那个男鬼，而是一个叫她栩栩的老婆婆。想到这里，石兰欲否认自己是栩栩，却未料张口之际头疼难忍，使得她双手抱头倒回床上昏了过去。

待到石兰苏醒，她已从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得知，她真成了老婆婆所叫的栩栩小姑娘，其全名为徐栩，约十五六岁年纪，所居之地乃是成都城外凤凰山尾的幽林山谷内。再说到这徐栩的双目，只因她在崖壁间练轻功时脚滑跌入山谷所致，徐栩的凭着高超医术救回其命，惜小姑娘眼部血聚淤结以致失明无医。

想到自己成了瞎眼的栩栩，承受其不能视物的痛苦，石兰左手握拳重敲了下枕头，暗忖自己倒霉的可以了，现实中工作未完成不说，还得在梦里做个瞎子！这次不知要在梦里做多久的瞎子？

就在石兰郁闷之际，老婆婆缓步走进屋里，端着盛药的碗儿来到她身侧道：“栩栩，该喝药了。”

按石兰的想法，这些药喝了足足三个月，她是再也不想喝这药。但每次听到徐轻语，石兰都不忍违了徐***意，所以她又一次伸手接过药碗，喝下苦涩难进的药。等到药喝完，石兰终在递碗时道：“，这些药已喝了三个月，我实在不想喝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让栩栩留在这陪你一辈子，不好吗？”

徐一听，双目大瞪道：“傻丫头，胡说什么！即便你看不见，也要你嫁人。”边说边抬左手，以中指轻点石兰额心，续道：“你休想一人在此待一辈子！”

石兰淡淡一笑道：“可别忘了我从未出过谷，不留这儿又该往哪儿去？”

见孙女露三个月来第一个笑，徐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本想告诉石兰此事不需担心，但林子里传来的衣袂飘响声打断了她的话。徐慢慢转身，有神的双目透过大开的窗望向树林深处。

屋里突然的静谧，令石兰微微皱眉，也不知是不是女孩习过武的原因，即便看不见，但石兰可从徐身上散出的气息中感应到怒意四袭。

这时，屋外响起一道轻柔婉转的女声：“慈航静斋弟子言静庵前来拜访，望与徐老夫人一见。”

冷眸凝望林口处一袭青衣男装的言静庵，徐冷笑道：“拜访？我看是不请自来。”

听到女子自报姓名，石兰脸色微变，如果她记得没错，这言静庵是《覆雨翻云》里的人物。原来她又一次成了故事里的人，可这部小说里有徐栩这个人么？石兰心底顿生疑惑，但很快徐***话给她合理的答案。

见言静庵沉默，徐缓步走出屋，哼道：“老婆子在幽林小筑待了四十年，还没见过有哪个静斋弟子敢来打扰。你师傅死时没嘱咐过你，不可来此吗？”

幽林小筑、徐姓，看来这徐栩的身世不简单，为双龙之一的徐子陵后人。此想法一出，石兰禁不住掀起薄被，索着身旁物来到窗侧。

此时，林边的言静庵因徐之语脸上煞白，可就在徐双目直勾勾望着她时，她的玉容又恢复静止不波的神情，颔首道：“徐老夫人教训的是，但静庵不请自来只为一命，当今天下唯有徐老夫人出手可救，还望……”

未等言静庵说完，徐打断她话道：“你来晚了，三个月前老婆子便决定不再救人，我看你还是令请高明吧！”说完徐并未给言静庵再言的机会，转身便往屋子里走。

显然言静庵未料到来此会是这般情景，一双秀眸只能眼睁睁看着徐***身影消失在门里，停留原地半晌，言静庵轻轻叹息道：“烈兄，终究是天意。”叹完此语，言静庵转身欲离开山谷，目光似不经意的瞥过小筑竹窗处，其步赫然止在原地。言静庵慢慢回眸再望，她的目光定在站于窗边的石兰脸上。

此时石兰正抬头对天，她并不知此幕的发生，等她感觉到那道眸光，时已过半会，石兰不解言静庵为何还不走，故在颔首淡笑以示招呼后回身离去。

言静庵收回视线，转身时嘴角微微一扬，身影渐渐消失在绿林间。

回到屋里，石兰被徐拉至床沿坐下，石兰愣愣地“望”着徐，在沉默片刻后，耳边响起徐和蔼的声音：“那些话，你可听见？”

石兰点点头道：“听到了。，有何不妥？”

望着石兰平静地脸，徐伸手轻抚向石兰的发，笑道：“本想等到百岁终老时将此事告诉你，现看来得早告之予你了……”

经徐一说，证实石兰的推测没错，徐栩是徐子陵的后代。然近百年来徐氏后人因不悦被慈航静斋以先辈之情打扰，便向慈航静斋提出拒绝相见之言，因此才有了徐冷言冷语的一幕。

良久，石兰在了解完徐家家事后，微微一笑道：“这么说讨厌慈航静斋，是因为她们的圣女迷惑爷爷的心？”

“你爷爷才不会喜欢那种满口假义的女人！栩栩，记住***话，凡是慈航静斋的人，你都不必给好脸色看，她们如见你没让道儿，便杀了她们。”徐严声道。

听到这打打杀杀的话，石兰眉头轻皱了下，紧接着笑道：“，我这一摔再也不敢动武，再说我看不见她们，这要是打起来还不得被她们抓住。”

徐却不以为然道：“胡说，你纵使看不见也能赢。《长生诀》可不是靠看才可领悟，需你与万物感应，所以你不必怕她们。若你真不愿动武，等再过个两三年，给你找个好夫君，凭幽林小筑里保存的绝学，我还不信出不了个武林第一人。”

石兰哭笑不得地唤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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