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禹,单名一个狄字,祖籍扬州。祖上曾为后梁司马詹士,后因落魄,流落他乡。然诗书传家,祖训未敢忘。而今辗转归乡,投奔无门,故当街作画,只为遇有识之士,授度困之姿,解果腹之难。如有慷慨解囊,救于一时者,在下无以为报,唯有笔下书画稍可观之,任君采取,聊表心意。
“古人又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鄙人今日虽落魄于斯,谁言折翅之鹰,他朝不能乘风乎?鲲之谪居不可久,鹏转扶摇当是时。我乃千里良驹,只盼伯乐现此时!”
热闹的街面上,一宽袍大袖的书生当街摆起了桌案,一面高声说着自己的境遇,一面动作极为潇洒的挥毫。
那书生是二十余岁的年纪,一副容颜也算得上丰神俊朗。白袍在身,再加上口述时偶尔意兴飞扬的乍现,倒也让人有几分目眩神迷。
他的身后已经挂起了四幅字画之作,两幅习字,一副小写意的山水,一副工笔的装美人。想来都是当街做出的东西,意境正合了他口中的文字,落魄间带了几分潇洒出来。
四周围上的人已然不少,这年头,卖艺的人到处可见,当街卖字画,又闹出这么一大篇理由的人可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了。
不管是懂不懂得字画的人,此时都有些好奇的站在一旁瞧着热闹,指指点点。更有许多听不懂那书生口中之乎者也之句的人,正向旁边之人好信儿的打听着。
江宁、青梅以及跟着的两名仆从此时也凑了上来,刚好听到了那书生的言语,青梅听得云里雾里,问江宁道:“小娘子,你能听得懂那人说的是什么么?”
“哦,他说他祖籍扬州,这是他第一次回来,盘缠又用光了,所以想要用这个方法求得些钱财来。要是有人看得上他的才学,给他一些盘缠的话,他就用这些字画来答谢。”江宁挠头翻译道。
青梅闻言眨了眨眼睛,想明白之后不由得掩了嘴扑哧一笑,道:“我当是什么?说白了,这书生不过就是在卖字画嘛?怎么非要弄出这么一大顿的名堂来?”
“咦?这位娘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还没等江宁接话,站在青梅前面的一名男子就转过头来皱眉道:“我等读书之人,所行所言皆圣人之事,更何况这字画两字,本就是用来陶冶情之物,哪有随意买卖的说法?这位仁兄若非走投无路,又哪里会当街作画?这只是一时之需,娘子说话还要小心些,莫要诋毁了我们读书人。”
说话这人自然也是位书生,字里行间的意思竟满是文人的清高。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江宁和青梅,接着道:“瞧两位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当也是能识文断字的吧?那位仁兄虽然逼不得已出此下策,但其却是有真才实学的。你们瞧那幅行草,意在笔先,酣畅淋漓,显然是已经品得其中真味了啊!我真是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嗯,两位娘子不要乱用词,小心有辱斯文。”
这名书生噼里啪啦的说了半天,早就将江宁和青梅弄得大眼瞪小眼。二人不由自主的同时想着,自己不过说的几句话,这人又不认得我们,怎么就弄出这么一番长篇大论来?
见那书生重新转过头去,手中折扇一下下的敲打于手心,摇头晃脑的似乎是在品味那字画中的味道,江宁不由得冲着他的后背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围在此地看热闹的人原本就不少,此时再得那名男子“指点”了江宁、青梅几句,更是有不少人围到了这男子身边,东西南北的询问着那字画的好坏。
更有几个士子打扮的人招呼着“苏兄”走了过来,相谈间明显是极熟稔的,寒暄了一阵之后,便意兴思飞的谈论起那已挂起的几幅字画来。
江宁本来就人小,这时又被这么多人在前方一档,一时间更是只能瞧见一只只袍袖在自己面前挥来荡去,好不郁闷。
“青梅姐姐!”江宁撒娇的拽了拽青梅的衣袖,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满是期冀。
青梅想了想,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身旁的江府仆从道:“张大哥,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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