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的影子,也不嫌烦。两人在漆黑中对望,大半夜耗干净。那人忽然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语欢一颗心变成巨石。
这时,窗外沙沙的响声。下雨了。有了留下的借口,那人又重新回来坐下。维持着原来的动作,许久。夏雨如倾盆,房檐被砸得轰隆作响,原本不大的房间,因此显得更加狭窄。
疏忽间,那人垂下头,发丝一根根顺着肩膀落下,擦过语欢的脸,冰凉柔滑。语欢收紧脚趾,手在被窝中攥紧被角。那人靠近,轻声道:“语欢……?”
语欢没有说话。
那人的手轻扣住床沿,似乎也有些紧张,作贼似的,将唇压上了语欢的唇。语欢浑身僵直,却是因为太兴奋。那人的手指抚上语欢的下唇,轻轻掰开,舌头滑进去。
语欢原本不准备动一下,可那人的舌刚碰上自己的,脑子就成一团乱麻,失心一般,粗鲁而热情地回应他。那人呆了片刻,猛地抱住语欢的脖子,与之纠缠。
窗外雷电如金蛇,暴雨如瓢泼。
这一个吻,耗了多久的时间,谁也不知道。
只是结束之时,雨停了,天已微凉。语欢动了动嘴,大着胆子抱住那人的身子,模糊道:“嗯嗯,松儿……”那人身上一震,心跳极快。语欢松开手,翻个身,继续睡。
然后,脚步声远去。语欢回头去看,果然是鸣见。刚把头埋进被窝,鸣见碰巧回头看着他,面无表情拉上房门。语欢看着墙壁,抿了抿唇,口中还有鸣见的味道。突然很想甩自己一耳光。
起来以后,桌上依旧有桂花糖藕粉。语欢端起碗,往窗外倒了个干净。
往后来的日子,语欢过得不再滋润,不再潇洒。天天提防着,天天晚上都睡不着。可是,从热吻一事过后,鸣见就再没靠近过他。替他掖好被子,叠好衣服,拍拍屁股走人。早上依然有藕粉,语欢一碗碗倒掉,倒得斩钉截铁,倒得烈心绝情。
这一日,语欢在麻子宇那里做事,忽见几名男子持剑而来,把腿往桌上一撂,吼着叫菜。语欢一看,无言。这架势,比他当年还牛。麻子宇喇喇忽忽,笑着送上几碗藕粉。
其中一人一脚踢翻瓷碗,吼道:“咱们是要酒肉,要干大事儿!这玩意能吃么?”另一人道:“哎,大哥,别小看这藕粉,味道绝对是天下一绝。”
“哦?真的?老板!再上几碗!”
麻子宇道:“再上几碗没问题,但你扔的藕粉加碗,都要收钱。”那人吼道:“你他娘的,叫你拿就拿,你若不上,我砸了你这破店!”麻子宇只得进去继续做。语欢气急,却不敢多话。
“哎,我说老大也太为难我们了,杭州这么大,我们到哪去找复语欢啊。而且都过了这么多年,他万一溜了,藏了,或者干脆蹬腿儿了,我们不是冤死?”
“找他是小事,重点是,我听说千仙长也在找这臭小子,要和他正面交锋,那才叫冤死!”
“什么?千仙长?你说的人,是天地教的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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