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皇上容易,见皇后就难了。
岳齐川能仗着家里的底子见,他绝对见不到。
“本宫知道袁大人之死绝非意外,只是线索渺茫,实难查到,即便你不来宫中,本宫也必然是要查个明白的。”
轻轻叹了口气,皇后挥挥手让白行远把人扶起来。
好歹是进宫伸冤告御状的,总也不能老让人跪着。
大概是这些天在宫里被宫规压得差不多了,袁有琴纵使起来了,也没敢抬头。
“草民拜谢娘娘,我家大人是在查冰灾贪污一案被人暗害的,当时草民跟在大人身边,但大人说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也将一些证据交与草民,只说若与他待在一起太过于危险,一旦遇事,必然两人都无法逃脱,便让草民带着证据来找岳大人,他则留在豫州继续查,待冰灾稍稍缓解之后,草民再去打听,便再没有大人的消息了,草民当时觉得不妙,更不敢在豫州停留,便又折回依旧与岳大人待在一起。”
一个人把话憋得太久了,大概是在肚子里打了腹稿多时,说的倍儿流畅,皇后直接便示意白行远记下了。
“过后没多久,岳大人就发觉有人在找草民,再后来便传出大人去世的消息,草民势单力孤,不能替大人手刃仇人,但求娘娘给大人一个说法,不要让幕后主使逍遥法外。”
皇后点了点头,白行远便直接朝袁有琴伸了手。
后者直直看了他一眼,犹豫半晌,噗通一下又给跪了下去。
“事关重大,草民只能将证据亲手交与皇后娘娘才能放心。”
皇后默默低头,揉了揉额角。
这屋子里统共三个人,屋顶上有多少个她就不知道了,但能在书房出入的,还光明正大的听了这么久,能在乎这一个证据么?
哪怕是在她手里打个转儿,过后还是会交给东厂去查的好么……
皇后说要查,难不成还真的自己亲自跑出宫去飞檐走壁么?
臣妾做不到啊!
白行远看了皇后一眼,依然朝袁有琴伸着手。
皇后便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声。
“那白卿便替本宫呈上来吧。”
开玩笑……她哪能让袁有琴走近她的帘子。
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袁有琴一脸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个小印章,郑重其事的放去了白行远手中。
后者几乎是扫了一眼便握进了手心。
“娘娘,是吏部侍郎的私印。”
皇后差点没直接从椅子里蹦出来。
她一直觉得袁有琴会摸出来的是谢慎行的什么私有物件,为什么会是吏部侍郎的私印?
从袁沛怀中搜出来的册子,里面牵涉的人虽有朝廷官员,但大部分是与谢慎行来往过密,吏部侍郎虽不是自家爹的门生,但至少也是个中立派,不会特别偏私谢慎行。
“吏部侍郎?”微微往前倾了身子,皇后终究还是克制着重新坐直在了椅子里,“你可确定,不是伪造?”
白行远直接隔着帘子把印递了进去,就放在帘子里的地上,只是皇后身边没人,只能自己弯腰捡。
“微臣可以肯定,不是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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