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木刺给他造成的伤害颇大,他已经感觉到失血过多后产生的昏眩。如今只要能让他留下一条命,他什么样的承诺都会许下。至于以后会不会履行……哼,他会让他们知道马阎王的感激有多么“重”!
薛朝亚心动了。如果能调到上面,先不说逃不逃得掉,至少生活质量要比在洞里好得多吧。
少年抬头望向传山。
传山拄着锄头,就问了一句话:“你把我们弄到上面,如果我们逃掉,你会有什么惩罚?”
马阎王心中一凉。云山煤矿的狱卒为何对囚犯们如此穷凶极恶,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如果有囚犯逃掉,那么看守的狱卒都得跟着遭殃,弄不好就得掉脑袋。更何况帮助囚犯逃跑?
马阎王还想开口辩解试图糊弄过去,这边薛朝亚已经清醒过来。
马阎王是否讲信誉他不清楚,但马阎王的凶恶残忍他却早已有体会。刚才就想着利用这个人逃出去了,差点忘掉自己在进矿时在这贼狱卒手上受到的折辱。想他堂堂皇子,在不能告知身份的情况下只能向这个低贱的狱卒哭泣求饶,想到他当时因为受不了烙印之刑,还曾向他下跪乞求……
“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求你的吗?”少年阴森森地道。
马阎王努力抬头望,“你是……?”
“辛二八一。”
马阎王拼命回忆,他经手的矿奴太多,还好像辛二八一这样细皮嫩肉的少爷型囚犯不多,很快就想了起来。
“啊!是你。”马阎王的心更凉。他对这少年可没有客气,不但亲自施行了烙印之刑,还把他身上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一支玉簪给搜走。他还记得当时这名少年先是威胁他,说他的身份他惹不起,后来看威胁无效,又改为恳求。自己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少爷样,整得他哭爹喊娘,最后被他整得只能跪在地上哭着求他。
“我娘的玉簪呢?”
“……”已经给他送给山下的相好了。“你放了我,玉簪的下落只有我知道,只要我能出去,我就把玉簪还给你。”
竟然到这时候还想威胁他?“记住,到了真正的阎王爷那里,问清楚我是谁。你这个瞎了眼睛的狗东西!”少年恨极一笑,用尽全身力气,把满满一筐泥土和煤渣往马阎王的头部倒去。
马阎王眼中充满绝望,连声惨叫也没有发出就被大量的泥土掩盖了。
看少年又去拖第四筐泥土,传山微微皱了皱眉。
马阎王虽然该死,但他并不打算折磨他,挖陷阱也只是为了困住他。本来想给他一锄头让他死个痛快,可少年亚生似乎对马阎王恨极,在确定对方没有利用价值后竟打算活埋他。
类似于活埋的窒息之死大概是所有死亡中最痛苦的一种死法。
每日饱受骷髅果折磨的传山对折磨他人毫无兴趣,眼看少年要倒下第四筐泥土,传山抢在他之前,一锄头砸在了刚才马阎王抬头的地方。
血很快从泥土中溢出。
薛朝亚来不及阻止,气得张口就骂:“谁让你动手的?本……”
“咳咳!少爷,一个狱卒而已,死了就死了。您再气也不值得。”谢伯抢在少年暴露身份之前,提醒道。
薛朝亚一惊,连忙看向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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