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外套应该刚好能遮住枪柄,莱昂祈祷它能。
“打开。”关员甩出一个词,双手做了个拉扯的动作。
莱昂打开布包,按照关员的指示一一取出里面的物件,钱包,揉皱的票据,铅笔,线圈便笺本,一条卷起来的围巾,一个没有装饰的小木盒。关员伸手拿起木盒,晃了晃,它发出喀嗒喀嗒的声音。
“别碰它。”莱昂脱口而出。
关员眯起眼睛,额头堆起层层皱褶,“为什么,霍普先生?”
“这是,”他结巴起来,于是清了清喉咙,“我不想看见它。这是我祖母的订婚戒指,两年前我把它送给我的未婚妻,一个在克里特岛出生的姑娘,先生,我是个外国通讯记者,经常旅行,过于经常了,在她看来。”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关员的脸色,“一个月前她把戒指还给我了。我不想再看到它,我还没准备好。”
“为什么来热那亚?”
“我不知道,我只想离开希腊,选了最早开出的一班船。”
对方的脸色柔和下来,“她叫什么名字?”
莱昂一把抓住跳进脑海的第一个名字,“安娜。”
再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关员摸了摸心口,表示同意。他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那不勒斯姑娘,愿意把心和眼睛一起挖出来送给她。当地会计师的小女儿,世界上最迷人的姑娘,非常虔诚,每年圣诞节在施粥棚做义工,唯一的问题是她和一个推销员结婚了。关员把木盒还给他,“你可以走了,霍普先生。”
莱昂用上了所有的意志力才没有撒腿狂奔。
广场静默而空旷,喷泉排干了水,只剩一堆灰暗的花岗岩,池底堆着风干的泥和被风刮来的落叶。“麦卡伦先生以前来过热那亚吗?”他问过船长,那时候货船离港口只剩一天航程。
“两三次。”
“他提到过热那亚的朋友吗?”莱昂追问,跟着他走进引擎室。
“麦卡伦不谈论自己。”船长潦草地在一本缺了封面的笔记上写着什么,当他不耐烦的时候,口音就特别模糊,“不过他每次都会去同一家酒吧,跟他去过一次,每个人都在打桌球,我不喜欢桌球。”
“酒吧叫什么名字?”
叫“船锚和猎狗”,关着门,挂在把手上的木牌宣布这家爱尔兰酒吧晚上十点才开始营业。莱昂坐在喷泉冰冷的石头基座上,抱紧了帆布袋。一群醉鬼拐过街角,脚步踉跄,声嘶力竭地唱着歌。
他就是这个时候留意到另一个人的,在一家打烊的餐厅前面,几乎和门洞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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