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尊越只觉心下依稀有什么一直以来都存在着的东西,就这么‘铮’地一声绷断了,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也没工夫去想,只是低头端详着北堂戎渡重新合上眼睛的面容,良久,薄唇已不知不觉地印在了少年的眉心中间:“……好孩子,本座不会走。”。
北堂戎渡却已是鼻息安稳,双目静合,似乎是睡了,唯有一只手还随便搭在肚子上,北堂尊越唇上所触到的眉心肌肤,只觉又温热又光滑,似是令人想要多流连片刻,只是北堂戎渡却仿佛是觉得痒,便本能地抬手去挠,使得北堂尊越只得抬起身,离开了少年的眉心。
北堂戎渡挠了两下眉头之后,便松了手,只是眼下他醉酒后自然会觉得热,因此没过一会儿,就又用手去扯领口,直到将领子扯得松敞了些,这才觉得舒坦了,便不再动作。
衣襟微敞,露出里面一抹黑色料子,也现出脖子上的一段系带,北堂尊越见了,便随手拨了拨,这才发现原来是个双层的厚缎黑色肚兜,是男子用的式样,上面拿丝线绣着虎啸山林的图案。向来这东西正好可以严严实实地遮挡住肚脐和小腹,能够防风侵体,北堂戎渡如今还不到十六岁的元服年纪,自然可以穿戴,只是北堂尊越此时见了,就突然想起他小时候只穿着肚兜,光着屁股到处爬的模样,不由得哂笑,有心想像那时一样,捏一把他嘟嘟的屁股,却还没等伸出手,就停住了,便见北堂戎渡此刻躺在床上,身段修长,如同拔节的新竹,已然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哪里还是当年的团,又哪里还有肥嘟嘟的屁股给人捏?北堂尊越见了,也说不清心底是隐隐地失落还是惋惜,只将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北堂戎渡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忽然模模糊糊地嘟哝道:“……韩烟……我要解手……”说着,眼也不睁地就用手在腰间胡乱了几下,把裤带解了,北堂尊越见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低声骂道:“混帐,莫非还要本座伺候你解手不成!”一面说,一面叫人进来服侍。
两名丫鬟快步进了房中,一人捧着热水和毛巾,一人则提着北堂戎渡小时候用的夜壶,聚在床前伺候,北堂尊越则信步走到旁边的梳妆台前,目光随便一扫,却不经意间,从镜中看见了此时的北堂戎渡。
无遮堡向来豪奢湟贵以极,因此北堂迦这室中的镜子自然不是寻常的铜镜,而是用上等的透明琉璃在后面薄薄镀上一层银,人照在里面,再清晰分明不过,此时北堂戎渡被丫鬟们扶起来,坐在床边,似睡似醉地闭着眼睛,让人伺候着解手。
他如今年纪还不大,因此小腹下只还淡淡生着些毛发,或许是因为一般不见阳光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年岁还小,因此那正被托在手中的分/身,形状大小虽已不再稚嫩,近似成/人,但颜色还是颇淡的,且还若隐若现地缠绕隐藏着纵横交错的脉络与筋血,柱身看起来光滑而洁净,虽然不可能像北堂戎渡自己那托在上面的手指一样莹白如雪的颜色,但也居然是净润有如玉石凿琢了……北堂尊越忽然将目光从镜子上面收回,低低嗤笑一下:果然这孩子确实生得太好了些,连他竟也在酒后微醺之际,一时略有些许的恍惚……正思及至此,北堂戎渡那边已是解手完毕,重新由丫鬟扶着躺下,其中又有一人拿热毛巾给他轻轻擦了手和脸。
北堂戎渡昏昏然睡在榻上,半寐半醺,只觉有些热,且又一个接一个地做梦,睡得并不怎么好,等到好容易醒了,就懒懒翻了个身,也不睁眼,顺手往旁边一搂,就道:“韩烟,给我揉揉头,头晕……”
话音未落,只觉脑门儿上一痛,头没揉上,倒是被赏了个暴栗,北堂戎渡一惊之下,那一丝残余的酒意全消了,同时也觉出搂着的手感不对,太结实硬健了些,因此忙睁开眼,就见北堂尊越正侧身躺在他旁边,腰身被他揽着,犀利的凤目似合似眯,似乎是刚被他弄醒了,盯着他嗤笑道:“发什么酒疯,莫非还没醒酒不成?”
北堂戎渡松了手,坐起来把眼睛揉了揉,打着呵欠道:“真是有点儿睡迷糊了,我还以为是在碧海阁呢……”说着,看见床内摊着自己的蓝色外衣,便拿起来披上,把衣饰略微一理,下床穿了靴子,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道:“已经是下午了罢?”回头见北堂尊越还没起来,便笑道:“爹,今天还有事么?要是没什么事,就去我那里罢,顺便晚上咱们一处吃饭。”北堂尊越不置可否,只挑了挑眉,起身道:“那还不伺候本座更衣?”北堂戎渡瞧了瞧他搁在床头的外袍,走过去道:“我又不是下人……你就不会叫她们进来?”虽是口里这么说,却还是拿起了男人的外衣。北堂尊越略低了头睨着少年,轻哼一声:“方才本座还替你解衣脱鞋,把你抱进房内睡觉,眼下你伺候本座更衣,还委屈了你?”北堂戎渡替对方系着衣带,闻言便笑道:“好了,儿子伺候老子,是天经地义的,这总行了罢?”
两人一路回了碧海阁。北堂戎渡进到内室,见沈韩烟正在赏玩着一柄古剑,便道:“本以为你还在歇着呢……身上可是不打紧么。”沈韩烟知道少年问的是两人上午欢爱之际是否弄伤了他,遂微笑道:“我并没什么事。”说着,顺手端起身侧案几上放着的一个青花瓷碗,里面盛着热乎乎的芝麻羹,含笑道:“刚端上来的,我还没动,你要尝尝么?”北堂戎渡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道:“挺香……对了,父亲已经过来了,就在外面,你总得去见一下才是。”沈韩烟微觉惊讶,淡挑长眉道:“堡主来了?”遂放下碗,忙随着北堂戎渡一同出去。
暖阁四面的墙壁上或是挂着山水画,或是贴有一整幅的篆字碑帖,北堂尊越正坐在椅上喝茶,外面诸丫鬟已掀起帘子,将两道人影迎进了屋。此时虽是严冬季节,但房内却是暖如暮春,就见北堂戎渡身旁的青年身着雪白的箭袖,乌发挽束,越发显得容色清致绝俗,宛如谪仙,方一进来,便上前见礼道:“韩烟见过堡主。”旁边北堂戎渡手里却拿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只笑道:“爹,你可没见过这个罢?我前时自己做的玩意儿,到现在还没用过呢。”说着,在墙边一张放着软垫的长榻上坐了,把那盒子一开,从里面取出一叠长方形硬纸片儿,上面用笔画着怪异的图形,北堂戎渡嘿嘿笑道:“这叫‘扑克’……爹,你身上带钱了没?我教你玩。”
于是父子两个面对面坐在长榻上,一个教,一个学,没过多久,北堂尊越便慢慢学得上手,二人你来我往,倒是逐渐玩得入港,沈韩烟在一旁递茶端水,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奈何北堂尊越初学此道,还不能出里面的诀窍,手气也不大好,因此等到天色渐暗,日头落山之际,已是输得两手空空,连手上的扳指也早被撸了下来。北堂戎渡放下手里的最后两张牌,嘿然笑道:“爹,你可又输了……”说着,往对方身上细细一瞧,目光最终落到男人的右耳上,顿时倾过身去,抬手轻轻从北堂尊越耳上摘下一枚鹰状的青金石坠子,转手递到身旁的沈韩烟掌心里,笑道:“都收好了,这可全是值钱货。”沈韩烟忍着笑应了,北堂尊越则是瞟了少年一眼,将手里剩着的牌扔到榻上,冷哼道:“叫人摆饭。”北堂戎渡听了,便吩咐外面送晚膳过来。
席间有一道新鲜鹿,粉色的生片切得薄若纸张,整齐码在碟子里,又有两盅热腾腾的鹿血分别放在父子二人面前,北堂戎渡拿筷子夹了两片,往酱料里蘸了蘸,然后放进男人的碗里,道:“我记得爹冬天时常用这个,如今没想到我也爱吃了。”北堂尊越平生第一次有人为他夹菜,一时不由得顿了片刻,目光扫过少年言笑自若的面容,却是到底没说什么,只将那碗中的鲜吃了,又将鹿血饮尽。
北堂戎渡自己也吃了几片,既而将面前的瓷盅端起,饮了里面热腾腾的鹿血,双目略眯,似是颇为享受,灯光中,那唇上沾着一点猩红,十分醒目,白衣雪肤之间,薄唇半染朱血,既而又有些许淡红的舌尖探出,舔去那血迹,蓝眸半睁半眯,神情悠然,竟隐隐有一丝妖桀之意。许是由于方才入腹的鹿血的缘故,北堂尊越只觉丹田处猛然涌起一股热流,瞬时间在气海中翻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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