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涉接过笔,在空白处写上了三个大字——京湖参议制置司胡业勤,又按了手印,最后取出怀中胡业勤的官印,啪的一声盖下!
烈匕图将那张纸收好,笑道:“并非不信任先生,实在是,本王若轻信了先生,不好向诸将交代!”,见贾涉神情扭曲,烈匕图又笑道:“先生放心,只要先生一心向着我鞑靼国,这份东西,永远不会被第三个人看到!!”
贾涉叹了一口气,道:“我既然已做下此等事情,又怎会不尽心竭力!?四皇子,贾涉此次前来,正为了图谋四皇子的粮草而来!”
烈匕图依旧不已为然,正要说话,忽然帐外有一名亲兵闯入,跪下禀报:“王爷,不好了!我军的战马,吃了夜草,忽然四肢抽筋,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烈匕图遽然而起,虽然脸色未变,但是贾涉注意到,烈匕图的手指在发抖,这个细节,更加证实了贾涉心中的想法:烈匕图的粮草,本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充足!
贾涉即刻上前,道:“四皇子,下官颇能认得贾涉新研制的毒药,若是王爷信得过,可带下官前去一看!”
烈匕图点了点头,正要出门,却又听见亲兵再次来报:“王爷,不好了,被囚禁起来的南朝使节,杀了看守,逃了出去!”
烈匕图这次真的有点坐不住了,他的确听说贾涉这次前来,名为议和,实际上是为了图谋粮草,所以特意加派了人马看守,竟没想到还是被对方得手了,而且还是下毒!!
烈匕图即刻道:“令看守粮草的军需官前来见本王!!”,说着,便带着贾涉,又命谋士虚聪,郝经,呼呼儿一同前行,前去查看出事的战马。
一众人来到马厩,鞑靼拥有广阔的养马场,出征之时,所用战马多是母马,若是粮草短缺,士兵饮马亦可充饥,虽然此次因为攻击鄂州城,所带步兵也不少,但是骑兵乃是鞑靼的锐部队,战马出事,不仅削弱战斗力,而且还减少食物,实在是头等大事。
那马厩旁,果然已经倒下了三四匹战马,都已经口吐黑血,身体尚温,显然是没死去多久。
烈匕图看着粮草,微微皱眉:“怎么会这样?其余战马呢?”
负责喂马的官员即刻上前,回禀道:“这里的马,是刚刚喂得粮草,其余各处,还没来得及喂!”
烈匕图心中稍安,想了想,道:“拉两匹伤残的公马前来,换一垛草喂!”
即刻有十多匹公马拉来,军需官早已换了一垛粮草,丢入食槽,那公马一吃,不到片刻,即刻就死!
这次,不等烈匕图开口,虚聪便道:“换黄豆来!!”
又有一代黄豆倒入,再试,依旧有毒!
烈匕图眉头紧锁,显然在心中思考,自己的粮草,是如何被敌人做了手脚。
他正在思考之时,郝经已经开口:“这次贾涉前来的人,不过十多个,现在已经全被抓获,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如何能够下这么多毒?一定是有内应!!”
虚聪却摇着他的光头,道:“那不一定,或许这石槽上有毒也不一定!”
说毕,便命人将干草放在地下喂食,战马依旧中毒而死。
贾涉趁机说道:“四皇子,下官听说,此次贾涉弄到的毒药,是他亲自研发的,装若白霜,不易分辨!”
贾涉这样一说,众人即刻朝刚刚运来的粮草上看去,果然上面都结了白霜。
烈匕图心知这事有蹊跷,却也不敢大意,他想了想,问道:“看守粮草的官员,为何还没来?!!”
正在说时,一名文官打扮的汉人即刻奔来,跪倒地上磕头:“王爷,下属对鞑靼忠心耿耿……”
这句话尚未说完,便听见郝经冷笑了一声,郝经看着那名官员,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三个月前,才刚刚归降的天水朝人么?如何能担任这样机要的位置?!!”
烈匕图冷眼朝着那名官员看去,那名官员浑身瑟瑟发抖,一双眼睛却求救似地看着骑兵万户张柔。
张柔上前一步,对烈匕图道:“王爷,此人虽然投降时间短,但他父母皆备天水朝的昏庸皇帝斩杀,他是拼着命逃过来的,绝对不会是奸细!!”
贾涉一见,即刻笑着说:“这位将军,这个军需官是你举荐的吧?你收了他,多少好处?”
张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拳道:“四王爷明鉴!!他有心报父母之仇,所以才来找到末将的,末将的确是收了他的好处,但决不至于那王爷的大事开玩笑!!”
烈匕图冷冷的哼了一声,喝道:“来人,将这个奸细,拖下去砍了!!”
那军需官大声喊冤,却也无人敢去求情。烈匕图对于自己军中出了奸细,还爬到重要位置十分的恼火,迅速做出判断:“这批粮草不能用了,先让他的副官接替他,将这匹粮草收起来,隔日在做打算!!”
说毕,烈匕图朝着贾涉道:“今日多亏先生,不然我真要栽个大跟头了!!”
贾涉心知烈匕图现在是在气头上,等冷静下来,一定会发现破绽,便道:“四王爷,下官来的时间也够长了,若再呆下去,恐怕贾涉怀疑!!”
烈匕图道:“不错!本王这就派人送先生回去!莫忘你我之约!!”
说毕,便要将贾涉送走,贾涉忙赶上两步,对烈匕图道:“我们一行人前来,只下官一个人回去,定然会引得人怀疑!还请四王爷让随从跟我一齐回去!”
烈匕图此刻已经进到大帐之中,先前贾涉带来的使者逃跑的已经被抓了回来,烈匕图对着众人道:“你们前来议和,半点诚心也无!竟然还想图谋本王的粮草,本该处斩!!!”
胡业勤吓得两腿发软,一双眼睛盯着贾涉。
却听烈匕图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回去告诉贾涉,本王三日之后,便会踏平鄂州城!!”
胡业勤一张白脸才稍微有了点血色,正想要爬起来跟着贾涉走,却被烈匕图的侍卫拦住,烈匕图对着胡业勤道:“这位大人,既然来了,就在此做客吧!!”
胡业勤只觉得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张脸霎时间又变成了白色,不敢置信的盯着烈匕图,他完全不明白,烈匕图为什么会扣押自己?就算是要扣押,难道不是该扣押装扮成贾涉的黑衣人阿毛么?
贾涉已经带着自己的几个侍卫在往外走了,胡业勤猛然惊醒,大喊:“我不是贾涉!我不是贾涉啊!!!”
烈匕图笑道:“那你是谁呢?”
胡业勤哆哆嗦嗦了半天,他很想说自己是胡业勤,但是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令狐春水”了。
胡业勤结巴道:“我……我姓令狐,双字春水……”
烈匕图哈哈大笑,指着胡业勤道:“令狐春水是贾涉身边的侍卫,武功高强,怎么你的一双手,细白干净,上面既无刀疤,更没有厚茧,反而像个文官呢?”
胡业勤双腿都开始发抖,他感觉自己可能要尿裤子了。
烈匕图见到这个人贪生怕死,与自己探听的贾涉,不仅长相吻合,连格都很吻合。心中更加笃定,道:“贾大人,不用再装了,在本王这里做客,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贾涉却在此刻回过头来,对着胡业勤做出一个遗憾的神情:“贾大人,下官……哎,下官回去,会给大人烧纸钱上香的……”
胡业勤眼看着贾涉已经走了出去,绝望的大叫:“四王子,我真的不是贾涉!!那个人才是贾涉!!那个人才是贾涉啊!!!”
烈匕图饶有兴趣的盯着胡业勤:“你不是贾涉,那是谁?”
胡业勤浑身颤抖,舌头打结:“我……我是贾涉的……参议制置司……胡业勤……我是胡业勤啊!!!”
烈匕图哈哈大笑,道:“贾大人太过谦虚了,既然敢来,难道没有想到过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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