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赴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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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两岸时不时有忙着将晒干麦秆捆扎抗回去,准备当过冬用的柴火的农民。当第一场雪下来时,这里又将是一片银装素裹。

这是我第三次上京了,第一次是为了逸风、第二次还是为了逸风。这次应该还是牵扯了他,只不过是我要嫁人了。这次就带了几件替换的衣服,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大郎、狗剩都不能去,羽也不在。

贵公公说,进了上面自然派下人伺候我的,就那么日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再说船上也有女人,可以照顾着。至于东西,里什么都不缺,都预备下,就等着我。

站在双层红廊船上,两岸的树叶已黄,越往北应该树草越少。

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代女人来说,我也算走南闯北了。有些女人就算是住在西湖不远地方,一生也去不了,等死了也许就可以去逛逛,直接埋在西湖河畔了。这样的人生就是男人的附属品、生育的工具。我怎么投胎在古代,真闹不懂!

太子爷还真是重视我,居然叫我进待嫁,虽然不能从门抬出去,更不算是公主出嫁,但也算是极为光耀门楣的事。

一阵风刮了过来,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一条披风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扭头一看,是贵公公。

“天气凉了,听说你以前的伤一直好好坏坏,一碰到天凉就咳嗽。”贵公公他已身穿五品朱色圆领大袖平常公服,将一张脸衬得越发的白净。他帮我披上披风后,后退了一步,保持了点距离:“还是去船里歇着吧。”

平时为了遮人耳目,他不穿官服,这次穿上大约是避免节外生枝。黑白两道的见官还是惧怕的,何况又是个五品官。

确实自从被三王爷打伤后,无论再如何细心调养,体质也不如以前。

平时无恙,但一到冬至就因为天气转变而咳嗽,有时冷风吹过来,咳上那么几声,等肺部适应就过去了;有时则咳得要卧床喝药才好。这里又没有透机,就算肺打伤了,也不可能开膛治疗,只能到了时间就小心着。

心情郁闷,气候不适应,加上我还有点晕船,结果上船不到三日就病倒了。

我被移到了一层的舱里,那里比较暖和,躺在软榻上,时不时咳嗽着。船中途停了停,按着我一直吃的方子去抓了几幅药后,船继续北上,并且加快了速度。无论我是死是活,都要尽快弄进京。

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一直飘荡在船上,不一会儿,贵公公端着一小碗冒着热气的浓稠黑药汁进来了。

“喝药吧。”他将药先放在旁边,侧身坐在软榻上,小心地扶起了我。端起药汁往病得半死不活的我嘴里慢慢灌。

我喝了口简直咽不下去,微微咳着皱眉问:“怎么那么浓,好苦。”昨天的药还没有那么苦,今天一下浓了许多。

“当然苦,平常人家将三碗水煎成一碗就已经不错了,而这是四碗水煎成半碗,煎了二个时辰有余。”贵公公继续让我喝着:“你病得那么厉害,药力一定要足才好得快。等进了,再叫御医给你看看,看来上回还是留下病。”

我努力下咽着浓得冷却后可以结成苓膏的药汁,还未喝完就受不了,直反胃。

“快吃口酥糖。”贵公公放下还余下一些药汁的碗,捏了块酥糖递到我嘴边:“幸好熬得浓点,否则象昨日一样,喝得越多,吐得越多。”

我无力地微微摇了摇头,疲惫地闭上眼睛。好象药有点疗效,也许是喝下去太难受了,所以肺反而给闷住了。

躺在贵公公的怀中,微微喘着急短的气,声音细若游丝:“好想见逸风,这次去,能不能再见他一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的病好了许多,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榻前还生着炭炉取暖。捏着本书看着打发时间,再过二日就可以到汴京了。

贵公公走了进来,拍去朱红斗篷上的琐琐银白,笑着道:“好大的雪。”

下雪了?我撑起了还酸乏的身体,贵公公见我想看看外面,立即走到软榻前,脱下他的斗篷,包裹在了我的身上,随后扶着我走到船窗口,打开了一扇木窗。

一股寒风夹着几片鹅毛般的雪花扑面而来,外面已经俨然全部都是白色了。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下来了。

慢慢的伸出了手,探出窗外去接雪花。我的手也很漂亮,多年保养让手指如葱,白如玉;雪花飘入微颤的掌心中,同样的晶莹。自古红颜多薄命,我本是天上的百花仙子,却在人间受苦受难,历尽情劫。

“别这样,小心冻着。”贵公公好似也为我而动了恻隐,微微叹了口气,将我又扶回了软榻,关上了窗。

当我勉强能起身走动时,汴京郊外的码头终于到了。

贵公公命人将马车直接赶到岸边,我一上岸就坐上了马车。马车里有个女婢,专门伺候我的。而贵公公则跟着侍卫骑在马上,冒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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