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像狗的项圈,可元优脖子上是银制的。我的手不自觉伸向银环,冰冰凉凉刺骨般的冰冷,那是为元优良身订做的,大小完全吻合,银环上还有银制钩环,我问:「怎麽有这东西?我都不知道你玩角色扮演玩的那麽入迷。不重吗?」
元优的手颤抖著,碰著我的颈部,他说:「怎麽会重呢?不然你早就发觉了。」
沿著元优的手,我摸向我的脖子,冰冷的触觉从指尖传到身体,同样的款式同样的温度,银环牢牢的锁在我的脖子上。
几时被戴的?
「元优,我拔不下来。」我使劲的拔,差点儿我的头与身体就要分离了。不知道怎麽戴上去的,我靠著触觉找不到接缝,彷佛在制作这项圈时是连我的身子也一起下海……莫非歹徒绑架我和元优,把我们流放岛上威胁我们的父母?
愈想愈有可能,最近治安不好,变态的歹徒也愈来愈多了。
「我想,我们离开这的机会,不,是想平安离开的机会是零了。」元优握住我的手,叫我停止鲁莽行为,是的,单凭手的力量只会扭断脖子,强硬拉开搞不好会误触机关。我惊讶我竟然败在一个项圈下,给变态歹徒惯上个狗命的称号。
「意思是我们被监控了?」也许里面有卫星导航。
元优点头,「不管这东西意义为何,我们得靠自己的力量先度过这一夜,走吧。」他牵著我的手往森林走去,愈往里面走我愈看不见皎洁的月光,感觉我们走的地是上坡,外头的海应该淹到最初我们躺的地方了吧?保险起见,我们沿著狭窄的柏油路走,以免到时困在迷宫似的森林中。我的手不断冒汗,元优却不嫌恶,抓得更紧。
他的声音是我对抗恐惧的利器。「银育,我听到水声了,你听到了吗?」他停下脚步。
「呃,有吗?」我从头到尾根本没在意周围的动静,心里念著佛经。我竖起耳朵感受森林鬼魅般的邀请,它引领我穿梭大地让我听声音便能判断这是哪。
哗啦!潮湿的空气憾动了我的心,流水声震得我耳膜要被穿透,心里一喜道:「有!我听到了,如果我的感觉对,大约在我们东北方一百公尺处。」妈妈说我是乡下小孩,感官比别人更优良,我满有把握的。
元优点头,「听你的。」这次他要我带路,既然我确定目标,便大胆地迈开步伐向流水处前进。我们相信有水的地方就有天然的空地,有空地便有人就近生活。
人,我们渴望遇见,因为有人我们便可逃离这里。
随著水流声愈来愈大,我再也忍受不住挣开元优的手往前冲。我怀疑兴奋治好了我的酸痛,可怜的元优被我抛在後头,他加紧脚步喘著气喊:「等我阿,银育。」尽管他撕破喉咙我也不减速。
共公在向我挥手,只剩火苗的火种再一次燃起希望,灯火通明的夜架起了希冀。
终於,残破的小木屋出现在我眼前,门上挂了一盏灯,随著风摇摇欲坠,小河里有几颗鹅卵石,月光下闪著耀眼的光芒,潺潺水流过。我和元优不管水是否乾净,卷起袖子蹲到河堤引用天然溪水。水打在脸上沁人心脾,把都市的那层灰洗得一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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