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物是人非（1 / 1）

寒风阵阵，今年的冬天来的比以往要早，这中至从没有了王贵妃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也越发显得有些安静，皇上的身体因为这寒冬的到来，也开始变得虚弱。虽然听从了杜康妃建议之后便没有再服用任何药丸。可是这两年的光景，媚药已经深深的腐蚀了他的身体，气血亏损，运营不至。心脉也渐渐有些行走缓慢。

至从皇上病倒之后，每日杜康妃都来到养心殿亲自照顾。从洗脸的小事，到膳食的分配，以及皇上的煎药都是她再做。此时对于一个要垂死之人，还能如此尽心，其他的妃嫔自然是看在眼里，过往的种种误会也都会烟消云散。

皇上每日只能躺在床上留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偶尔还能和杜康妃说上几句话。只是每次凝望的眼神都会带有些歉意和愧疚。杜康妃扶起皇上：“皇上，今天的药有些苦，可是还是要喝。为了把你的身子调养好。这药还要喝上四十天。”

他此时脆弱得如同一个臭未干的孩子，单纯而清澈的眼睛望着她：“好，一切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皇上微笑着把这汤药一饮而尽。

可是这药确实是很苦，苦到让他失去了任何味觉。杜康妃每次都是拿出金司珍教她做的山楂糕放一片到皇上嘴中，这才有些缓解。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没想到，我这个要死的老皇帝，快死了，身边却还有如此贤惠之人照料。这算不算朕上辈子积的福德。”

杜康妃转过身来，拿出毛巾擦去他脸上的汗水：“这些都是臣妾应当做的。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与皇上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这些又能算的了什么。”

皇上看着她，如此忙碌和劳的身影，便觉得很是愧疚：“有件东西朕还是要亲自交给你。不过你要好好保管，等到朕去了之后再打开。”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皇上：“是何东西，皇上如此珍惜而又保密。”他笑而不语：“朕，亏欠了你这么多年。这些都是朕应该做的。这个东西你收好就是。”

杜康妃把盒子收了起来放进自己的怀中：“臣妾，还希望能活得长久一些。皇上何必说这些晦气的话。”

他看着自己苍凉而又发白的身体，有些无奈：“朕的日子不多了，朕知道。只是这中还有许多未解开的谜底。还需要将来的你们去一一解开。朕不是个好皇帝，朕也知道。可是这些年也算是对得住这天下黎民。只是将来的事情谁都无法预见。”

杜康妃看着他脸上的汗珠，连忙拿了手巾擦了下去：“皇上还是好好休息了。皇上说的话，臣妾都明白。”

他似乎是有些累了，在药力的作用下，渐渐的昏睡过去。只是转身的时候，她早已经泪水涟涟：“皇上或许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这些事情如若不是臣妾来做。恐怕哪个环节有所纰漏，皇上也许便会和臣妾天人相隔。”

这养心殿，依稀能听见她啜泣的声音。只是皇上的在沉睡中，眼角也流下泪滴。这是在这冰冷的深之中留下的能让心灵有些安慰的眼泪。至少自己的身边曾经还有个她，为爱着自己，心甘情愿做着所有事情。

锦华也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至从上次珍妃与霍云霆话别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相见。珍妃每日还是和会说话的“小东西”作伴。青梅也每天在煎药，给珍妃调理身体。上次的堕胎之事，已经让他落下病。每当天气晴不定之时，肚子便会传来阵阵刺骨的疼痛。这些天，已经渐渐转凉。地上也开始结些小的冰块。鸟笼也盖上了一层薄的棉被。生拍再把这“小东西”给冻坏了。

青梅把药煎好拿了过来：“娘娘该吃药了。娘娘可先吃一片蜜饯，便不会觉得太苦。”珍妃温婉的笑道：“还是青梅体贴入微。每次都不忘提醒我。”小东西好像有些冷，身体颤抖着：“太苦，太苦”不时的冒出这两句话来。珍妃有些开怀：“你看，这小东西在学你说话呢。至从他走了之后，小东西便很少说话了。”

青梅看着娘娘有些伤感：“娘娘莫不是还忘不掉那个负心人。”

“不是忘不掉，而是本来就没有办法去忘。只是觉得在这深里，有个念想便也不会活得太落寞。”珍妃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一位小太监跑了过来：“参见，珍妃娘娘。”青梅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小太监，是从哪个方跑了过来，有何时来找娘娘。”

“奴才是敬事房的小太监，敬事房的寒公公，有事情杜康妃娘娘走一趟。”珍妃此时有些慌乱。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多天还是瞒不过敬事房的寒公公。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珍妃站了起来命其他女把这小东西送进屋中：“青梅，我们就走一趟。”青梅连忙拿上这雪狐披风给阵风带上：“是的，娘娘。”

这一出门，仿佛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许久未出门的珍妃看着这光秃秃的树枝，才觉得这冬天是真的来了，路上有些积水的地方，也结了冰块。青梅扶着娘娘：“娘娘，小心路滑。”

正是这不经意间一句问候的话，让她想起了当日的温情，想到他高大的身影，宽厚而又让人温暖的膛，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音。此时只是觉得时光易逝，不知不觉，从春到冬。早已经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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