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一笑道:“那便好。”
渊池见两人说的都是些家常话,朝陈复道:“别让人发现你在这里,三刻钟后乘换防时我带你出去。”说罢出去帐外给两人放风。
“小疏,那药呢?那药你给了谁?”陈复见渊池出去,拉着秦疏到一旁坐下,压低了声音问,他曾经是梁相的门生,说是秦疏的师兄这点倒是不假。
秦疏惊讶,略为警惕的瞧他一眼:“什么药?”
“那药还是我从冶水一带寻回来的,我猜师尊定然把它交给了你。你不必猜疑,此外并无外人知道。”陈复苦笑,梁相在他面前对此只字未提。但挂念秦疏那些话不必说,他也看得出来。他千方百计打听秦疏的下落也全是自己的主意,“人多口杂,难免走漏风声,也不必再告诉旁人。”秦疏点一点头,松了一口气道。
“药呢?”陈复追问。
秦疏微微一僵,随即竭力维持着平静,朝着陈复轻轻一点头:“我。”
“什么?”陈复大惊,几乎要跳起来。被秦疏一把拉住道:“悄声。”
陈复醒悟过来,不敢大声张扬,然而吃惊太甚,依旧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能……”
秦疏很觉得难堪,抿了一会儿嘴,只得说:“我那时找不到别人可信,而且过了那一夜就再没有机会。”
“那你也不能自己吃了呀……”陈复顿足,再看秦疏的脸色白中带青,也不是挺好的样子。着急道:“不行,这样的话更不能让你再呆在这儿了!”
“师兄。我自已会想办法的,你不必担心我。”秦疏拉住陈复,他自己何尝不想逃出去,可是他一时也没想出万全的法子。陈复一个文质书生,卷进来毫无用处,他更怕他铤而走险,白白搭上一条性命。“我一找到机会就会脱身……”
忽听得外头人马暄哗,渊池诧异的声音道:“侯爷怎么来了?”一面迎上去了。
也没听到有谁理会渊池,一干人等踢踢踏踏的往他原来住的那处去了。只听呯呯嘭嘭响了一阵,又朝这边过来。
渊池来不及也不便阻拦,燕淄侯已经揭开帘子,一眼就瞧见他端坐在行军榻上。心里不知不觉松了口气,然而脸上阴晴不定的,仍旧不怎么好看。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语气不善,又朝渊池道:“他在这儿,你方才怎么不说。”
渊池一面暗暗叫苦,匆忙中朝帐中看了一眼,见只有秦疏一人,陈复不知藏那去了,放下心来。他当时自然是不能说的。这时却忍不住埋怨,心道你理都不理,我那有机会说。
秦疏从榻上站起来:“灯油没了,我过来讨一点。”
渊池立即点头附和:“对。”
燕淄侯心里恼怒,心想你骗谁呢,讨个灯油找谁不可以。用得着讨进帐子里来,还坐到床上去。冷冷道:“莫非又偷了什么东西,拿来收买人心?”
秦疏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他,随即垂下眼不说话。
易缜见他神情淡漠,似乎瞧也不愿意多瞧自己一眼,无名火于是突突的只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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