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彪壮大汉回头望了师父一眼,出言笑道,“自然是有备而来!”
跑在半道上的辛从忠见说,心中燃起一片希望,对着眼前这队来历不明的人马道:“诸位义士,此时不弃暗投明,更待何时?”
“甚么他娘的弃暗投明,谁是暗,谁是明还不得而知呢!”那大汉摆弄着手上的铁棒,毫不客气道:“辛从忠,你一个堂堂的都监官儿,怎地这般没有城府?你看梁山军师萧嘉穗,泰山崩于前而脸不变色,那才是大家风范,哪里像你,上蹿下跳!”
这汉子说完,只听这汉子的师父忽出言道:“辛都监,抱歉了!若你与别人争斗,小可还能出手相助。只是这梁山王伦于我有恩,我此次而来,便是特来助他,还望恕罪!”
眼见自己忙活一场,竟然是这么个结果,此时进也无路,退也无路,辛从忠长出了口气,望了一眼前面不远处化为灰烬的茅屋,心中暗伤,怕是这回还真要长眠于此了。想到这里,辛从忠右手不禁紧紧握住此时唯一的依仗:那杆跟随他多年的丈八蛇矛。
那彪壮大汉见状上前,道:“辛从忠,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来个垂死挣扎!”这人说话口气不似寻常强人,倒像是读过几年书的富家儿郎。
正当这汉子问完,辛从忠突然暴起,朝这汉子杀来,那汉子反应极快,连忙使棒相迎,说来他这根铁棒。也有来历,只因他身强力壮,武艺精熟,故而打造了这根重四十斤的重浑铁棍。“铛铛”数声,倒也抵得住辛从忠这杆蛇矛,两人交手过了三十余合,那大汉暗暗心惊,暗道:“看他累成这样。我也杀他不过,只能抵得他住,他若全盛之时,岂不危矣?还是师父有眼力,看他使几招就知道他功夫在我之上!”
就在这汉走神之时,辛从忠右手使矛,左手从身上暗摸出一枝标枪捏在手里,瞧准机会,陡然间使出这生平绝技。忽听这时两人急喊道:“小心暗器!”“徒儿左闪!”
这彪壮汉子得到两大高手的示警,急忙闪避。无奈辛从忠手法更快,那飞标已然插在他的右肩之上。辛从忠暗叫了声可惜。他本是冲着对方咽喉使劲的,哪知此时只叫他受了轻伤。
见飞标失利,辛从忠挺矛赶上受伤的对手,一矛捅去,显是非要取对方性命不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辛从忠左臂上猛然遭受重击,然来是马上的师父要救徒弟,祭出流星锤,击中了辛从忠。
那徒儿见辛从忠被师父打了趔趄,转身跳起。单手使棒,猛然朝对手头上砸下。就在这时,只听萧嘉穗和那师父都叫道:“壮士手下留情!”、“徒儿留他一命!”
可是箭在弦上,不可不发,这大汉已经跳在半空,又是单臂使出四十斤的重浑铁棍,一时毫无借力,哪里收得回来?只见这一棒直直砸到辛从忠的头上,顿时脑浆迸裂,命丧当场。可惜了这个檀州猛将,就这样被一根铁棒将自己的人生划上了句号。
“可惜了!”萧嘉穗摇了摇头,此人如此好武艺,原本他还想劝降于他,哪知竟然是这么个结局。
“师父干么阻我?这厮可恶,出手狠辣,差点要我性命!”徒儿回头望着师父问道。
那师父没有答话,从马上跳下,望着走过来的萧嘉穗道:“萧军师还记得小人否?”
萧嘉穗虽是有些惋惜辛从忠一身的好武艺,但是眼前还有一摊子事情没有弄明白,当下拱手道:“还请恕罪,不知义士是?”
那师父摇头一笑,道:“当时小人惶惶如丧家之犬,哪里入得了军师法眼,只是这匹马儿,军师还认得罢?”
萧嘉穗注意力一直放在人身上,这时听他说甚么马,抬眼仔细打量一番,不禁大惊,道:“这乃是王伦哥哥从前的坐骑,阁下是祝家庄的栾……”
“不错,便是小人!”栾廷玉叹了口气,听萧嘉穗口中说出祝家庄这三个字来,从前的景象一一在他脑海显现,那护子心切的老朝奉,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换来两个仇恨蒙蔽心智的儿子,这两个撇开自己后,间接害死了扈太公,最终逃不脱双双死在扈家兄妹的手上的命运。这些事情他都打探清楚了,这才离了京东这个伤心地,来到河北。
“教师缘何来到河北?这位好汉是?”萧嘉穗出言问道。
栾廷玉叹了口气,望着萧嘉穗道:“说来话长,我自离了祝家庄,前来河北,指望去边疆投军,一刀一枪搏个前程。只是途径堂邑县郊时,遇上我这个徒儿带着喽啰们拦路,后来不打不相识,他拜我做了师父,故而暂且在他那里住下了。最近听说梁山泊打破了大名府,好几州的官军都要来围堵,王首领对小可有恩,不能不报,便把此事与他说知了,他甚是支持,便点起了七八百个小喽啰,与我一同前来!”只听他说完自己,又指着徒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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