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兄弟,你悠着点,玩笑是不能乱开的!”邓元觉长吸了一口气,杀意渐浓。
“你他娘的这么喜欢吟诗作对,当甚么和尚,考状元去啊!哼哼,江南方腊,只知道糊弄些无知小民,搞甚么吃菜事魔,我看你这秃驴一身横肉,都是吃菜长出来的?呵呵,护教法王!你若再跟老子有一句不敬,叫你做护教阴王!”
董澄对方腊显然不是一无所知,这摩尼教虽然没有占山为王,但是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影响的,只可惜方腊的老巢在江南,到了这河北,也只剩一个名字了,最多供人在茶前饭后闲聊时说出来彰显自己很有见识,仅此而已。
邓元觉叹了口气,终于体会到甚么叫做鞭长莫及,当下不再迟疑,举枪冲了过来,董澄见状兴奋道:“都别动,看我来跟这鸟法王厮并!”说完倒提着手上泼风刀,大喊一声,“叫你死个明白,老子是河东田虎手下头领董澄是也!”,通报完名号,纵马与邓元觉战在一处。
邓元觉右臂有伤,疼痛就不说了,关键是使不出力气来,控马只能依靠双腿。手上这杆普通长枪,又不是惯用的兵刃,加之又是左臂来使,让他在单挑中很是吃亏,一时跟董澄斗了三十余合,竟没能占据上风,心下颇为懊恼。
邓元觉感觉郁闷,董澄比他更郁闷。话说他今儿阵前十合败在史文恭枪下,叫自诩猛将的他完全没有脸面,原想找个鸟人出口气,不想这秃驴倒是真有些本事,半天硬是占不得他半分便宜,不由得面红耳赤,直奋力挥刀,往对方身上招呼去,恨不得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
只见这两人又斗了十余合,董澄仍然没有取胜的迹象,沈骥却已经带着俘虏回来了,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刘瓒、徐方两人被沈骥带人在地上拖行了一路,已经奄奄一息,只是嘴中仍道:“狗……贼,有本事跟我们单对单!”
“你脑子不清醒,你们是两个人哎,单对单,笑话!”沈骥回了一句,见董澄和和尚战到一起,四顾骂道:“都是死人,叫我哥哥一人出死力!”
董澄还是要脸的,当即道:“都不许上来,老子要活捉这秃驴!”
沈骥急道:“哥哥,这厮们是江南方腊的手下,是过来抢传国玉玺的,那东西居然叫他们得手了,就带着身上,叫小弟搜出来了!”
邓元觉闻言气血翻腾,不顾伤痛,爆喝一声,双手拿枪,猛的朝董澄刺来,董澄拿刀一挡,顿时冷汗直冒,原来这和尚一直单手相争,他看出和尚另一只手带伤,还准备耗死他,哪知对方雷霆一击,顿叫他虎口发麻,咬着牙挡开这一枪。正待松一口气,哪知这和尚的坐骑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嘶,四肢支持不住,居然被这和尚下蹲之力踩趴了,董澄惊骇的同时,再看这和尚,已经高高跃起,长枪变棒,已经狠狠砸下,只听“咔嚓”一声,长枪折了,董澄连人带马已被打翻在地。
邓元觉稳稳落在地上,将木刺抵住董澄的咽喉,叫道:“谁敢轻举妄动,我立刻取他性命!”
“住手!”队伍后面涌来数十骑骑兵,原来耿恭好说歹说拖来心情不好的田虎,一见这一幕,田虎大惊,急忙叫道。
沈骥也是吓得不轻,连忙道:“这是我家田大王,和尚你且放了董头领,有事好商量!”
“我叫你还我传国玉玺,再把我两个兄弟放了,你肯吗!”邓元觉怒道。
“甚么!?传国玉玺!”后来的田虎大惊道,连忙问道:“和尚,你是甚么人?”
邓元觉见是田虎亲至,也不咄咄逼人,给他三分薄面,道:“我乃江南方腊手下邓元觉,从凌州城中杀了王庆手下一伙人,又骗过梁山王伦,才得的这枚传国玉玺,你们这样半路拦截,不怕跟我家教主结了死仇?”
田虎一颗心呼之欲出,当即强稳住心绪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邓元觉看了身下的董澄一眼,道:“在你心里,这人再重也抵不上这枚玉玺!如今我豁出去了,只要你放我两个兄弟!如何?”
田虎想都不想,叫道:“放人!”
沈骥不敢违令,连忙解开徐方、刘瓒,其他人都叫他们当场杀了,只留了这两个俘虏。
“大师,不可如此!我俩个就是死了,也没这颗玉玺重要啊!”刘瓒和徐方喊道。这两人被拖行了一路,都不曾流泪,此时却忍不住趴在地上哭喊了出来。
“玉玺总归是身外之物!”邓元觉将木刺一抛,起身道:“我既然带你们过来,就要带你们活着回去!教主那里,我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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