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认得那个说话的人,乃是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
此人比自己要大上十来岁,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个狠角色。后来受到朝廷招安,最终跻身节度使的高位。
不过,善察他人优点的徐京对此人感官不佳,后来的一系列事实也证明了,这个人因为贪恋权势,不惜投靠高俅,拿郓州的百姓作为他的投名状,欠下一屁股血债。
王伦在战前会议上就曾明言过,对于朝廷其他几个领兵将领,比如王焕、梅展等,在不威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活捉。但是这个人,和高俅、孙静、王文斌一起,都上了梁山泊的必究名单。
徐宁是个实诚人,在这样的大前提下,面对荆忠的要求,这个承诺他做不出来。
断然回绝?还是先稳住这厮,再作计较?
徐宁眉头紧锁,就在他还没有拿定主意时,忽然之间,一位道装打扮的男子从梁山阵上跃马而出,眨眼工夫来到徐宁身边,徐宁不知他要做甚么,有些不解的望向此人,却见这道长在马上微微欠身,低声道:
“贫道僭越了!”
徐宁人虽厚道,却也是东京官场上摸爬滚打十数年的人物,一听这话感觉就要糟糕,只是来不及阻拦,便听这道长的承诺已经大声喊了出去:“荆节度,开城罢!贫道代表梁山说句话:我们山寨的弟兄。绝不跟你动手!”
……
作为重要战俘,李从吉没有与祝家庄中的三两万杂兵混编,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往梁山。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海舶之上了。
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船舱中。李从吉挣扎着就要起身,发现手脚都被绑缚了,还好嘴中没有被塞上那麻核桃,略带几分焦躁道:“叵耐这厮!还是把老子卖了!枉了这二十多年同殿为臣的一场情分!”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差点吓李从吉一跳。只听这人道:“老相公。歇口气罢!还不知道上山之后,咱们还有没有命在!”
李从吉一愣,不想这船舱之中不止自己一人,当他听清楚了这个声音,旋即大笑道:“周教头!荆忠不是和你最好?为何这厮走也不带上你?”
“如今大家都是落难之人。老相公何必取笑于我?荆忠肯和我亲近,还不是因为太尉的原因,现在太尉没了,我于他半点用场都没有,他哪里还会看我半眼?”周昂早在半道上就醒了,根本不用李从吉提醒,他对自己的遭遇,早猜了个不离十。
“只怪我大意。着了这厮的道!不然就凭庄子里的三万大军,我就是死守,也能把这梁山耗他个底儿空!”
李从吉愤懑不平道。荆忠是投降派。但他绝对是坚定的主战派。也不说虚的,就为了几位死在梁山手上的老兄弟的血仇,他也在所不辞。
对面并没有传来周昂的回应,李从吉冷笑一声,讽刺道:“看来我纵是没挨荆忠的黑棍,也逃不脱你的!”
“别说我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说要死守庄子。耗梁山个底儿掉,你觉得现实么?咱们攻无余力。守无援军,粮草还不知能支撑多久,恁这个绝户打法,你说大家图个甚么?”周昂终于正面回应了李从吉:
“老相公,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脑门那么硬,除了挨雷劈,还有甚么作用?恁是前朝起来的官儿,先帝还想着光复燕云。可到了我们这一辈儿,空有一身本领有甚用?上到官家,下到宰辅,再到各州府的相公们,那个跟前不是候着一班摇尾乞怜的人。你说,眼下国家都这个样儿,你在这里痛骂我一个小小的教头,又有甚鸟用?”
这四周一片黑暗,周昂心中也无顾忌了。反正眼前这个人到了梁山,以他的鸟脾气,能活下来他周昂敢把名字倒着写。
他此时已经考虑好了,见了王伦就投降。刚才在路上还听人议论丘岳投降的事情,他当时心就活了,既然丘岳降得,自己为何降不得?老话不是还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李从吉叫周昂一番话顶得竟无言以对。愤然一哼,歪倒在地,索性不再言语。周昂也不找事,同样无声无息,暗暗思考着该怎么扭转自己面临的不利局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船终于靠岸了,舱门打开,一丝火光撕裂了黑暗。李从吉和周昂眯着眼,被人从船舱中带了出来。周昂约莫感觉领头一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小心问道:“阁下莫不是姓魏?”
“凌州魏定国!”魏定国回过头来,表情淡漠的答了一声。
“哎呀!还真是将军!当初东京御校场上一别,小将便对魏将军印象十分深刻,不知将军是否还记得小可?”周昂“十分”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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