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两个边走边划,不由得走得远了,张荣和贾虎露出头来,贾虎惊骇道:“俺们往常只是看这两个不顺眼,没想到真叫他们做下如此滔天罪孽!大哥,你是怎生知道他们身上有屎的?”
此时张荣丝毫没有猜中事由的得意,反而脸上写满了自责与沮丧,缓和半晌,方才带着后悔的语气道:
“当初这两个人打齐州来投靠时,是俺们村见他们可怜,收留他们在此居住,结果这两兄弟每日神神秘秘早出晚归,也不跟俺们来往,俺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直到前不久,有一日俺在他们船上竟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你想我打娘胎里出来,就生在鱼堆里,鱼血的腥气还是分辨得出的,俺当时便留了心。可惜,俺一直没抓到他们痛脚,不想这一疏忽,竟然耽误了几条好汉的性命,都是我张荣的罪过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张荣此时眼眶已经发红,一想到因为自己大意而没能挽回好几条好汉的性命,对于这个立志要上山聚义的后生来说,这种滋味真的很难用言语表达。
“大哥,休恁地!俺们这就回去干翻这俩个贼子,替上山的好汉报仇!”看到张荣悔恨的神情,贾虎不禁受到感染,当即怒道。
“等等!”
张荣扯住义愤填膺的贾虎,胡乱摸了把脸,叮嘱他道:“俺们不要自乱,这两个既然敢干这等恶事,想必有些手段。你先回去告诉老二、老四,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俺先去这荒岛上,将好汉们的尸骸收殓了,到时候我们四兄弟在此汇合,再去跟那贾忠贾义算个总账!”
贾虎是极听张荣话的,闻言也没二话,当即点头应允,顿时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去了,张荣咬了咬牙,也朝那荒岛奋力游去。
……
富丽堂皇的金銮殿上,威严的道君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只听得一声升朝,众官皆拜,唯独一人失神立于殿前,道君皇帝龙颜不悦道:“兀那秀才,缘何不拜?”
那秀才这才回神,眼真真瞧见是官家之后,一时间悲伤欲绝,忍不住痛哭流涕,道君皇帝见状道:“你且止住啼哭,朕来问你,你是何人,现居何职?”
秀才闻得圣谕,顾不得擦净脸上泪水,悲鸣道:“陛下,臣乃是江南东路池州贵池县主簿……”
这秀才还未说完,便被道君皇帝打断,只见龙颜大怒,“你就是王伦贼子点名要救的叛臣!?为此他还不惜与明教宗贼刀兵相见,你当朕在东京是聋子是瞎子!?”
龙颜大怒,非同小可,秀才冷汗淋漓,高声辩解道:“陛下,微臣冤枉!微臣虽生在山东,却又何曾识得贼首王伦?想微臣当初赴任贵池县才不到一个月,便被方腊贼兵打破城池,然后便是王伦满天下散布甚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消息,可微臣之前委实不认识王伦啊!微臣也曾百般思量,为何王伦贼子要如此害我!?”
“你说,王伦贼子既然不识你,却为何满天下寻你?”皇帝总是仁慈的,起码能容罪臣讲话。
“罪臣不敢非议同僚,但有一事不得不向陛下禀明,王伦贼子寻的是贵池县主簿,而一个月前的贵池县主簿,还不是罪臣!”秀才面带艰难道。
“也罢,既然王伦要寻的并不是你,你眼下却为何身在梁山为贼!为此你又作何解释!”龙椅上的道君皇帝忽然冷笑起来。
“罪臣冒死打入贼穴,一是为洗刷自己身上的不白之冤,二是为替朝廷刺探贼寇机密!陛下若是不信罪臣之言,可请滑州知州王庆替微臣作证!”秀才跪求道。
“王庆何在?”道君皇帝威严道。
秀才也在四处观望,想在殿内的文臣中寻到王庆出来作证,可是迟迟难以寻到此人身影。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这时只见俩个渔夫狞笑入殿,跪在殿前道:“陛下,此人是梁山贼无疑,上船时便自承认了,而后还自称是王伦心腹哩!我等被他装死糊弄过去,差点无法向陛下交差!”
“若如你所言,心系朝廷,却为何不对贾忠贾义表明身份!?”皇帝的口气冷冷的,冷得足以叫忠志之士为之寒心。
“我不是贼人!我没有降贼!罪臣虽不得已而装死,实因不知渔夫乃陛下所遣,微臣冤啊!”秀才撕心裂肺的申辩起来,如此举动反而引得左右的文武百官一阵哄笑,却没有一个人肯出面替他讲话。秀才心凉透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种境地。
就在这时,道君皇帝那威严的声音复又响起:“事实俱在,还敢强辩!?金甲卫士何在,将此叛臣发赴大理寺问斩!”
越往后,道君皇帝的面孔便越模糊,秀才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往无限深渊中坠入,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感觉浑身的力气拼凑起来,也不足以撑开那层薄薄的眼皮。
也许,他将在这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中,一直就这么沉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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