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黛飞扬红楼梦中梦(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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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是兰台寺大夫林如海,林老爷?”衙门内突然跑出一名小童,十二三岁上下,进退有度,衣着不凡。

“正是。”

“我家世子有请。”小童回道,便带着林如海至府衙后角一处僻静的宅院。

院中南侧长着几颗百年垂柳,绿丝绦绦。树下背手而立一少年,衣着朴实淡雅。少年听到脚步声,回首见林如海到来。未等林如海行礼,他先行拱手行礼。“晚辈水壁见过林先生。”

“万万不敢当,如海哪敢受世子此等大礼。”林如海恭敬行礼请安,谦虚的回道。

“先生莫不是忘了?壁四岁,先生曾教诲壁写字。”

“不想世子竟记得。”

经水壁提醒,林如海想起多年前的往事。那次他进京述职,巧在门口遇见当今颇得圣宠的恭亲王。第二日恭亲王邀他去王府中小聚,林如海不敢推辞按约前往;二人酌酒闲聊一阵儿,恭亲王便要观景作诗考考林如海,俩人便在王府后花园闲逛,碰到佳景便作诗两首,二人才华如铁中铮铮,几番较量之下犹似知己相逢,渐渐地相谈甚欢。而后行至一处凉亭,恰遇世子水壁在此处练字,恭亲王便让林如海书写两笔教诲水壁一二。

此后两年,林如海曾接到恭亲王书信一封,皆恭敬地回复之后二人便断了交往。历经数年,林如海早将此番遭遇抛在脑后,如今世子已为少年,不禁让他感慨时光易逝。又不禁为当年之遭遇有些惋惜,如若恭亲王非皇亲贵胄,想来他二人定会成为良友。

“先生的字儿笔墨妙,风神秀异,见之忘俗,壁受益颇深。”水壁笑着拉林如海进屋坐下,侯在一旁的侍童立刻上茶点水果请林如海享用。“先生可有一女名唤黛玉?”

林如海正喝茶,听到黛玉的名字从世子口中说出,差点呛声咳嗽。咽下口中茶水,观世子的神色,未有异常,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世子识得小女?”

“非也,”水壁笑道,从怀中拿出那封信递给林如海。“前几日晚辈起顽劣之心,命身侧侍卫杀天上飞鸽,不想误杀先生的信鸽。耽误了先生家事,实乃晚辈之过错。”

“世子切莫自称晚辈折杀臣了。”林如海心虚的接下信,原来岔子出在这儿上面。又怕水壁深究他挪用府衙信鸽之事,此事可大可小,看如何辩白。北静郡王此来是视察地方官吏,如若定要为难于他,虽无大惩却也有尴尬,遂回话时不敢再提鸽子。

水壁见林如海有些拘谨,遂未多留,闲聊几句便送其离开。林如海前脚迈出院子,屋内屏风后的水溶便笑着拍手,踱步至水壁身边。水壁白一眼水溶,这位堂哥着实不正常。

“不错,有进步。我猜你刚刚的笑颜一多半是真心?”水溶猜测道。

“错,不是多半,是全部。林先生才华非你我能比。”水壁对水溶温柔一笑,害的水溶哆嗦,水壁道:“受不了?那你教我笑作何用?我倒觉得哭比笑受用。”

“自古君子,多清雅;你好生学着如何做个儒雅之人,自有一番道理。”水溶嘴上说,心里却暗暗抱怨感慨,叔父太为难他,要他捂热水壁这个万年冰块,太艰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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