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安直起身,点头:“行,你好好考虑看看。随时欢迎你加入。”
*
近来x市政府下达了份文件,强制市内所有三星级以上酒店实施整改,据说是省领导要下市视察,视察期间,若是被领导点名批评或表扬,都是大事一桩。
这是难得的挑战和机遇。
姚东京接到通知后,立马和酒店里的员工们开会商讨如何应对此次视察。忙活了许久,方才得空一会儿。因此段西安是专门跑来她酒店接人的。
姚东京忙晕了,一见大堂内站着段西安,忽地想起,前几日她答应了他,要去北方窝一阵子。
其实她本来是不想去的,酒店里事儿又多,她抽身不了。只是后来段西安一个电话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一条短信地催她、说服她,她懒得敷衍,最后脑子一热,居然答应了。
难得段西安消停了几话的内容,他猜测,又是她的酒店经理解决不了什么事儿,于是打过来求助的。
段西安不知怎么地,心底窜出一股无名火:为什么遇见他的事情,她总是这样不专心呢?来北方过节,就应该好好休息,放松玩,怎么又和工作扯不清?
她身为酒店老板,却揽下下属的活。老板能当得这么事必躬亲的,道:“梁着,就欲搭上姚东京的肩膀。
说时迟,那时快,在外国燕的前爪快要落在姚东京的肩头时,段西安长臂一捞,搂住了姚东京细白的脖子,脚下冰滑,将她带离那居心不良的魔爪。
顺便,他耀武扬威地挑了挑眉:“first。”接着,微扭头朝着姚东京,低声道:“然后我来教你。”
姚东京好笑地将他的长臂从自己肩上挪开,艰难地滑行两步,用眼神告诉那外国人她愿意跟他学。外国人欣喜若狂,猛点头说好。两人相携滑行入冰场中心,远远地抛开了入口处的段西安。
段西安忿忿不平地盯着那两抹自由游行的身影,心中又憋又闷。想追上去,无奈自己不争气,一双冰刀就跟没穿在脚上似的,几欲脱落。
滑行对他来说太困难了,他甚至连站稳都险得很……
在原地挣扎了几下,他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五体投地的那种。
冰场里人虽不至于像冰雕展那般多,但也算人来人往,这种时候摔倒在地不起,实在危险,必须时刻留心迎来的其他溜冰者,尽快起身才是正事。
他想起身,可要知道,对一个连站稳都不太容易的零经验溜冰者,要从冰地上爬起来,且全程无人协助,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他抬眸注视着眼前,生怕有人踩着冰刀一路滑行,撞上他的鼻梁。
不知他是倒了多大的霉,脑子里刚这么想完,眼皮子底下就冒出了一双冰鞋,速度不快,但确实是冲这边滑来——路线略歪扭,看来也是个初学者。
要是遇上说停就停的高手也就罢了,偏偏遇上这么个初学者……段西安心中一惊,更是拼命挣扎着要起身。
那双冰鞋冲了过来,在他眼前几米外忽地降了速度,绕了个弯,躲到他身边去了。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有人扶住了他的胳膊,侧头一看,见姚东京弯腰立在他身侧,他顺着她的力,慢慢地爬了起来。
姚东京扶住围栏:“我们走吧?”
段西安垂头揉着砸疼的膝盖:“……你不滑了?”
“嗯。”声音低低的,似有不舍。但还是干脆地扭身,朝向出口。
段西安拽着她的手臂:“怎么突然不滑了?”
姚东京顿了一秒,悠悠回头:“你好像很不擅长滑冰……所以,我们回去吧。”
她欲行走,手臂上的外力却丝毫不减。她再扭头,微笑着安抚他:“昨散步的行人,就连栖息的禽类都极少。
只有呼呼吹拂的夜风,不知疲倦地在绿化区逛来荡去。
沈孙义静默片刻,冷漠地扯动嘴角:“段总,哦,或者说las——也祝你新年快乐。”
不知手机那头说了什么,沈孙义开始还能维持冷淡的笑,而后那笑仿佛坠入冰窟,愈发得冻人。最终,他唇边不留下一丝上翘的弧度。
他牙齿用力,咬合肌微微鼓动,一双深邃且漂亮的眼危险地眯着。半晌,他嘴里才蹦出一句,声音压得极低,蕴藏着压抑的愤怒:“好,有本事你就挑衅看看。”
话音刚落,他的脖颈上便缠上一双雪白的手臂,宛如白蛇,缠绵悱恻。那修长妖艳的指在他的脖上轻轻触动,打着圈滑行,最终绕在了他滚动的喉结上。
他烦躁地轻甩掉那双不安分的手,瞪眼看着身后只着真丝吊带裙的女人。
暗夜中,带着微弱的光。光线漂浮在女人白皙的面庞上,将她灿然的笑容照得带上诡秘。
女人不甘寂寞地又缠绕上来,这次搂住了沈孙义的窄腰,一手轻搭在他的皮带扣上,另一手缓缓下滑,在某个鼓胀的位置轻揉慢捻。
女人娇滴滴地哼唧两声,那声音染着骚气,叫任何男人听了,都情难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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