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确确实实是个好东西,虽然不是人间美味,却能满足人最基本的需求。自从那天之后,傅小蛙吃上了馒头,顿顿有,有馒头就让人有气力,每天的苦力活儿,他都能完成更快。
厨房的下人喜欢使唤小蛙,因为他们觉得小蛙是个傻子,他们叫小蛙各种事,小蛙什么都做,可是后来,除开那些琐事,小蛙还自行的帮他们洗米洗菜,上百人的米和菜,那劳累一天的瘦小身体,在寒冷和冰水中劳作,下人们的眼神渐渐的改变,他们开始羞愧,最后默默地拿回属于自己的事情,他们开始留下一些吃食,偷偷塞给小蛙。
这一天的早上的活完之后,小蛙在他习惯的草垛上休息,一早上的高强度体力活,让他此刻腰酸背疼两腿双软。
黄总管整着他那棉帽儿溜达着从厨房门口走过,这时两边的下人们都向他问好,要知道以前这些下人见到他头都不敢抬起直看,现在却已完全不同,还有几个胆大的丫环夸他的帽儿漂亮。今儿个的黄总管心情也好,哼着小调儿,在武馆内巡查。
黄三德经过厨房门口,发现地面有些落叶没有清扫,他唤住路过的厨子道:“这怎么回事,地怎么这么脏?”
一个路过厨子回答道:“黄总管,那扫地的郭老头子病了,这不,没几天就成了这样!”
“病了?这老头子在这也干了好几十年了,也是时候回家养老才是!”黄三德叨咕着。
这话听在草垛上的傅小蛙耳里,那扫地的老人傅小蛙也见过,他时常清早挑水遇到郭老头在清扫,这老人话语不多,也没和小蛙说过几句话,不过听人说,这老人就一个人在这武馆干了几十年,也没家人没子女。
傅小蛙从草垛跳下来道:“这地我来扫吧,我帮忙顶几天,老人家估计休息几天就好!”
“你?你小子管的闲事还真够多,你可知道,这老头子要扫的可不止你眼前这一块地皮,那是整个武馆!”黄三德教训道,他早听下人说了,这个小毛头根本闲不住,一有空下来不是帮这个就是帮那个,厨房的菜米也帮洗,习武场的武器也给收拾,他都有点于心不忍。
“总管,我现在干活比以前利索,空余时间也多,比如现在还有午后,还有早上我可以起得更早一点!”
“你丫的吃个馒头还卖老命啊,那老头又不是你老丈人,你有这必要么?”黄三德骂咧着,他没见过抢事做还这么积极的。
“我听说……听说那老人没有亲人,如果辞了,叫他哪去啊!”傅小蛙摸摸后脑勺道。
听傅小蛙这么一说,黄三德的心里触动一下,黄三德向来没有倾隐之心,不过现在觉得那郭老头也确实可怜,想想那郭老头在这武馆也干了一辈子,也给武馆贡献了一辈子,离开武馆他还能去哪呢。如果郭老头子能留下来,也只有靠傅小蛙的帮忙,不会谁会做着自己的活,还要扫完整个武馆。
黄三德甩甩手同意道:“行行行……随你整,反正别把厨房的事给误了,到时老胡可不给你情面!”
“成,我这就给您扫去!”傅小蛙高兴地操起旁边的扫帚。
黄三德摇摇头,不知道这娃是真傻假傻,不过也许这娃的傻劲会给武馆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想着,黄三德整整自己的棉帽儿消失在拐角。
傅小蛙休息的时间不多,好在年轻手脚利索,三下两下就扫干净这一片地方,扫完之后开始提着扫帚清理另一片区域。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这安逸的武馆之中,傅小蛙将最后一桶水倒入水缸,这下晚上洗澡和烧饭的用水用柴都备齐了。
天气依然寒冷,傅小蛙呵了呵冻得僵硬的手,在厨房拿上两个属于他的馒头,一路沿着围墙来到角落的一个简陋小屋。
小蛙打听过,这个小屋就是郭老头的居所,来到小屋前,可以见到门口倒放的几个水桶,还散落的一些扫帚工具,看样子已经有许些天没人打理,傅小蛙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放归原处。
门是虚掩的,傅小蛙摸索着来到门前,他小心翼翼从门缝里往里望去,屋内十分阴暗,隐约可见一张老旧的木床,一张破烂的棉被,不时的从里面传来咳嗽声。
傅小蛙推开虚掩的门,那摇摇欲坠的木门随着伊呀一声响打开,顿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发雾的味道。
“郭老爹!”傅小蛙小声地呼道,郭老头,在武馆已经几十年,没人打听过他的名字,反正都叫他郭老头。
“咳咳,是谁?”虽然卧病在床,郭老头还是十分警惕,他发现陌生人的到来。
“我是来看您的,听说您病了!”傅小蛙摸进屋里,打量着四周,到处都是零乱的工具。
“是来通知我离开武馆的吗,我知道了,咳咳!”郭老头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哀和桑沧,似乎早已知道这最终要到来的结果,这郭老头是病得不轻,不然如何也不会放弃他这干了一辈子的事,哪怕还站得起来。
傅小蛙来到床前,已经可以看清床上躺着的郭老头,他见这郭老头面色苍白,倦在破棉被中一直咳嗽。
傅小蛙坐下来,安抚道:“您安心好好养病,清扫的事情现在有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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