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却挺得笔直,“徒儿犯下过错,请师父责罚。”
“你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个小子!”雨连江见秦川仍是低垂着脑袋不说话,气恼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糊涂啊!这事情要是被旁人知道了……武林大会鱼龙混杂,表面上都是侠客义士,心底下还不知打得什么主意!万一散出闲言碎语,弄得人尽皆知,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兴许是被戳到痛处,秦川浑身一颤,连身形看上去都憔悴不少。
雨连江又道,“你若真的知错,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见他,就住在我这西华居,武林大会一过,你就回你的洋泽堂去,他要是敢来缠着你,我打断他的腿!”
“毓儿……毓儿他……”秦川抬起脸,一双眼睛凄切担忧地望着雨连江。
雨庄主冷冷哼了一声,“还没死!变成那副样子还不都是他自己偷练禁术,怨不得别人!”
看着秦川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你想去看他?”
秦川复又低下头,跪在那里不出一言,雨连江起身走到秦川身边,沉声道,“你是洋泽堂的堂主,小二是我的儿子,逍遥山庄迟早是要交给他的,你们俩如何能搅在一块儿?若你只是个优伶娈宠,又或者他是,你们在一起尚且不会有那么多人指指点点,效仿水悠宫那位元宫主倒也罢了……可是你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秦川脑袋垂得更低,身体再不能挺得笔直,仿佛秋风苦雨吹打过的残枝枯树,颓唐地跪在那里,沉寂良久,终于挤出一句:
“徒儿知道了。”
秦川真的没有再次踏足禹辰院,一方面是他答应了师父,另一方面是他自己陷入接连的发热苦痛之中,整日缠绵病榻,黑苦的药汁一碗一碗地灌下去,热度却丝毫不退。雨连江请来山庄最好的杏林圣手,派了一大拨使女精心照料,秦川这场病却仍是绵延了将近十日才渐渐转好。
再看高灵毓这边,他服下了凝元丹,竟不出半日便悠悠转醒,睁开眼在屋内扫了一圈没找着想见的人,正巧无缘端着药进门。
“川在哪里?”
无缘吓得手上的药碗几乎掉落,惊奇道,“公子这次醒得真快……”
瞧着高灵毓自己掀开被子,站在床边开始着衣,“公子,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高灵毓抬眼看看无缘,披上外袍,“我本来就是大好,倒是要被你灌药灌过去!”
“可是昨天夜里,公子明明……”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模样,这话无缘没敢讲出来。高灵毓凝了眉,“渊冥哪有那么容易发作,那些血是我自己拍出来的。昨晚……我一时冲动伤了他,若不假装是渊冥发作,神志不清,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无缘噤了声,将药碗搁在茶几上,恢复到往日的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讲。
高灵毓此刻已经是衣冠楚楚,瞥一眼冷着脸的无缘,“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卑鄙狡诈,但是我也有我的苦处。”顿了一顿接着说,“他现在人在哪里,昨天他伤得不轻,可有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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