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丧生,那一夜的时间差,阿夕究竟去哪里了?
这半年的每一日,司马晴都像是回到了六年前一样,虽然碍于身份不能时时刻刻和夜在一起,但只要他在敦煌,在月氏,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他经常会撇下随从,一个人到校场远远的看司马夜操练,瘦削的少年紧抿着唇,一脸肃然,一个手势就能让校场上的士兵如初生的牛犊,铁骑肃穆,长矛铿锵,悍然之气掀起校场滚滚黄沙。
司马晴的目光遥望校场中那个挺拔的身姿,那是他的夜,他眼中睥睨风云的王。
每当沙洲上烈日西沉,结束一日操练的司马夜就会去背靠校场的山岗,那里有几棵长势极好的胡杨树,张狂的伸着粗壮的树枝,他会选一颗最高的,利落的攀到顶端,有时会吹上一曲低徊婉转的埙曲,时而旷远时而呜鸣,而他的目光永远都朝着一个地方,直至夜幕沉沉压下来,明月当空照亮他的侧脸,都不曾移开视线。
司马晴能看到他眼中的眷念,那是他很熟悉的眼神,正如他每每思念司马夜扮成的阿夕时,也是这样,寻个高岗,对着那个方向,一站一整晚。
司马晴今日招了司马夜进王庭,准备了丰盛的晚膳,特意点了淡香氤氲缓解疲劳的西域紫烛,最近是大暑,他成日顶着烈日操练,身上的皮肤脱了几层,一块块嫩红的新皮还没长好又接着被晒裂,惨不忍睹。
司马夜按照入王庭的规矩,等候传唤后才踏入司马晴的寝宫,行了大礼后起身,司马晴屏退了侍女,携司马夜入座。
在井里澎了一整晚的蜜瓜,被切成了小块,司马晴用银钎穿了一块,递给司马夜,“先吃一块消暑开胃,我再给你盛一碗清炖羊肺汤。”
司马夜看了司马晴一眼,用餐碟接过蜜瓜,道:“请王上不要在宣属下进王庭,以免落人口舌。”
司马晴修眉一横,冷然道:“谁敢多话,我拔了他的舌头!”
见司马夜埋头吃蜜瓜,晒得黝黑的手背上一块嫩红的新皮,他心中一堵,放缓了语气道:“你为月氏操练王军,我请你进王庭用膳作为褒奖,这是情理之内的,又有谁会多言?”
司马夜搅着清亮的百合羊肺汤,道:“月氏中枢并不是铁板一块,俄松他们几个长老也不是善茬,我只是怕,总有一天被他们觉察你我的关系,就不妙了。”
司马晴眯眼一笑,“我就知道夜你不是不想见我,是怕被发现,给我惹麻烦。”
“被发现了,就不会是惹麻烦这点小事。”司马夜沉声道:“而是杀身之锅,月氏族人的劫数。”
司马晴心中一揪,他和司马夜的关系,只怕是永远也不能让人知道,一想到他将带着这个易容一辈子,便为他憋屈,可让他远离西北这片土地,又是一万个不舍不愿,他不想为往后才面临的事现下找困扰,于是扯开了话题。
“半年前你带病回来,你师叔不是说去江南找他的朋友求驱寒治肺疾的方子吗,怎么一去三个月还没回来,眼看都入秋了,天一冷,你的宿疾便要犯了。”
司马夜道:“江南一带现在不太平,七王暗中集结义军,其中也有些江湖人参与,师叔的那位朋友是武林泰斗的徒弟,又是武林盟推选的盟主,想必是为此事脱不开身,师叔若去了,也必然会全力相助。”
司马晴听他说过江南义军的事,戈壁那次的刺杀也从他口中知悉了事情原委,司马夜扮作他的样子救了段阡陌一命,反倒被他误会,被逼进鬼城三日,最后被冻得一身伤痛回来,躺了三个月才恢复一些,而肺部隐患基本是无药可医。
那日听他师叔古寒诊脉后曾说:“旧伤加新寒,肺部疾患若不好生调养,便是沉疴痼疾,再难痊愈了。”
旧伤,新寒,哪一样不是段阡陌给的?
司马晴别无他求,只希望夜能毫发无伤,纵然是让他代为承受那些苦楚都可,却决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伤害。
所以,他必会将段阡陌加注在夜身上的伤害,一笔笔的还给那个人!
“传说那个中原皇帝段紫陌,是个手段果决的帝君,看来也只是人云亦云传得神乎其神了些。”司马晴不屑的笑道:“江南这边闹成这样,连千里之外的西藩王都探得了消息,那个皇帝却还蒙在鼓里,只怕是江宁府被占了,整个南边均被攻陷了,中原皇帝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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