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将景行然那双盈满担忧的眼隔绝在外。大文学而他深邃的眼底那抹不赞同以及忧虑,清清楚楚地传达到我眼中。
外头,顿时乱作一团,有景行然高声唤父皇开启石室开关的声音,有拼命拍打石门的声响,有杂乱无章走动的响动……然而,毕竟那石门厚重,那些个动静听在没有内力的我耳畔,也不过是一丝半点的嗡嗡声。
只是最终,那石门,却稔是外头如何努力,都无法重新开启。
“既然早就在此了,何不现身一见呢?”眼朝着之前景行然告诉我的方向望去。那个位置,正对着三哥的冰棺。而那堵墙,与一般石墙无二,却是一扇不易察觉的石门。
石门洞开,叶檀一袭绿色纱衣,外罩一件狐皮坎肩,缓步走了出来。身姿如月,青丝垂落,眼中,却满是数不尽的离愁。
她的左手上是一幅画轴,右手上,则捧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随着她一步步走近,空气中充斥的花香便愈发明显起来。而那隐隐的墨香,也随之挥散开来。
看来我之前闻到的,并不是幻觉。果真是她躲在石门之后所致。
“你怎会知晓我便在隔壁?”她言语之间有些诧异,走到冰棺前,眸中溢满了哀伤,徐徐弯下身,使劲地推着棺盖。
我喘息均匀,腹内总算是平息了动静,这才开口:“有人来亲自葬我三哥了。我,怎能不尽尽地主之谊?”
走过去,也不阻止,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她以一个女子的力量和这千年的冰棺做着斗争。
她的呼吸因着动作太过剧烈而急促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是我……留在外头的……痕迹……被你发现了吧……”
“对,那么明显的痕迹,分明擦去了四周的脚印,却故意将这显而易见的痕迹给留了下来,想不让人发现都难。大文学”
听此,叶檀却是倏忽间笑了开来:“走得太匆忙,边走还得边往后头清理脚印,所以这手上的画轴便一个不小心掉了下来。我犹豫了片刻之后仍旧选择了任由那痕迹存在,郡主知道是为什么吗?”
听惯了她自称奴婢,如今听得她自称我,我这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
所有人,生来便不是为奴为婢的命,我不知她为何会流落牡丹闺这种地方,但我当初竟萌生出断了她腹内胎儿的想法,便是最不可饶恕的错误。
名满天下的画神天方子,却甘愿为了一个“情”字称奴称婢,甘愿为了一个“情”字困守一隅,甘愿为了一个“情”字被灼得伤痕累累。
当初我没有彻底看透,如今想来,这等女子,本便是世间少有,比三哥这个痴人,不遑多让。
走到她旁边,我伸手正待与她一起使劲推棺盖,却被她一把拦下:“郡主万金之躯,腹内更是有着小皇子,还是请郡主歇下,不敢有劳。”
我知道,她的执念,不允许我相帮,遂坐倒在地,目光诚挚地望向倾尽全力的她:“你权衡之后故意留下那道痕迹,或许是认为这般的痕迹本便不会引起任何人的主意,亦或者,是想要特意告诉发现这痕迹的人你已经到来。”
对于她的不应声,我早在预料之内,便继续道:“若是前者,心思缜密如你,本便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犯下这般的错误。你明明年纪轻轻,却已有画神之称,比耄耋老者更具画风神韵,那不是投机取巧所得,而是你积年累月耗费心力获得。大文学你的画力求完美,即使一个微小的错误,都要力臻完善,由画及人,你的人,也必如是。所以,当我明白那痕迹是画轴时,第一反应便是后者。你,特意留下蛛丝马迹告诉我你的到来。”
伴随着一声棺盖滑动声,叶檀终于成功地打开了棺木,望向里头的人,目光带着留恋般的缱/绻。
“说了这么多,郡主只是分析出了我是故意为之,至于原因,恐怕是不知了吧?”将那不知名的花束放置到一旁,叶檀展开那幅画轴,面向我,唇角微勾,“看了这幅画,想必郡主便明白了。”
*
只需一眼,我便怔楞。
画上一幅棺木,里头那两个相依闭目的人,不是她和三哥又是谁?
生不能同衾,死却愿同。
原以为只有三哥才是痴人,如今看来,她的痴,本便不是任何人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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