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发烧,不料第二日便衍变成了重创。大文学我整个人意识虽在,但时冷时热,浑身难受。
与此同时,整艘船都开始了地动山摇。
旭日东升,暗黑的货舱内注入暖热的斜光。景诺睿小祖宗又是在生气十足的哭闹中醒来。云兰忙哄着他起床,又让我躺到木板床上去。
才刚从地上换了地儿,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通过那狭长的小窗,我可以看到很多双不同的鞋子杂乱无章地跑过,虽能隐隐约约看到外界的一部分,却也只是局部,至于声音,因着这窗阻挠,只有西北角一个通风口,他们的话,并不能悉数入耳。
不过想也知道是经过昨夜之事,某些人夜不能昧,想要端出我的巢。
寄人篱下,且这寄人篱下的地方局限在海中央的大船之上,被搜出来,本便毫无悬念。
不过既然那人昨夜已经有了承诺,我倒是不担心他会赶我们下船。何况我手上还掂着他的宝贝。如今最担心的是,我身子无力,拖着个病体,本就不敢给景诺睿小祖宗喂。而云兰尚是云英未嫁,哪里来的水?
小祖宗的一日三餐,成了我心头的重担。
门外传来淅淅簌簌的声响,老温并没有食言,一日三餐虽然不算是准时,但也没有缺了哪顿过。
半旧长衫,因为有些瘦,那吊着花白胡子的脸却显得长了些。老温将食盒放到一张被我们临时拿来放包袱的旧桌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无力的我,关切道:“这是怎么了?这么病恹恹的?”
“我家夫人昨夜吹了风染了风寒,温老伯,求求你找个大夫给我家夫人看看。大文学没有大夫,就算是找些治疗风寒的药也成。”出门在外,他人面前云兰对我的称呼已经从善如流。此刻她双手抱着小祖宗就这么对着老温跪了下来,面上几乎要流下泪来,“我们家小少爷还太小,离不了夫人的水啊……求温老伯醒醒好,帮夫人找些药来……”
不过是艘南来北往的商船,大夫自然是不指望它会有了,但好歹那些个治疗伤寒发烧的药物,该是必备的吧。
老温忙上前两步去扶云兰:“唉,好端端的千万别跪啊……赶紧抱着孩子起来,这不是折煞小老儿吗?不是小老儿不帮忙,实在是没有啊。像我们这种干力气活的,身子骨也算是硬朗。平日里我管着的那些人也就是搬搬抗抗,那身子是越晒越黑越晒越结实,越晒越皮糙厚,很少有大男人那么弱不禁风患个高烧得个风寒。这手头上,没人会备着这种药。”
“温老伯说的是,紫儿有欠思虑。”我头枕靠在床上,回答得颇有些吃力。
“先熬熬,熬个一两天啊,这病也就自然好了。我以前的儿媳妇就时常这样,不去理它啊,就好了。这种常见的病啊,都是惯出来的,一旦穷病娇养了就永远都别指望好起来。大户人家的那种小姐动不动就咳嗽上几声啊,其实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老温生活阅历丰富,句句在理,云兰还想再说,却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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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顾着说这个,忘了说正事了。大文学”老温从食盒里端出粥,让云兰先给小祖宗喂些粥水,这才郑重其事地对我说:“紫儿,想必这船上闹出来的动静你们也听见了。我家公子似乎察觉到船上住了不该住的人,正下令全船搜找。小老儿让各位小弟暂且瞒住了公子,可小老儿,却是万万不敢再收留你们了。今日正午便会到庆焦码头,你们便混在搬运货物的队伍里悄悄下船吧。算是小老儿对不住你们了……”言辞诚恳,那张苍老的面容上有着一抹愧疚。
“温老伯,您这不是让我们走投无路吗?当初明明说好的,让我们一路搭乘到景岚国,可您怎么能言而无信呢?我们夫人现在病成这样,怎么还能够长途奔波啊,就连下床,恐怕也得好几天了。还有我家小少爷,这么小的孩子却因为不能喝水而饿着,您于心何忍啊……如今您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云兰言辞激烈,停下喂小祖宗的小汤勺,露出万般悲伤。
景诺睿小祖宗本来喝粥水喝得好好的,却一时之间断了口粮,便不愿了。小嘴巴使劲咬着那小汤勺,可惜牙齿都没长齐,哪儿来的咬劲?愤愤不甘地用小嘴吸着,最终却巴巴地小脸一扁,委屈地皱皱,再接着,便是意料之中的惊天哭声。
云兰也顾不上埋怨哭伤了,直接便哄小祖宗去了。
老温也杵在那儿,虽然是一脸的于心不忍,但很显然也是骑虎难下。
我忙努力坐起身,尽量安抚他:“温老伯,我有一事相问。你家公子,是否带着银色铁面,不露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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