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含冤受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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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南兆泉一手把赵贵生提起,狠狠骂道:“快说,是否师父派你们来?”

赵贵生穴道被封,浑身动弹不得,看见南兆泉这恶哏哏的模样,也不禁发怵起来,心想只要讲错一句话,说不好便要立刻名登鬼录,一时之间,也给吓得不敢开声。《+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陶飞奔将过来,连随将二人分开,南兆泉对陶飞素来敬重,见他出面阻栏,只得把赵贵生放开,口里仍是怒骂不休。

只听陶飞道:“赵师弟,要是师父派你们来,你不妨直说,便是师父要你们来杀我,我也决不会难为你,你尽管放心说好了,到底陶某人有何弥天大罪,师父要置我於死地?”

赵贵生清楚陶飞的为人,知他说一便一,绝不食言,加上他与陶飞素无嫌隙,今日奉命暗害他们二人,实是非不得已。再见陶飞此刻言词温和,脸上全无半点杀气,心头不由一定,便徐徐说道:“大师兄,今晚之事,以大师兄的聪明才智,便是我不说,相信你已猜得出几分了。”

陶飞一声不吭,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赵贵生略一定神,续道:“当日你们离开华山後,师父便叫我和陈师弟进去,吩咐咱们暗中跟随你们,待有几会,不论用任何手段,务须把你们铲除。当时我和陈师弟听见,也是惊愕不解,但师父又说,他说你们早有离异之心,投效了别派,谋夺本门的“贯虹秘笈”,此事关乎华山派的基业声誉,所以不得不如此做。当时我虽是半信半疑,但既是师父这样吩咐,我又怎敢违拗,所以……”

南兆泉听到这里,那还按捺得住,立时高声大骂起来:“放屁……简直是放屁,说咱们揶揄贯虹秘笈,投效别派,这是什么说话,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本所谓贯虹秘笈,我在华山十几年,传闻确是听了不少,但它到底是什么的东西,华山上下弟子又有谁见过,究竟华山派是否有贯虹秘笈这回事,瞧来还是一个问题。”

陶飞听後,当然知道师父只是寻个藉口要消灭自己,但师父因何要这样做,一时间实难想得明白,便朝赵贵生道:“赵师弟,你虽然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你不义,现在我放你们回去,但要是再有第二次,莫怪我到时不顾师兄弟之情。”话後,伸手把他身上穴道解去。

南兆泉看见,叫道:“大师兄,你便这样放了他!”

陶飞摇了摇头,叹道:“他们既是受师命而来,也不能怪责他们,咱们毕竟是同门师兄弟,今次便算了吧!”

赵贵生站起身来,朝陶飞揖道:“大师兄今日手下留情,已是赵贵生邀天之幸,倘还再存有加害之心,我还算是人么!”

陶飞苦涩道:“当你回到华山,不妨对师父直说,陶飞虽然离开了华山派,却没有心存仇视之心,更不敢对他老人家不敬,这便是陶飞要说的说话!你走吧。”

赵贵生道:“我自当如实禀告师父,可是……恐怕师父仍不会放过你,大师兄万事要小心才是。”话後再次向陶飞一揖,转身飞奔而去。

待赵贵生走後,陶飞问那红衣女子道:“陶某有一事想请问娘姑,不知可否见告?”

红衣女子微微笑道:“你是想问我如何得知二人的企图,是么?”

陶飞点了点头。红衣女子道:“你这两个师弟当真是旁若无人,竟敢大刺刺地在街上相量害人的事,说什么如何先把你们迷倒,再入房动手等云云,孰料他们的说话,碰巧给我全听个正著,也算是你们二人走运,但这种运气,可不是常常有的!今後,你们得多长个眼睛,免得到时後悔莫及。”

二人正要再多谢她一番,怎料她话方说完,身形一晃,人已在他们眼前消失。

陶飞又是一惊,心想道:“这女子的武功不但厉害,便是这手轻功,也别出一格,当真来如惊鸿,去如飞魂,到底她是什么人?”

南兆泉同时呆愣一会,才开声道:“大师哥,我真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派人来杀咱们,你想得出原因吗?”

陶飞摇头苦笑:“我也不明白,师父既然已把咱们逐出华山,按理已是告一段落,还要追杀咱们干什么?但赵师弟已亲囗承应,事实却摆在眼前,又不由不信,那红衣女子说得对,今後咱们的确要多长一个眼睛,小心提防才是。”

他毕竟比南兆泉深谙人世,陶飞隐约感到此事极不简单,内里必定存在著什么秘密,但究竟原因何在,他确实无法想得出来。

而南兆泉本来就为人憨直,思想单纯,加上他少在江湖走动,涉世不深,脑袋里更藏不了这些复杂事情,而更没想到,事情後面还有更深、更复杂的目的。

回到客店,陈昌早已走了,陶飞二人折腾了一夜,也感到有点疲倦,便上床睡去。

陶飞知道南兆泉是首次来到杭州,今趟既然路经此地,眼见四下无事,便打算在杭州住上几日,到处走走,看看这个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杭州。

次日大清早,二人走出客店,乘著西湖清晨的蒙胧景致,缘著湖边漫步。此时曙光乍现,在这雾霭弥漫的清晨,更显四周格外清秀。

古诗有云:“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艳抹总相宜。”,现在眼前的西湖,当真如诗中所说,确实美若西施。

不觉间,二人走上湖中一条石桥,眺望湖中景色,实有柳絮随风摆,桥上人自乐之感。西湖的美景,委实令人无言以对。

南兆泉虽是武人出身,但瞧著这湖似明镜,山若花冠的天然景色,也不禁陶醉其中。

二人缓步行至西湖南面,远远望见夕照山上的雷峰塔。这塔建於五代年间,是吴越王钱弘为黄妃得子而建,初名黄妃塔。而雷峰塔之所以远近驰名,实与民间传说“白蛇传”有关。

其中那段白蛇化身白素贞与许仙相恋,但始终人妖殊途,未能相守,白蛇更遭法海和尚施法,把她禁锢在雷峰塔,实是一个令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即令你未曾拥有过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爱情,也绝对能感受白许之恋的凄美。

二人走过雷峰塔,已是近午时分,来到紫阳山,选了一处比较清净的酒楼吃饭,才登上楼,便听得有人叫唤:“陶兄弟,你怎会也来这里了?”

陶飞循声望去,原来是江湖上人称“顺风耳”的高天雄。遂偕同南兆泉走上前去,高天雄站起招呼二人坐下,二人也不客气,拱手称谢一声,便坐了下来。

高天雄年约四十,身材并不高大,却总是笑容可掬,情态和悦,一副极惹人好感的模样。

原来此人武功只是一般,但交游广阔,为人豪爽,江湖上一些有名高手,均有与他来往,此人还有一个优点,便是见多识广,对江湖里的大小事情,消息非常灵通,因此江湖中人,就给了他一个“顺风耳”的称号。

当然,此人的消息大多是捕风捉影,或是一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但又不能令你不相信,却又不能尽信。

尽管如此,江湖上的人士,不论成名老宿,或是初出道的晚辈,皆喜欢和他结交,尤其是那些开镖局的,更是少不了他,不管他的消息是真是假,但对行镖保货来说,能早知讯息,得以及早预防,总是好处多而坏处少的。

这时,店小二已为两人添了杯筷,待小二走後,高天雄望向南兆泉,问道:“这位是……”

陶飞连随为他介绍:“这位是陶某的师弟,南兆泉。”

二人拱手一礼,高天雄道:“原来都是华山派的少侠,久仰,久仰。”

南兆泉听见,想起萧长风派人行刺自己之事,脸上不由一沉,高天雄看见,似乎已明白什么原因,低声道:“唉!江湖上的流言蜚语,何足以信?来,待我先敬两位一杯,请!”话落举杯一囗而尽。

陶飞二人各自还了一杯,而陶飞听他刚才的说话,想他必然知道什么事,放下杯子,问道:“高大哥,你是否听到什么关於咱们的说话?”

高天雄呵呵笑道:“高某认识陶老弟这么多年,老弟为人如何,高某最是清楚,近日这些传言,高某是绝不会相信的。”

二人见他说此话时,眼含异样目光,也不由一怔,陶飞实在按忍不住,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传言,高大哥不妨直说?”

高天雄依然笑容满面,把头凑近前来,低声道:“看你们的神情,瞧来你们还不知道。唉!高某只好直说了,好让两位老弟能有个防备。贵派掌门近日已向各门派发出帖子,颁布逐出华山弟子的名单。但这个还是小事,而最受群雄惊讶的,便是说陶老弟你盗取了贯虹秘笈,图谋不轨,并公告天下,如有发现老弟的踪迹,务须立即擒拿,押送回华山,免得祸及武林。”

陶飞二人一听,脸上同时大变。

南兆泉更是怒不可遏,跳起身来,正欲高声大骂。两人见他这个举动,也是一惊,陶飞忙把他扯了下来,在他耳边道:“师弟先不要动怒,若在这里给外人看见,不免会多生枝节。”

南兆泉怒道:“我怕他个鸟,难道要大师兄你做这个冤大头,硬生生饮气吞声不成。”

高天雄同时劝道:“南兄弟,为著陶老弟的安全起见,实不宜在大庭广众发横,要是给江湖中人瞧见,後果可不少呢。”

南兆泉一听,望了陶飞一眼,登时安静了下来,但乃是气愤愤道:“师父这样做,无疑是要置大师兄於死地,如此胡乱造谣,简直无耻之极。”

陶飞到这个时侯,已明白到自身的危险,心想道:“贯虹秘笈在江湖上早有传言,却是人人欲得的上乘武功秘笈,便因为这样,前时已弄得华山派无日安宁,现在说秘笈落在自己手中,岂不是成为众矢之的。看来江湖虽大,却是寸步难行,再无自己容身之处了。”想到此处,陶飞不由怊怅起来。

罗开和紫嫣雩听到这里,多少已猜到今晚之事。罗开心想,那本贯虹秘笈明明是在自己手中,华山掌门所说的话,自是有心诬陷於他了,到底这又为了什么原因?便问道:“陶大哥,莫非刚才那夥人,便是为了贯虹秘笈而来?”

陶飞点了点头,遂继续说下去。

便在陶飞正感惆怅之际,一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徐步走上酒楼来,见他长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坐下,叫了酒菜,自斟自饮陶飞乍见那公子的面貌,也为之一怔,只觉那人甚为面熟,留心细看,发觉他眉眼和脸形,倒有几分像那个红衣女子,但见他手持酒杯,潇洒自若,全无半点女儿姿态,心想,难道此人是那红衣女子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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