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我这个无敌家丁正式出场了,先漱漱口,再活动活动手脚,直到众人忍不住要上来拳打脚踢时,我才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我家公子乃是杭州人士。《+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杭州,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个出柳眉儿的地方。我家公子叫柳书才,柳,就是柳眉儿的柳;书,就是书呆子的书;才,就是才女的才。你们都记清楚了吗?”
看到众人一副要吐血的样子,书呆几乎要气昏过去,我才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我家公子刚刚作的这首词,词牌名为《丑奴儿》,曰‘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语毕,满堂皆惊,就连书呆也忘了脚上的痛楚,瞪大眼睛看着我,良久,才小声问道:“这首词你是从哪偷来的?”
偷?这个字用的可不好。窃书不能算偷,这首词当然是我从后人那里窃来的。只是,大词人辛弃疾的传世之作大概要少一篇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辛大人,想来您的词作多的是,不会来怪我吧。我也小声回道:“公子不必担心,这词是小人祖父的遗稿,没有流传开来。现在,拿来给你长长脸了。要你百两银子,怎样,不亏吧?”
书呆愣了一下,说道:“这,这怎么行?”
我脸一绷,故意曲解道:“公子,难道你舍不得那一百两银子吗?这可是跳楼价大甩卖了,要不,九十九两,怎么样?可不能再减了。”
书呆连连摆手,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窃取你祖父的遗稿,这样不好吧?身为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这种欺世盗名的”
我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道:“公子,现在这词已经说出口了,不到三天,肯定会传遍京城。总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一百两银子的润笔费是一分也不能少的。还有,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得一口咬定是这词是自己作的。否则,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书呆这人,脑袋有些死板,要是直接给他,他肯定会拒绝的。现在,我摆出一副强买强卖的样子,这样他有了安慰自己的理由,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断喝,“柳兄,你瞒得我好苦呀!”惊得我和书呆魂飞天外,难道刚才的话被人听去了?
扭头看去,原来是沈公子,他一拍书呆的肩膀,说道:“柳兄,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竟然有这等本事。好一个‘少年不识愁滋味’,老兄,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呀。”原来是这样啊,我松了口气。
这时众人也纷纷过来恭维,这个说“柳兄才高八斗,作词竟然能到如此境界,令我等惭愧不已,甘拜下风。”那个说“可惜天妒英才,让如此才子竟然饱受中风之苦,让我等心酸呀。不知何时能聆听公子仙音呢?”
听得我差点栽倒在地,赶紧说道:“诸位公子不用担心,我家公子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就能说话了。公子,你说是吗?”
在众人面前装了半天哑巴,书呆也忍够了,赶紧点头说道:“是呀,是呀,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这时有人打破沉默,问道:“嘿,这个,嗯,柳兄,你也在杭州,又和那柳才女同姓,不知你们是何关系?”
书呆听到这话,脸上的不安和拘谨一扫而空,得意地说道:“眉儿即是在下的小妹。”
众人大哗,掀起了比之刚刚听到那首词时更大的波动。
“果然是有其妹必有其兄呀。”
“柳兄,在下饱读诗书,又有家财万贯,不知可否为在下引见一下令妹?”
“去你的,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还想认识柳才女吗?喂,大舅哥,在下可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不辱没了令妹吧?”
“你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柳老弟,要找妹婿,可就要找一个像我这样的健壮的伟男子呀?哎呀,小子,竟然还敢动手?那好,我也不客气了。”
就这样,一言不合,立刻上演了一场拳打脚踢的全武行。场面愈来愈激烈,以至于波及到整个人群。看着众人那疯狂的样子,我不仅感叹道,还是美女力量大呀。这还没见面呢,要是等见着了,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
我和书呆、沈公子趁乱溜出了酒楼。路上,沈公子眉飞色舞地说道:“柳兄今日可是大出风头了,怎也得庆贺一番才是。今晚去百花楼喝几杯,如何?”不由分说,扯着书呆的袖子就走,还说道:“这样吧,为防止你失约,先到我落脚的地方坐坐。顺便介绍你认识一下我堂妹,不要哭丧着脸,你去了就知道了,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既然两位公子都走了,我也只好跟了上去。只是,怎么觉得这路越看越眼熟,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可是仔细去想,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沈公子的指引下,不一会的工夫,我们就来到一座府邸前。我抬头看去,想看清楚那上面的门匾。但是日刚偏西,照在那金光闪闪的牌匾上,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好放弃那个打算。
沈公子上前拍了拍门,很快大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个门卫,把我们迎了进去。他对沈公子笑道:“原来是公子回来了,小的这就去告诉小姐。”
沈公子兴冲冲地说道:“不用了,我正要给她介绍个朋友。她现在在哪里?”
门卫说道:“刚刚宰相大人的公子来了,小姐在大厅里陪着,公子的这位朋友”
那门卫这才把目光看向跟在后面的我们,愣了一下,随后一连串的呼喝从他口里传了出来。
“大宝,快抄家伙;二毛,准备关门放狗,小三,快去通报小姐”只见院子里面一阵鸡飞狗跳,呼声喊声响成一片。
我和书呆把疑惑的目光看向沈公子,只见他也摸不着头脑,只是打哈哈说道:“呵呵,那个,这里很少有客人来的。见到你们,嗯,是热情了点。”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看到一大群拿棍带棒的家丁冲了过来,紧紧地围着我们,这也太热情了吧。
“这个,沈公子,贵府的待客之道是有些与众不同呀。”我看着那群虎视耽耽地家丁,流着冷汗说道。
沈公子也满头大汗,“哦,那个,哈,是是。喂,你们在干什么?莫不是都发疯了不成?”沈公子再也没法解释下去,冲着那群家丁怒喝道。
家丁中一个领头的上前说道:“公子,您先不要生气。我们这样做是为了给小姐报仇,定要让那个无耻的家伙好看。”说着,向我们这边指了指。
无耻的家伙?我看了看眼下被围在圈中的人。沈公子可以不论,剩下就只有我和书呆两人了。要说无耻,怎么看也轮不到书呆,难道说的是我?可是我又怎会去惹什么小姐呢?
想到这里,我笑着说道:“各位,你们不会是认错人了吧?我们初来乍到的,怎么可能冒犯你家小姐呢?”
谁知那门卫指着我说道:“不用狡辩,你,就是你,你这副嘴脸,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咦?这位兄台,我们什么时候见过?我怎么不记得了?”我问道。
他气愤地说道:“恶贼,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总之,我们是不会让你走出沈家别院这个大门的。”
沈家别院?难道就是那天我来找沈月华的地方吗?那天我来这里的时候,由于天色已晚,看不清楚,现在看看环境,再一回忆,果然是有点像。沈公子?沈月华?妈呀,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这个沈公子所说的堂妹、家丁们口中的小姐就是沈月华?
想到这里,我“嗖”的一声,窜到沈公子背后,嘴里说道:“沈公子救我!”
不是我没有骨气,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有武功的人了,怎么能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呢?况且,那些棒子好粗呀,我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打着了,肯定得伤筋断骨呀。
沈公子见势不好,说道:“你们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怎么惹了堂妹了?不管怎么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他是柳兄的家丁,来到我沈府,就是我们的客人,你们这样做,成何体统?”
这关于“打狗”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是此时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趁机从沈公子背后探出脑袋来,插话道:“对,对,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也是家丁,都是同行,又都是受苦受难的阶级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那些家丁恨恨地放下棍子,狠狠地看着我。那带头的家丁说道:“公子,小姐是多么好的人哪,为人善良温婉,对人又和气,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有哪个没受过小姐的恩惠?可就是这个家伙,他那晚来找小姐,不知说了些什么,竟然惹得小姐勃然大怒,把他乱棍打出。并且从他来过之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无精打采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人都憔悴多了。公子,您说像他这样的人,该不该打?”
该打,实在是该打。别说是他们,就是我听了这番话,也觉得这个冒犯美人的家伙该被好好地教训一番。只是,把这对象换成我,就该另当别论了。
看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我就是脸皮再厚,也支撑不住。沈月华,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没想到她的人缘竟然这么好,底下的家丁为了她,甚至不惜得罪府里的公子。心中暗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柳眉儿,你要是有她一半的本事,我也不用千里迢迢地躲到这危机四伏的京城里来吧。
沈公子劝解道:“我这就带他去见堂妹,有什么事自会当面说清楚,你们不用操心。”驱散众人后,对我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柳兄的家丁。有什么误会,我跟堂妹说一声,相信她会照顾我这个堂兄的面子的。”
走在沈府里面,我是步步心惊肉跳呀。每一个路过的人,都是目射寒光,那眼中的寒意简直能把我冻死。一不小心,就会发现自己脚下多了一个绊子。稍不留意,就发现一个石子向我飞来。就连别院里的一个小丫鬟,也站在路边,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狮子狗,手里拿着一根肉骨头,指着我对它说:“小虎,乖,看到那个坏人了吧?去咬他。咬死那个坏蛋,回来姐姐给你香香的肉骨头吃。”
看着那只原本十分可爱的小狗,竟然眼泛绿光,颈毛乍起,“呜”的一声向我扑来,吓得我赶紧把在酒楼里拿的肉包子丢了过去,才免遭狗吻,可怜我的夜宵呀。心中纳闷,明明书呆站在我旁边,怎么不去咬他,却单单向我扑来?难道我真长得像坏人吗?
无奈,为安全起见,我躲在沈公子的背后,以防万一。走进大厅,看到沈月华正和一个青年男子言谈甚欢。由于那男子是背对着门,所以我看不到他的相貌,但是从那潇洒飘逸的背影,也能想象此人定是为仪表非凡之辈。
“堂兄,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沈月华看到我们进来,起身对沈公子说道,看见书呆,又歉意地点点头,问道:“这位公子是?”
沈公子笑道:“我来介绍一下,柳兄,这位就是我的堂妹,金陵才女沈月华。堂妹,这位我在杭州的好友,柳书才,你应该听说过吧。”
沈月华喜道:“哦,月华早听眉儿说起过。柳公子,眉儿去了扬州,不知她现在可安好?”
书呆无奈地说道:“眉儿她很好,只是还是那么调皮。”
沈月华笑道:“眉儿天真烂漫,真情真性,月华很是羡慕呢。”两人一阵寒暄,看得我也心怀大慰。看沈月华现在的情形,也没那些家丁说得那么可怕嘛,我的小命看来是保住了。
忽然,她一抬头,吓得我赶紧缩头,把全身都躲在沈公子后面,却听见她问道:“哥,你身后的那位是谁?”我低头看见沈月华的脚绕着沈公子挪动,也赶紧也绕起圈来。
“赵五经,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到底要躲到何时?”沈月华突然怒道。啊,她知道了?
“赵五经?”一直没有出声的那位公子转过身来,惊讶道。正好与垂头丧气的我打了个照面,“是你?”
我也看清那人的相貌,不由大惊,他不是在酒楼里揭发我的那个公子哥吗?怎么转眼间又跑到沈月华这里了?
沈月华听了,也顾不上找我麻烦,也讶道:“蔡公子也认识此人?”
“不认识。”他否认道。哦,看来还是顾忌到那个朱兄的名声呀。
我松了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当着外人的面,沈月华总要顾忌到自己的形象,想来,不会再找我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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