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茹从办公桌后面起身走了出来,笑吟吟的把陈明远迎到了会客区,并且吩咐秘书沏了两杯香茗。
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陈明远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的主人还是杜启然,时至今日,这里的格局也随着主人的更迭焕然一新了。
环顾了一下简单大气的布局,陈明远微笑道:“梁书记的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练呐。”
“什么简不简练的,纯粹是工作所迫。”虽然彼此有隔阂,表面上,梁启茹的态度还是挺随和:“我们这些公职人员,在哪里主政、坐哪间办公室,都是上级的委派,别看这办公室如今是我坐着,没准过不了多久,又得挪地方,索性轻车从简、省得麻烦了。”
“梁书记胸怀豁达,实在令我自愧不如。”陈明远笑了笑,却不相信他真的那么淡泊名利。
办公室最能诠释领导的权位和作风,因此,许多领导都会不厌其烦地布置办公室的格局,以便把自己的烙印深深注入其中。
当然,纯粹把办公室当作自己仕途的驿站的官员也有,比如宁立忠,他在省委的办公室就很简单,无非是多挂了一幅亲手书写的笔墨,而像梁启茹这种权欲熏心的政客,更多的内涵,估计是想垫着温海这块基石,向省部级发起冲击
待秘书奉上香茗,梁启茹抬了抬手,率先举起茶杯,道:“休养了一段时间,身子骨都好全了没?”
陈明远也举起了茶杯,淡笑道:“早一个星期前伤口都好全了,就是县里的同志们不放心,非逼着我多观察几天。”
“他们也是关心则乱,瞧瞧,你这一出事,别说瑞宁了,市里都快乱了套。”梁启茹貌似情真意切地道:“不过,你多休息一下是很对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你正值风华正茂的年岁,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事落下什么病根才是,无论是你的工作还是健康,我们都是很关心的”
“承蒙领导费心了。”陈明远含笑致谢,一副宾主尽欢、其乐融融的架势
寒暄了两句,梁启茹啜了口茶,声线忽然转低,“这段日子,我也时常跟胡局长他们了解案件的进展,那个叫黄天祥的,实在是胆大包天,你放心,我和罗凯市长在这件事的态度都是很一致的,一定会发动所有力量缉捕到嫌疑人,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尽量将此事淡化,千万别留下什么阴影,搞得日后工作时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毕竟我们这些搞革命事业的,哪能不受一点点的委屈呢,俗话说得好,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你是知道的,组织上很支持器重你,我个人也是希望你能愈挫越勇、迎难而上。”
陈明远的眉头微扬了一下,听出了梁启茹的弦外之意。
什么淡化此事、别留下阴影,说白了,无非是规劝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势力别再因为这件事闹得风雨不休的,以免再给他和罗凯等市领导添乱。
要知道,自己这次遭遇不测,不止惊动了省委高层和家族,还招惹来了军方势力,险些将温海闹得鸡犬不宁,更让罗凯等人大丢颜面、难以下台,遭到各方面的压力和质疑是必然的,否则自己刚住院,他们又岂会第一时间赶赴过来慰问?
梁启茹很清楚,不管最终能不能缉捕到黄天祥,首要任务,就是平息此事带来的惊涛骇然,而一切的根源,全系在了自己的身上
陈明远把玩了一下茶杯,心平气和道:“梁书记高瞻远瞩,见解自然独到精辟,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只管顺着领导的指挥行事即可了……”
梁启茹微微颔首,对这刺头,反感归反感,但平心而论,的确是耳聪目明啊,自己只是稍稍暗示,他就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两人虽然都在说着身体的事情,其实却是言在其中、意在题外。
正当梁启茹稍稍宽心之际,陈明远忽然话锋一转,道:“案件交由市里亲自侦办,又有梁书记、罗市长等领导的关心,我绝对是放心得很,事实上,我也不愿再把精力羁绊在这事上了,只不过,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梁书记能通融。”
梁启茹以为他是变相地替要求,就道:“你尽管说,只要我合情合理的,我这里就做主给你办了”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内,毕竟这一次陈明远凭白吃了亏,在没有给他找回场子之前,适当给他一些补偿,也方便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陈明远的背景和能力,他是深有领教的,如果这小子真的继续借题发挥、大动于戈,自己也没法安生
与其这样,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换一片海阔天空。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陈明远的笑容纹丝未动,缓缓道:“只是经历了这场意外,以及县里一连串的变故,这几天,我愈发感觉心神有些不济,加上最近家里有些事务亟需我去处理,所以我冒昧想请领导们批准让我暂时休息一段时日,以便今后能以更饱满的精神投入到工作里去,还请梁书记准许。”
梁启茹的笑脸上的肌肉全僵硬住了,千算万算,他可实在没算到陈明远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一刻,他甚至怀疑陈明远的脑袋是不是也挨了棍子,导致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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