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六章 圣熊胆（2 / 2）

“然后呢？”杨浩还嘟着嘴生气，“我要怎么样才能拿到圣熊胆，不管是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老板又是哈哈大笑：“看来你不懂什么叫抢圣熊胆，一点都不懂！”

“有什么难懂的，不就是圣熊胆放在那，然后一堆人去抢么，谁能抢到就归谁所有咯。”杨浩非常想当然的说。

一边说，他一边抓起酒杯，狠狠的灌了几口酒。

附带说明一下，杨浩现在喝地是一种甜玉米酒，这也是圣熊星的特产，这里的人熊们继承了熊类的某些特点喜欢喝甜地饮料，所以专门做了这种甜玉米酒，这种酒是用蜂蜜和玉米酿造而成，甜的腻人，但是后劲十足。

这么详细的介绍酒，是因为杨浩喝了酒之后就出事了，他仿佛是阴差阳错的走上了一条全新的路。

因为他，竟然创造出了人生的第一种丹药。混元子在之前就经常教育杨浩，炼丹之人最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尝试，将各种各样不同的材料放在一起试炼，这种试炼虽然十有八九要失败，但为数不多的成功就是由此而来的。可以说，丹鼎双修派的绝大部分丹药都是经过试炼和不经意的制作诞生的。包括混元子的那些古怪的加可乐和加头皮屑的东西，都是由于尝试和不怕死的试吃而才宣告成功的。

今天，当杨浩不断倒霉之后，他的好运气就这样不期而遇了。杨浩喝下那一口甜玉米酒后，整个人猛然一震。

这并不是因为酒精的力量，而是那口酒进到杨浩的肚子里，马上就发挥了作用，这种作用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粒泡腾片放进了水里面，整个都开始起来。

然后杨浩的鼻子竟然在一瞬间就通了，他的鼻子自从吃下青灵丹后，就再也没有发挥过作用，可是那口甜玉米酒一进肚子，鼻子马上就可以吸进清新的空气，并且这种空气还不是圣熊星那充满甲烷的毒气，而是一种纯正的氧，真正的提炼过的纯氧。

“恭喜你啊，乖徒弟！”混元子怪叫了起来，“你发明了一种全新的丹药！”

“啊？”杨浩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甜玉米酒加上青灵丹后，居然有了另外一种效果，可以在人的体内自行的制造氧气。”混元子不愧是老行家，立刻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这是你的原创嗳，你简直可以拿最佳新人原创大奖了。”

“可是，这有什么用？”杨浩还是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笨！你现在不就是在用着么。”混元子提醒他，“可以在没氧气没空气的地方自产自销氧气，这还不好么？你这个药完全超越了青灵丹的效果，如果在嫖妓的时候吃，一定能够保证呼吸畅通，实在是居家必备啊。”

杨浩楞了毕天，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哦，原来我炼出了一种属于我自己的丹药啊。”

“没错啦，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很有青出于蓝的可能性，虽然这种可能性偏小。”混元子说，“你给这丹药取个名字吧。”

“我早就青出于蓝了。”杨浩大有当仁不让的意思，“这个新药么……我就叫它起爽丸！”

“俗不可耐！”

“那就叫……凌雪丹。”杨浩发现原来取名字也很难。

“差强人意吧。”混元子勉强同意了，“乖徒弟，过段时间我们好好的做一些凌霄丹，拿到妓院里面去卖，肯定很好销，我们也可以赚他一票么。”

也许是氧气过于充沛了，让杨浩也忘乎所以，居然呆在那里就和混元子聊起天来了。一直到龙云用力的拍了杨浩后脑勺一下，这个家伙才算清醒过来，他察觉到那个老板正傻楞楞的盯着他。这头老狗熊大概从来都没有见识过，有个人可以说话说到一半就开始自言自语的，还以为杨浩是精神分裂呢。

就在狗熊老板准备叫救护车把可怜的杨浩送走的时候，杨浩及时的挽回了自己的悲剧下场，他假假的咧开嘴笑，摇晃手腕：“是我的通讯器，我在和我的乖孙子聊天呢。”

“哦！”狗熊老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你刚才说，抢圣熊胆有别的意思？”杨浩回归到正题上，“你们这里的人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难不成我还要找个翻译？”

“这些都是老式的口头禅，说实话，有些小年轻可能都听不懂了。”老板哈哈笑，“不过，抢圣熊胆这句话，可不是你能够随便说的，你在我饭店里说，也就是大家笑过就算。万一被魔熊团的人听见，那就是死罪了。”

“死罪？”杨浩擦擦头上的汗，他当然知道，魔熊团是圣熊星上常驻的武斗团，其实力甚至还在王稻的剑师团之上。

“现在正是抢圣熊胆的关键时刻，谁都不敢乱说这句话，为了抢圣熊胆，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连圣熊星的副首领都被暗杀了。”老板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杨浩的耳朵才敢说出这句话。

“这么严重！！”杨浩心惊肉跳，“难道圣熊胆真的那么好？”

“好，当然好，谁不想要，可也要有实力才行啊。”老板羡慕的说，“如果能抢到圣熊胆，就可以做人上人，就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要多少美女就有多少，可以掌握巨大的财富，可以纵人的生死，简直比什么都好！”

“等等等等！”杨浩终于发现问题有点不对了，老板在说的事情，和自己想要的抢圣熊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情，“你说的圣熊胆，到底是不是一样东西，是不是圣熊的胆？”

老扳神秘兮兮的笑：“所以我才说你不懂‘抢圣熊胆’这句话的意思么，一般外人根本就不会懂，这压根就不是说给非人熊族听的话。”

“嗨！”杨浩甩甩电子货币卡，“老兄，我很有钱，你把这句话的意思告诉我，我就加倍付饭钱。”

混元子经常说，每个人都是有的，只要对症下药，就可以用简单的办法来解决问题。这句话果然没错，那老板一看到银光闪闪的电子货币卡，立马就收起了罗嗦的嘴脸，直接切入正题。

不过，他的正题却是从上万年前开始的。

“几万年前，在圣熊星上并没有人熊族存在，只有圣熊和其他的生物并存，圣熊都生活在圣山之上，当然并不是现在这个模样，而是原始的，绿色的山脉。圣熊的数量很多，可以说是铺天盖地，它们平时独自生活，但是，每当到了春季，雄的圣熊和雌的圣熊就会到一起交配。”老板的声音轻幽，但饭店里面却陡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拼住呼吸，仿佛这个故事，总是值得人们用专注的神情一听再听，“在圣熊之中，也有王者。有一个春季，雄性的圣熊王和雌性的圣熊王到了一起，它们交配。它们孕育，按道理，它们和别的圣熊一样，会产下一只毛色雪白的圣熊幼仔，但是……”

老板顿了一下，不得不说，他是个非常好的说书人，懂得在什么时候制造悬念。饭店地灯也开始闪烁，就好像有冷风吹进来。让尘在这里的人，都感受到毛骨惊然。

“但是。那是一个电闪雷呜的夜晚，所有的圣熊都感觉到了异样，它们聚集在一起，对着即将分娩的雌圣熊王嗥叫，圣熊们的力量，它们的声音过于庞大，以至于大地都开裂了。雌圣熊王的羊水流遍大地，变成了汹涌的洪水，而月亮竟然开始转成红色……”老板瞪大眼睛。手猛然一抖，“突然之间，一个蛇形闪电亮彻云霄。

雌圣熊王地孩子终于呱呱落地。但那不是小圣熊，而是棕色毛发，可以直立行走的人熊。那个孩子一诞生，就笔直地站立在圣山之巅，他的手里，竟然紧紧的攥着一只圣熊胆，这个孩子。就是所有人熊族的祖先，是我们的起源。”

“所以……”杨浩有点张口结舌，他感觉到

自己好像是在刺探别人的最私密的事情。

不过那些人熊对此却并不以为然，老板点点头，终于放松了表情：“所以，圣熊胆，并不是一件特定的东西，在人熊族之中。代表了权力。抢夺圣熊胆，是一种祭真仪式，在每个大首领死后，都会举行一次。目的是为了选出新地大首领。那些人并不是真的去抢圣熊胆，而是相互厮杀，谁实力最强，谁就会成为大首领。”

在到达圣熊星之前，杨浩就已经了解过圣熊星的统治结构，他们这里虽然也已经城市化，但是统治方式依然是部落制度。圣熊星的最高管理者叫做大首领，大首领拥有一切权利，可以安排城市管理人，可以确定副首领，可以征兵，可以向帝国效忠甚至是宣布叛乱。

总而言之，圣熊星上的大首领比任何政治体制中的皇帝有更高的权威，并且更少有权力牵制，属于真正的独裁者。每个大首领的统治都是终身制地，自从当上大首领开始，直至死掉。然后，圣熊星就会召开一次选拔新的大首领的仪式，由候选人自由参与，所有候选人里面最后活下来的人就是新一任的大首领。其他的候选人就在竟选过程中被打死。

野蛮，却非常有效。这在崇尚武力的圣熊星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制度。

可是，杨浩却觉得自己上当了，他没想到，单纯到有些笨笨地人熊族都会耍人：“既然抢圣熊胆是争夺大首领，那他们干嘛要我到圣城来。我知道大首领是终身制度的，根本就不是我想抢就有的抢的，这不是耍我玩么？”

“没人在耍你，小富翁先生。”老板又端上了一大盘豆荚，很难相信，这些外表凶恶地人熊族，居然在绝大部分时间都吃素，“现在圣城很快就要开始抢夺圣熊胆了，因为我们的大首领，哦，圣熊保佑他安息。我们的大首领在不久前逝世了，现在整个圣熊星正处在权力真空之中。”

这倒是杨浩没有料到的，他呆了一小会，仿佛是要从纷扰的思路之中把自己所要的部分找出来。杨浩夺过了浩剑团两个孩子手里的甜玉米酒，把不含酒精的蜂蜜递给他们。突然之间，杨浩找到了自己一直都在寻觅的那部分思路，他把老板的耳朵扯到自己嘴边：“你刚才说，抢圣熊胆的意思是争夺大首领的权力，而不是真的有圣熊胆可以抢。”

“没错。”老板点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杨浩拉长了声音，“当一个人

成了大首领之后，他就拥有了圣熊星的一切，他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拥有圣熊胆，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圣熊胆，圣熊的胆。”

“当然可以。”老板没有丝毫犹豫，“大首领这个称谓的意思，就是拥有一切，得到一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杨浩用力一拍桌子：“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要去抢圣熊胆啦，我很快就要做圣熊星的大首领！”他一转头，对着龙云说：“只要我当了大首领，就能轻而易举得到想要的东西，师名嫒有救了。”

杨浩做出这个决定，简直容易到仿佛做大首领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他只消是说一声，明天就会有大批的人把他给送上皇帝的宝座。

但事实却是，这一屋子的人熊又都疯狂大笑起来了，这些毛茸茸的家伙，根本就是把杨浩当成了发疯的家伙。

“喂喂！”杨浩扯住快笑的趴地上的老板，不满的质问，“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看起来不够强壮么？告诉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最好的……”

“最好的春药店老板！”龙云和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春药店老板只不过是我的表象，我的本质你们谁都没有看到。”杨浩摇头叹惋，象是一个怀才不遇的书生，“其实，我真正的身份就是——超人！！”

“超人？”老板盯着杨浩瘦弱的胳膊猛瞧，他一定觉得，只要自己毛茸茸的手臂一碰，杨浩就会骨折，“超人我是没看出来啦，不过我说，你就算是想要去送死也没门，因为你根本就没资格当大首领。”

“为什么！”杨浩本来就不想当什么见鬼的大首领，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除了当大首领之外，好像已经没办法再弄到圣熊胆，而师名嫒再过上九天就会香消玉殒，所以杨浩必须在这几天里面，用最快最简单的方法拿到自己要的东西。

“只有人熊族的一份子才可以参选大首领，你懂么？

你不是人熊族，所以你没有资格，就算是你真的战胜了别的候选人，圣熊也不可能给你祝福的。得不到圣熊的祝福，你哪怕杀了再多的人，也成不了大首领。”老板一摊手，非常的遗憾。

“这么说？我是没办法去当大首领了？”杨浩面容僵硬了，又一条捷径被堵住。

“我们得找别的办法弄到圣熊胆。”龙云压低声音，悄悄的说，“这条路不通。”

“如果我现在入籍呢？”杨浩还不肯罢休，他不依不饶的跟着老板，“我现在自愿加入人熊族呢？我愿意成为圣熊星的公民呢？”

“不可以不可以。“老板连续的摇头，“你当这是玩啊，一个人类怎么能当圣熊星的大首领，你没机会的，圣熊不可能给你祝福。”

“说不定……”

“没什么好说不定的。”老板站在一大群人熊族之中，那些拘熊们目光都凝视着杨浩，严肃到使人恐惧，“在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时间里面，从来没有非人熊族当选大首领，哪怕是帝国的官员也没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帝国派来压榨我们的贵族，但你没机会的，虽然现在人熊族没了圣熊的勇气，但是你们想要彻底奴役我们，那不可能，绝对没这个可能。”

杨浩呆呆的站在那里，别的人熊都来来去去自顾自的说话，这里的每个人都把杨浩当成了帝国派驻到圣熊星的贵族，甚至是来篡夺圣熊星权力的外族人。杨浩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他其实只不过是想救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而已。而那个女人因为杨浩而快要死掉。

杨浩低下头，他今天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虽然时间还有整整九天，可对于杨浩来说，似乎已经没什么不同了，他会一天一天的看着时光流逝，然后眼睁睁的让师名嫒的生命溜走。

但幸运的是，命运之神并没有完全的离开杨浩，就在他垂头丧气之际，一个足以救命的声音响起：“不，他有机会做大首领的，而且还有很大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