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说道:“再问夫人,本馆经营药材替人治病,可有收取钱银?”
妇人愤怒嘲讽道:“不收钱银,难道让我们白治!这也是罪?”
十三郎笑了笑,问道:“买卖公道,治病收银,这些当然不是罪;本官要问的是,本馆开张这么多年,可曾缴纳过一分税银?”
“”妇人想笑,但不敢,想哭又哭不出来,表情精彩不知如何形容。
有经营便需要缴税,这是每家每户都明白的道理;可是乱舞城谁向妙音门征税?或许应该换个说法,八大宗门,哪家不向别人征税?
他们收钱不叫税,好听点叫纳供,叫赞助,直接点就是保护费,各自地头各自负责,唯独官府不行。
想到这里,妇人觉得胆气壮了些,说道:“大人如想以此来治罪,恐要将城内翻过来才行。”
十三郎讥讽说道:“别人杀人你就可以杀人?别人犯罪等于你可以犯罪?夫人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不是”
“做事不要问别人如何,先问问事情的对错曲直,再问自己本心。”
十三郎说道:“本官今日站在医馆内,办的就是你们,与别人并无直接关联。”
妇人厉声喝道:“这般行事,如何能让千万黎民心服?”
十三郎连连摇头叹息,理直气壮回答道:“本官何须他们心服,我只要你们服。”
“有罪无罪,待回到衙门、按律法审过后自然明白;无论怎么样,今日尔等都要入监。”
处在医馆主事位置,尤其是在乱舞城生活这么多年,妇人早已忘记了皇家二字意味着什么,想不到公然违法抗法代表什么含义。
这很正常,不光她如此,城内每一位居民、甚至连官差都已经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对他们而言,所谓王法已成为两个没有什么蕴意的字,很纯粹。然而正如十三郎宣告的那样,公然嘲骂皇室主官,放在任何国度都是不赦之罪,是最最无可辩解的谋逆;句话讲,因为那句被激怒后的无心之语,十三郎的的确确站在大义位置,谁都无法批驳。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妇人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她认定十三郎此行存心找事,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做,对方总能找出、或干脆制造麻烦生出事端;其目的,当然是为了三元阁。
是人都明白一条道理,不打垮妙音门,所谓御用医馆只能是个笑话;别的不谈,他们连药材都无法收齐,更不要说什么城内几乎所有像样的药师均被妙音门网罗。仅凭林如海随身带的几名药师,头上顶着皇家名头便想谋夺妙音门基业,难道不是笑话?
敢在妙音门对面开一家医馆,十三郎挑翻妙音门的决心毋庸置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心里想着这些,妇人冷冷说道:“萧大人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怎样?”
十三郎平静回答道:“本官知道。”
“你知道?”
“本官当然知道。”
十三郎说道:“假如我估计的不错,只要给你半日时间,夫人便可鼓动成千上万居民请愿;此时此刻,周围有名望的人想必已得到消息,在集结人手着人书表,准备痛斥本官。”
“只有这些?”
“妇人比刚才聪明了,不讲妙音门会如何。”
十三郎望着她,目光有些赞赏还有些怜悯,说道:“但你心里真正依仗的还是门内,而不是那些准备出头的百姓,对否?”
妇人冷笑不语,大意是你明白又如何,在力量面前,妄论大义只能落人笑柄。
十三郎轻叹,指着两名黑衣说道:“夫人难道不奇怪,为何内门至今没有回应?除这两个废物,拥有千万民望、底蕴深厚的妙音门为何不派人出来?”
听了这番话,妇人沉默下来,目光流露出几分犹疑。医馆闹成这样,内门至今悄无声息,由不得她不做思量。尤其当她看到,两名黑衣人神情虽依旧冷漠,目光却不再似刚才那样坚定,似变得有些紧张。
他们紧张,妇人便跟着紧张,但不是因为十三郎,而是因为他的话。
“刚才我说夫人没资格参与这件事,并非诚心羞辱;所谓在其位谋其事,夫人目光如此短浅,连城内局势都看不懂,怎能与本官正面相商。”
赤裸裸的羞辱,妇人却不像刚才那样暴怒,内心隐隐觉得不安。她到底不是笨人,从十三郎的话里听出某些让她恐惧、不该她知晓的蕴意。
“也罢,既然有资格的人不愿露面,本官就在这里当众讲出来,看你能否承受得起。”
抬起头看看四周,十三郎的目光中满是怜悯的意味,放慢语速沉声说道:“夫人试着想一想,假如本官想平定妙音门,其余门派会怎么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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