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忐忑了一天,听得莫问言语,知道他要有所行动,急忙前方带路,莫问出门之后不见老五也没呼喊,不需问,定是寻赵樱英说话去了。
乡约就是镇子的管事,此间乡约姓周,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见莫问年岁不大,便轻看了他几分,只当他是前来要粮骗金的,态度很是冷淡。
赵店主无奈,只好说明了莫问身份,那周乡约哪里会信,“赵二,你年岁也不小了,当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赵店主闻言很是尴尬,转头看向莫问。其无声之意是让莫问展示一下昨日的那种神奇手段。
未曾想莫问并未显露本领,而是转身离去,道法不同于街头杂耍,岂能因他人嘲讽激将而随意显露。
“带贫道前去见那镇西房舍的主人。”莫问冲跟随而出的赵店主说道。
赵店主见莫问神色平常,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先行,前方带路。
那房主失去了房屋,此时借住在亲戚家中,到得门口莫问并未入内,而是让赵店主进门将那人请了出来,三人一同前往那处废弃房屋。
到得废屋正前,莫问冲那中年房主问道,“当日那怪鱼是何时落地的?落地之时首尾位于何方?”
房主听得莫问言语,抬手指着那堆废墟,“回道长问,是二更时分,落地之时尾在北,头在南,压塌了西屋,猪舍还有柴房。”
“那怪鱼落地之后可曾翻身挣扎?”莫问又问。
“不曾,它落地之时声响巨大,力道很沉,当时便摔得晕死过去了,我们抬它东送之时,也只是鱼嘴还能张合,鱼身鱼尾都不能动了。”房主摇头说道。
莫问蹲身拿起一截树枝自地上画了鱼形,“它身上有几处伤痕,位于何处,指我知道。”
“这里一处,这里一处。”房主指着鱼尾鱼身部位。
“这处伤口可有伤及肺腑?”莫问指着鱼身部位的那道伤口冲房主问道。
“只见到血肉模糊,不知有没有伤到内脏。”房主摇头说道。
莫问点了点头,转而再问,“那日雨势大不大?是何时开始下雨的?”
“不小,不过也不算很大,”房主说罢看向赵店主,“那天好像是入更之后才下的雨。”
赵店主闻言连连点头,示意房主所说不差。
“那巨鲎变化的大汉是如何来去的?”莫问又问。
“每次都是东行的。”赵店主接口。
“在鱼身周围可有破碎衣物?”莫问再问。
“没有。”二人一同摇头。
莫问闻言没有再问,于心中仔细规整,那巨鲎乃是水族,无有升空之能,由此可见它在追赶怪鱼的时候在是海中前行的,而那怪鱼虽然生有双翅,其骨骼却仍是水族骨骼,可见其飞行之能也不甚强。
双方你跑我追之下,当拉不开很大的距离,双方的距离应该在一百里到三百里之间,若是低于一百里,那巨鲎就能凭借异类本能准确的察觉到怪物所在的位置,在其落地之后就会紧随而至。若是超过三百里,那只巨鲎就会彻底失去怪鱼的线索,也就不可能在偌大的海滩寻到此处,挖掘它的尸身。
这二三百里的差距对于在海中急行的巨鲎来说至多一刻钟就能赶到,毫无疑问在这短短的一刻钟时间里怪鱼将尺木藏了起来。在此之前它是没准备将尺木藏匿起来的,那时它虽然受了伤,却伤不至死,它的死是那场雨造成的,雨水自其伤口进入了它的肺腑,令其伤势急剧恶化,由此使得它自忖无法将尺木带回南海,只能仓促藏匿。
而它藏匿尺木的地点应该不是什么隐蔽之处,那巨鲎当日将怪鱼分尸碎肉的寻找尺木,由此可见怪鱼偷盗得手之后是将尺木吞于腹中的,怪鱼能否变化成人不得而知,但是它在逃命之时是不会变化为人的,因为异类变化为人其自身的修为会随之减弱,修为减弱速度就会变慢,在逃跑之际,怪鱼只能将尺木匆忙藏匿于某处,不可能变化为人将其挖坑深埋。
“有劳善人,此事不要说与更多人知道。”莫问冲房主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房主点头答应,莫问与赵店主转身向客栈走去。
“若是能寻到木尺交予它,则天下太平了。”赵店主说道。
莫问闻言笑了笑,他的笑有两层含义,一笑赵店主的那句天下太平,此时汉胡之争已然开始,天下即将大乱还差不多,哪里会有什么太平。二笑赵店主想的简单,他想要寻找尺木是真,却不想将它还与巨鲎,东海是赵国龙脉所属,其强盛与否与赵国气数相连,他万不会将尺木交还东海龙族,要给也是给主掌晋国气数的南海龙族。博容宽仁不代表心中没有亲近远疏。
回到客栈,众人正在等他们二人吃晚饭,莫问唯恐心中思绪断格,便没有吃饭,径直上楼,静坐苦思那怪鱼可能将尺木藏匿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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