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不太明白他喊的意思,但也不好相问。司徒美堂用英文说道:“你来找我,是让我和你一起造反,可是我虽然有人但是都在美国,怎么帮你?是否也要像保皇党一般的四处筹款?”司徒美堂小时候也曾读过私塾,辍学之后平时也常看中国传统说部之书,对明清鼎革之际的事情知道的很多,素来对满清都没有好感。此时见杨锐确实是个革命党,也不再为难,倒是有倾心相助之意。
“不要。”杨锐说道。“华侨愿意革命的都比较穷苦,让他们掏钱于心不忍,那些有钱的都倾向保皇,你向他筹款他也不会掏钱的。”之前和容闳相谈的时候,他就对杨锐说了之前康梁等来美国筹款的情况。
这下司徒美堂有些不明白了,不要派人就救人,也不要筹款,那怎么革命?
见他很是不解,杨锐望向左右,就是不再言语。司徒美堂见状知道杨锐的意思,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兄弟,日后也是革命一员,杨先生请说无妨。”
既然如此,杨锐就不矜持了:“为了革命成功我们要造枪造炮,但是国内没有人懂得这些,懂的人都在满清的工厂里;我们派人去外国学,但除美国外,各个国家都军工控制的很严,满清不同意没有那个国家会教我们,所以只能到美国来。可是要到美国学的话,只能偷渡,但是偷渡进来的没有身份在美国很不便。所以我们就想让美国本地的华人去学,这样他们没有身份问题。学成之后再偷偷回国。我们需要人,需要懂技术的人。”
司徒美堂听到这样的要求倒是愣住了。向来造反都是要钱要兵,现在这位可不是这样,只要技师。半响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杨先生,你要的技师都有正当的工作,他们不一定会革命的。”
杨锐知道这个担忧,“不是,我要的不是现成的技师,我希望司徒先生能在华侨里面选择一些有一定文化基础,又倾向革命的人。我可以找人安排他们去工厂里学习,学成之后再回过,待遇从优。”怕他不明白,杨锐解释道:“我在这个月初和容闳先生见过,他愿意为我们安排人员到军工厂学习。”
容闳司徒美堂是听过的,他算在最早的留学生了,但是向来和他们这些底层的华侨不对付,而且因为之前容闳和清廷混在一起,所以底层的华侨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他不是保皇党吗?”
杨锐笑了笑,说道:“他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今年在广东的大明顺天国一事,他就参与在其中。”此时桌子上的菜已经上齐了,司徒美堂召唤杨锐吃菜。之前的三杯药酒空腹下肚,现在肚子里还一片翻滚,杨锐连忙吃了几口菜压一压。
司徒美堂在美国日久,对国内的一些事情也不是全部了解,而且大明顺天国起义还没有发动就泄密了。但听名字就知道是反清的事情,于是对容闳不再抱有看法。
杨锐接着把计划说的更详细点,“司徒先生你是否可以在愿以革命的华侨中选一些读过书的,或者在机械厂干过的,然后把这些人送到容闳先生那里,他以前策划过留美学生的事情,在美国也有一些关系,他已经答应安排帮我们培训一些军工人才。还有对于这些学习军工的华侨,我们也会按照美国的实际情况发给工资,待学成之后回国到我们的军工厂工作。简单的说这个计划就是,司徒先生找人,容闳先生安排培训,我们出钱要人。”
司徒美堂笑了起来,“这怎么听起这么熟啊,就像我们华侨当初被卖过来一样。”华侨当初就这样被卖猪仔卖国来的,但是后来在美国过的比中国要好,于是就越来越多人偷渡而来了。“行!我答应你。”说罢又要干一杯。
杨锐苦笑,连忙说道:“缓缓,缓缓,不甚酒力。”司徒美堂等人大笑。当天晚上杨锐就醉薰薰的住在司徒的家里,和后世的洪门大佬不同,此时的司徒美堂只是一个推车卖猪肉蔬菜的小贩而已,家里也很是简陋。杨锐对简陋倒不是很介意,再加上喝的差不多了,一躺床上就昏昏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杨锐醒来的时候却见他坐在屋内,似乎没有睡过,头发凌乱,双目血红的在读邹容的《革命军》:
“……乾隆之圆明园,已化灰烬,不可凭借。如近日之崇楼杰阁,巍巍高大之颐和园,问其间一瓦一砾,何莫非刻括吾汉人之膏脂,以供一妇那拉氏之笑傲。夫暴秦无道,作阿房宫,天下后世,尚称其不仁,于圆明园何如?于颐和园何如?我同胞不敢道其恶者,是可知满洲政府专制之极点……”
看见杨锐起来了,司徒美堂停了下来,说道:“竟成,这《革命军》一书真是反清号角,怪不得清廷要抓人。昨夜我看了一夜,久不能睡。邹先生的文章比章先生的更通俗易懂,读起来一气呵成,让人热血,我现在恨不得就去到北京,杀光满人。”
见书这么有效果,杨锐心里暗喜,说道:“杀光满人不是根本,那只是开始。中国要富强首要任务就是要建设,而建设就要有人才。办工厂、修铁路、开矿山这些都要人才。现在中国用的都是洋人,稍微不满意他们就掐我们的脖子,这一定要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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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白话翻译来自天河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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