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问题?单纯为他人的卑躬屈膝你不是不喜欢么?为什么?”
“……”
单方面的诉说并不能构成对话。我很快就终止了这徒劳的行动,看着天边铅黑色的云层往最里面倒着咖啡。让那苦涩的味道勉强把迟钝的神经转动起来,让它继续工作下去。
一年前,在上学的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被害者有两人,加害者有一个。
雪之下的轿车在躲避小狗的时候将旁边骑着自行车的我刮飞,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却把由比滨这个狗的主人也给击倒在地上。从结果来说是十分凄惨的一个交通事故,导致两个人受伤,其中一个住院一个月才得以解脱。那个倒霉蛋也就是我。
在这个交通事件中,所有人都没有做错。司机避让突然冲出来的小狗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推着自行车在人行道上走着,看着字条背诵着单词也没有做错。由比滨早上带着狗去晨练锻炼身体更是没有错。雪之下为了提早到达学校而提前坐车同样没有错。这几个没有错综合到了一起,就是一场十分普通的,司机拿点钱就完全没有问题的意外事故。
但是很明显的,雪之下并不是那么想的。这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女孩子在这个交通事故上面同样钻了牛角尖,不依不饶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认为是自己的错。
可笑的高中生逻辑。我成为雪之下的对手很大的程度上也是因为这样。
虽然对于我的愧疚感早就转化成了敌对意识,但是还差一个人的罪孽她没有偿还。这样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并不认为那种巧合能够发生。毕竟我和雪之下是在出国教育班级之中,而由比滨结衣只是普通班。能够相互交互的情景少之又少,所以我也没有在意。
但是不知道说是巧合也好,还是命运也好,由比滨结衣来了。在侍奉部创建的第二天就来到了这里。正常人的想法一定是胁恩图报,但是雪之下却拒绝了我暗示的警告。
这个可笑的家伙认为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认为由比滨的到来是对于她的赎罪。
这种想法,简直傲慢到家了。
“你要一直傲慢到什么程度才肯把那个项圈丢掉?直到你死?”
“……说不定到我死的时候也没有办法摘下来。这种事你是很清楚的。我不会撒谎哦?”
“是是,你是绝对正确的雪之下,我是谎话连篇的比企谷,两边孰优孰劣谁是正确的谁又是错误的简直是一目了然不是么……那么你就继续正确下去吧,我先走了。”
一口气饮干了手中的MAX咖啡,将空荡荡的饮料罐放到桌子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而有些情绪不稳定的我拎起来背包拉开了侍奉部的大门走了出去。靠在走廊阴冷的墙壁上,有些茫然的看着外面漆黑色的云层。
心中似乎想了很多东西,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只能那样站在走廊的窗户旁边呆呆的看着那漆黑色的天空。
似乎过去了很久,身后才传来‘喀拉’的拉门声。
“……走吧。”
从背后传来一声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唤。
手中拎着空饮料罐的雪之下依然没有恢复到那正确魔人的样子。只是低着头挎着挎包走出了侍奉部的大门,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身后,将手中的空饮料罐丢到了墙角的垃圾箱中。
青春,真是一个麻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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