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摸不准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打破平静,只好先关掉吹风,哪知手一翻,吹风机后面的出风口竟然把她的头发吸了进去,扯得她抽了口气。
宋博彦闻声扭过头,见她死命拉拽被缠住的发丝,蓦地黑下脸,“别动。”
他按住她的手,把悬吊在发梢的吹风机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拉着被吸住的发丝。由于凑得太近,唐糖都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温热的气息,熏染在耳边脖颈,熨贴了她不安的心。她侧眸,凝视着专心致志的男人,眸子里闪烁着光亮。
缠绕在一块儿的头发终于全理了出来,宋博彦一抬头就撞上她氤氲达人目光,轻叹口气,他端起她的下巴,狠狠咬住了嘴唇,“小坏蛋……”
唇瓣上有咸咸的血腥味,他却像没感觉一样,拖住她的舌尖彻底纠缠深入。他把她放倒在矮塌上,一只手拉高她的手压在头顶,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
这是一个漫长而深入的吻,她的舌根和唇肉都已经麻了,胸口也因为缺氧一抽一抽地发疼,可她仍舍不得推开他,她知道他是在宣泄怒气,而她甘之如饴。
在剧烈的喘-息中,宋博彦终于松开了她的嘴唇,压制她的手改做拉住她的双腿,强迫她曲起分开,然后扶住早已硬-热的硕-大重重撞入她身体里。
唐糖猛地抓紧床单,轻哼出声。
他的动作又快又深,撞得她整个人都缩起来,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经历过欢-爱的身体很快就达到了高峰,她尖叫着拱起腰,指甲嵌入他的手臂里。
他略停了下,只给她几秒的歇息机会,等她绷直的脊背软下来,他又开始重复之前的节奏。唐糖软绵绵地躺着,眼神涣散地注视着悬宕在身上的男人,感受着他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就在她以为一切要结束时,他却退了出来,捞起她的腰摆成趴俯的姿势,从后面再次撞入。
这是唐糖最怕的姿势,她的子-宫偏后位,这种进入轻而易举就能顶到最深处。往日里都是他连哄带逼,她才勉强让他弄几下,今天她却乖乖压低腰,由着他摆弄。
可惜她的顺从只会让宋博彦越发不爽快,他钳住那纤细的腰身,在向前挺时把她拉向自己,动作生猛得仿佛要把她贯穿一般,彻底撕开了她的呻-吟。
他狂肆地冲撞着,手从背后探出,握住垂下的浑-圆用力揉捏,咬牙骂道:“小坏蛋。”
“疼。”唐糖低低地喊着,身子就像海面的波浪上下摆动,“宋博彦……我不行了,求、你……”
她哀声乞求却引发男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性,他开始对她做更狂-暴的占有,先缓缓退出,再顶到最深处,每一下都让她以为,他会好心放过自己,可马上就是更彻底的贯穿。
“宋博彦……”她有气无力地唤他的名字,哀求他停止火热的折磨。
偏偏他不为所动,依旧是连绵不绝的进攻,一次次猛烈的顶撞制造出羞人的声响。他们做过这么多次,唐糖从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难以负荷地哭了出来,也没有一次,他沉默得像是哑巴,除了那句重复骂咧的‘小坏蛋’外,再没有跟她讲过任何话。
在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的高C后,宋博彦突然紧紧握住她的腰,往前狠狠一个顶弄,抵在最深处释放出滚烫的液体。他趴在她的背上,在汗水淋漓与不断的喘-息声中,慢慢归于平静。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宋博彦才从她体内撤出来,打横抱起她放到床上,再拖来被子给盖住两人,而精疲力竭的唐糖一沾上枕头就沉沉闭上眼睛。
望着安静入睡的容颜,宋博彦牵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轻轻叹口气,“小坏蛋,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里交给我。”
他的声音低沉落寞,让正要入睡的人眼皮微微动了动,像是被人捏住了心尖儿,她屏住呼吸,装作熟睡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窝,不让他发现眼角溢出的泪水。
半夜里,唐糖睁开眼睛,看着身旁酣睡的男人,轻手轻脚地从棉被里钻出来,拿起手机走进了浴室,“教授,我是唐糖,我想提前回来做检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早上突然接到家里那位电话,说在宿舍楼下,真是巨大惊喜。所以,本来说好昨天更的,也没有更,今天趁着他剪头发的空挡,我蹭了个网,把手里有的都上上来了,有点短,将就看。
嘿嘿。今天是冬至,祝大家冬至快乐哦
ps:这两天空挡时间可能都要陪某人,由于他出任务,走得比我还早,所以前前后后加起来我们好像一个多月没碰到了,哎,我要是没事还不陪陪,那他真的要怒了。
so……这两天更新没法保证,但会努力趁课间休息时间码字,争取能更,亲们关注下微博动态,有没有更新都会说明,不用频繁来19楼书包网刷了
hoho,希望大家谅解,哈哈……
第42章
休斯顿下午4点,香港时间凌晨两点。
夜阑人静的公寓内响起刺耳的电话铃声,听到熟悉的旋律,沈牧梵霍地睁开眼,迅速抓起床头的手机,“牧笙?”
“哥,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电话一接通,沈牧笙忙不迭道歉。
“没事。”沈牧梵翻身坐起来,声音已恢复如常,“你找我有事?”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跟他关系虽好,但平时联系并不多,这么晚来电一定是有急事。
电话那头默了片刻,才传来沈牧笙的话,“哥,你跟唐糖有联系吗?”
沈牧梵挑眉,“为什么问这个?”
“也没什么,就是……”沈牧笙迟疑道,“刚才她打电话给Dag Pang,说想提前回来做检查,我担心她是不是……”
沈牧梵闭上眼,屈指压了压发胀的眉骨,“应该不是你担心的,我上周刚见过她,她人在香港。”
“她怎么会在香港?”沈牧笙小心试探,“是来找你吗?”
“不是,她是过来交流的,另外……”沈牧梵顿了顿,“她有男朋友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沈牧笙从椅子上弹起来,激动地喊道,“她怎么能有男朋友?”
沈牧梵淡淡一笑,“你这话问得倒是有意思,她怎么就不能有男朋友了?”
兄长淡然的态度让沈牧笙顿时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又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免得你一直守着她。”
“谁告诉你我在守着她。”沈牧梵好笑地问。
“这还要人告诉?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沈牧笙没好气地回嘴。
沈牧梵捏了捏鼻梁,低不可闻地叹口气,“可惜,最该明白的人一直糊涂。”
他低沉的嗓音潺潺在耳边响起,是从未有过的低落,让沈牧笙愣得说不出话来。记忆里,这个大他5岁的哥哥就像一尊百炼成圣的金刚佛,喜怒不形于色,更不会让人窥见软弱。
时隔多年,沈牧笙仍然记得他们兄弟初次见面的情形,那是一个冬天,父亲把一个又瘦又黑的男孩领进沈家,介绍道:“牧笙,这是哥哥。”
正在拼玩具车的沈牧笙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面前瘦巴巴的男孩,没来由地就产生了亲切感,也把母亲之前的交待抛之脑后,脱口就亲热地叫起“哥哥。”
话音刚落,耳旁便响起杯子摔在地板上的碎裂声,随即而至的还有母亲重重的巴掌,“你个蠢货,叫谁哥哥呢?我给你生过哥哥吗?”
沈牧笙捂着发烫的脸,委屈地望着怒火冲天的母亲,“是爸爸……”
“他让你叫你就叫?”母亲扬手又是一巴掌,“路边捡来的野种,也配让你叫哥哥?”
“叶庆慈,你有什么冲我来,拿孩子撒什么火?”父亲一把扯开母亲,撂下话,“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牧梵都是我沈长青的儿子,以后沈家就是他们兄弟两的。”
“你想把家业也分给他?”叶庆慈压抑着怒气,额上青筋尽显,“做你的春秋大白梦吧,我这个沈太太不同意,他休想拿到一分钱。”
沈木青愠怒地瞪着妻子,忽而冷哼,“沈太太?呵呵,当初要不是你爸拿枪硬逼我娶你,今天坐在沈太太位置的就是牧梵他妈。”
“你……”提起当年的事,叶庆慈无言以对,只能狠狠地咬牙,“哪有怎样?自古成王败寇,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沈太太,而那个狐狸精死也别想入沈家族谱,她生的儿子一辈子都是野种。”
“可我最爱的女人永远是她。”
“沈长青……”叶庆慈扑上去,哭骂道,“你个王八蛋,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
经年之后,沈牧笙早已模糊了在这场争吵中,母亲和父亲到底谁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沈牧梵的表情永远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抹之不去。
那是哪个年龄不该有的老成、冷漠,还有隐隐的狠戾,让人觉得他在仇恨鄙视这豪华别墅里的一切,当然也包括自己这个弟弟。
而事实也是如此,16岁成年礼后,沈牧梵便搬出沈家,再回来,竟是为了帮他们孤儿寡母从豺狼虎豹嘴里抢回家业。那一年,他29岁,是华尔街最年轻的银行家,可为了让天真的弟弟徜徉于医学海洋,他毅然接手沈家所有生意,周旋于堂兄叔弟之间,通过5年的时间,把沈家成功漂白,让母亲可以在瑞士安享晚年,让自己可以无忧无虑地完成职业梦想。
在沈牧笙眼里,沈牧梵是神一样的存在,被枪抵着太阳穴,仍能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根雪茄,然后在擦火柴的电光火石间,已反手擒住对方,动作狠戾决绝,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沈牧梵,笑能藏刀,不笑能让人买刀切腹。
可惜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再铮铮铁骨,遇到爱的人,也化成了绕指柔。
想到他为唐糖付出的一切,沈牧笙惆怅地喟叹,“哥,再找个合适的人吧。”
沈牧梵握电话的手紧了紧,眼里有深沉光芒掠过,“唐糖什么时候回来检查?”
他避而不答的态度,让沈牧笙终于明白了颜子衿说过的那句话,“对她而言,唐糖不仅是爱,还是执念。”
长舒口气,沈牧笙回答,“Dag Pang安排她下月10号来。”
沈牧梵嗯了声,两人又聊了几句,才结束通话。
挂掉电话,沈牧梵阖上眼,靠在床头,静默半晌,才拿起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替我把下月8号以后的行程全部取消。另外,再给我定一张7号飞休斯顿的机票。”
清晨,唐糖在腰酸背痛中醒来,身边却没有宋博彦的身影,吓得她一个激灵弹起来。
伸手摸摸枕头,已经冷了,看样子已经走了很久,可今天他不用值班,按理不用起那么早?难道是他还在生气,所以一走了之?可也不对,昨晚欢-爱后他的表现不像是会丢下她走人的样子。应该是在客厅吧?
随手抓来睡袍披上,唐糖走出卧室,还没走到客厅就闻到了饭菜香,仔细听还能听见厨房传出的嗡嗡响。
她一阵小跑冲到厨房,拉开移门,正在榨果汁的宋博彦听到响动回过身子,还没来得及斥责她怎么不穿鞋,她就像一枚炮弹一样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
于是万千话语,最终变成一声叹息,“笨蛋,一点都不乖。”
他放下手中的猕猴桃,在围裙上擦干净手,再提起她的腰,将她抱离地面,示意她踩在自己脚背上,“饿了吗?”
唐糖点头,肚子应景地发出一阵咕咕响,佐证她到底有多饿。
宋博彦失笑,“看来真饿了,那去洗脸刷牙,穿好衣服出来吃饭。”
等她洗簌出来,早餐已摆好,热腾腾的花生粥,香喷喷的煎饺和蛋,还有新鲜的蔬果汁。
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称赞道,“好丰盛。”
“这就算丰盛?要求可真低。”他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快吃吧,吃完我们出去逛逛。”
“去哪里?”唐糖问。
“随便。”宋博彦盛了碗粥递给她,“来了真么久,都没时间陪你好好逛街,太对不起购物天堂的称号了。”
“我不缺什么。”唐糖一本正经地说。
宋博彦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知道你不缺,可我想给自己的女人买东西,行了吧?”
唐糖微愣,眼睛笑得弯弯地,“行。”
他们刻意避开游客密集的中环和尖沙咀,直接开车去了圆方,不过一圈下来,还是两手空空。
宋博彦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女人,“你什么都不买,该不会是为我省钱吧?”
“谁说什么都没买。”唐糖举起手中的冰淇淋,“这个不是你买的吗?”
宋博彦翻了个白眼,“这个才几毛钱”
“158港币呢。”唐糖纠正,顺便挖了一勺冰淇淋喂到他嘴里,“很贵了。”
宋博彦含下冰淇淋,把话题又转回来,“刚才在B家看到的大衣不是挺好的吗?”
唐糖回忆了下,摇摇头,“那种款式我已经有两件了。”
“那A家橘红色手提包呢?”
“颜色太跳,拎着上班不合适。”
“F家的鞋子总适合上班了吧?”宋博彦问。
唐糖想了想,还是摇头,“鞋柜都装不下了,不想买鞋。”
宋博彦抽气,怔怔凝视着她,下一刻,他突然拖起她的手,径直走向F家的专卖店,指着她刚才试穿过的两双鞋,对店员说,“开单。”
“不……”
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就遭到他警告的冷眼,令她只好乖乖噤声。旁边的店员看着这对璧人,暗自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见多了女的逼着男人买东西给自己,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反过来,男人硬要买,女人还撅嘴不乐意的。
在宋博彦的强权下,两人总算满载而归,就近吃了饭,唐糖突发奇想,要去星光大道看灯光表演。
他们到的时候,表演已经开始。唐糖挤到人群里,找了个位置,爬到栏杆上坐着,像普通游客一样看着两岸摩天大楼打出镭射灯光,兴奋地指指点点。
注视着她被灯光映照的脸,宋博彦宠溺地笑了笑,“你在香港住了那么久,都没来看过吗?”
“看过啊。”唐糖头也不回地答。
“看过还这么兴奋?”宋博彦不解。
唐糖微扬起头,绽放出灿烂的微笑,“那不一样,这次是你陪我来看的。”
宋博彦心中一突,动容地望向她,“傻子。”
“喜欢傻子,那你更傻。”唐糖不客气地回驳。
“那你是小傻子,我是大傻子。”宋博彦用力揉了揉她的脸。
唐糖张牙舞爪地嘟起嘴,刚想反扑回去,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恶心感瞬时袭上胸口,“呃、呃……”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把宋博彦脸都吓青了,急忙把她从栏杆上抱下来,手拍着她的后背,“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唐糖没说话,只是扶着栏杆一个劲地呕。
宋博彦心疼得揪起来,他手足无措地望着脸色惨白连连干呕的女人,倏然间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老婆,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抽空码字不容易,这章基本上是手机上打出来的啊!知道你们不会催我,可是编编催得紧,没办法,我只能顶着压力写。
嘿嘿,大家的谅解让秋感动死了,至于那些邪恶和掉节操的猜测脑补,秋没看到,没看到,OO哈哈~
这章其实差点写岔了,因为写到我喜欢的沈牧梵,一激动就打了很多字,回头一看,不对,连忙减掉一部分,以后放在他的番外,或者坑里吧。
hoho,话说,预览的时候我发现这章又停在了你们会抓狂的节奏上,我真的去买钢盔去
第43章
相比宋博彦的兴奋,唐糖显得太过平静。她抓住大衣的下摆,脸苍白得像一张纸。这种恶心的感觉于她而言太熟悉,熟悉得她身子如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很冷?”宋博彦脱下大衣罩到她身上,“还想吐吗?”
唐糖摇了摇手,“我想坐一下。”
“去那边坐。”宋博彦指了指江边的长椅,半搂着她走过去。
坐下后,宋博彦轻拍她的背,极力压住内心的兴奋,小心试探道“你上次例假……”
“不是怀孕。”唐糖打断他的话,“我例假还有三天才到,早孕反应没这么快。”
“也是哦。”宋博彦语气难掩失望,但还是不死心,“不过,也不一定,听说有的人一怀上就会有反应。”
唐糖怔了一下,笃定摇摇头,“还是不可能。”
“为什么?”宋博彦不解。
唐糖吸了口气,缓道,“我们上个月都有戴-套,除非保险-套被你扎了洞,或者我会单性繁-殖。”
“避-孕-套的成功几率也不是百分百。”宋博彦出声反驳,接着忽地叫起来,“不对,来香港的头天晚上,咱们就没戴。”
经他提醒,唐糖也想起来,那晚由于太兴奋,他几次都是射-在里面,可是“那天是安全期啊?”
“唐医生,作为医生,你不会不知道,用安全期避-孕是最不安全的吧?”宋博彦认真说,“精-子存活时间最长有7、8天,而且像我这种天赋异禀的,说不定精-子活力更强。”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模样,因为害怕某件事而紧绷的情绪忽然放松下来。他说得不错,也许真是怀孕了,而且比起她设想的,她更期望是怀孕。特别是这些日子来,他为她所做的点点滴滴早已渗进了她的心,软化了她最后的防备。
上帝如果真的安排一个孩子到来,她愿意顺其自然。
见她怔怔地望着自己,宋博彦豁然想起她对婚姻和责任的抵触,以为她是在考虑孩子的去留,急忙义正言辞地申明立场,“唐糖,我先说好,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的。”
看她依旧沉默不吱声,宋博彦心慌乱起来,“我知道之前答应过你,不结婚、不要孩子,也知道你不想要,但是……”
“我想要。”唐糖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坚定,把他满腹的驳论全堵在了喉咙里。
宋博彦屏气凝神,只觉得狂喜的情绪正冲刷着他每个细胞。他百分之百确定,在几秒之前,他亲耳听见,她说出了让他渴望到几乎要忘了心跳的三个字。
不过,他还是不自信地捧起她的脸,“你、说什么?”
唐糖笑望着他,重复那三个字,“我想要。”
掷地有声,让他听得明明白白。他激动地跳起来,握紧她的肩膀,“你刚刚说想要,是吧?”
唐糖低而重地嗯了声,“去买张试纸吧,我回家测一下,有了我们就要。”
“太好了,你答应要,太好了。”他捧起她的脸,放肆的吻着她,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大声喊道,“唐糖,我爱你、我爱你。”
“小声点。”唐糖看了眼旁边坐着的一对男女,羞红了脸。
“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要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宋博彦欣喜若狂的呼吼在江边响起。他太高兴了,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此刻的快乐;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小女人,终于愿意把心交给她。
他的呼吼果然引来注目,路上的行人纷纷看向这边,一些不明所以的路人以为会遇到浪漫求婚场面,忙掏出手机随时准备拍下来。
唐糖尴尬极了,跳起来捂住他的嘴,“闭嘴,再叫我走了。”
她的威胁很有成效,他乖觉地噤声,却在她放下手时一把抱起她。
“干嘛呀,快放我下来。”唐糖小手捶打他的肩膀。
“不要。”这一次,宋博彦拒绝从命,“你怀孕了,不能劳累,我抱你到车上。”
唐糖翻了个白眼,“拜托,还没测呢?是不是怀孕还打个问号。”
“不用问,一定是,我有强烈的预感。”宋博彦斩钉截铁地说,“咱们直接去医院抽血,准确。”
急诊室的值班医生看宋博彦抱着唐糖进来时吓了一跳,“宋医生,唐医生怎么了?”
宋博彦将她放在床上,笑眯眯地说,“没事、没事,只是想抽血做个妊娠化验。”
对他兴师动众的行径,唐糖很是难为情,“Sorry,Tony,他太紧张了,你不用理他,我去买个试纸测下就行。”
“没事的,既然来了,就测一下吧,我让护士来给你抽血。”Tony也是刚为人父,对于宋博彦的心情相当理解,“我太太刚怀疑有身孕时,我晚上都紧张得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拉着她来医院化验。”
宋博彦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热切地看着Tony,“对,我要是不知道结果,肯定睡不着。”
Tony笑了笑,以过来人的心态说,“放心,你知道了也会睡不着的。”因为,没中会失落得睡不着,而中了,则是兴奋得不能入眠。
护士很快进来替唐糖抽了血,等护士拿走了样本,宋博彦立即给化验室打电话,请他们加急处理。见他火急火燎地样子,唐糖担忧,“你搞得人尽皆知,万一没中怎么办?”
宋博彦愣了一瞬,继而笑道:“那就再接再厉呗,反正你已经愿意替我生了,早点迟点没关系。”
“我什么时候说愿意了?”唐糖反问。
“刚才啊。”宋博彦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别想不承认,当时旁边还有人呢,如果必要,我会一个个找出来跟你对证。”
他认真严肃的样子惹得唐糖失笑,撇嘴呢喃:“白痴。”
一个小时后,加急处理的化验单送到他们手上,事实证明,宋博彦的预感非常准确,而且他的确天赋异禀,精-子活力也特别强。
得知结果的一刹那,宋博彦猛地跳起来,抓出Tony的手,兴奋地重复,“我要做爸爸了、我真的要当爸爸了。”
“恭喜、恭喜。”Tony送上由衷祝福,边上听到宋博彦喊叫的医护人员也纷纷前来道贺。
宋博彦乐得合不拢嘴,“谢谢,谢谢,改天请大家喝茶。”
看他高兴得眉毛眼睛都弯起来,唐糖用手摸着小腹,嘴角漾起幸福的微笑。
回家的路上,处于初为人父兴奋状态的宋博彦,车子却开得奇慢,眼见一辆辆车从边上超过,唐糖禁不住提醒,“你车速太慢了。”
“慢点好,安全至上。”宋博彦答得理所当然。
“可你也太慢了吧,你看边上骑自行车的老伯都比你快。”
瞥了眼斜前方的单车,宋博彦不紧不慢地说,“他车上才坐一个人,我们车上三个人呢,不能比。”
唐糖无语,阖上眼,决定眼不见为净。
平时20多分钟的车程,宋博彦硬是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家,不过等下了车唐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紧张大师。
侧眸瞄了眼紧紧搀扶住自己的男人,唐糖无力地叹气,“宋博彦,我才4周,还没到走路也要人搀的地步。”
“我不是怕你摔了吗?”宋博彦委屈地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哪有这么多万一,你以为演电视啊。”唐糖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你这样搞得我也紧张兮兮的,我都在考虑,留下这个孩子到底对不对了。”
“当然对。”宋博彦急得脸都红了,“我可警告你,不准出尔反尔,否则我会生气的。”
顿了顿,他又严肃补充道,“很生气。”
“那你也不许一惊一乍。”唐糖提要求,“不能过分紧张。”
宋博彦想了想,不情愿地说,“我尽量。”
“尽量?”
宋博彦皱了皱眉,“一定,行了吧?”
唐糖莞尔颔首,“这还差不多。”
尽管保证不会过分关心,可宋博彦仍不敢有半点马虎。一到家,趁着唐糖在书房看医案的功夫,他赶紧给周延打电话取经,“小六,女人怀孕时应该注意什么?”
正陪着老婆看电影的周延一听,立马反应过来,“唐糖怀孕了?”
宋博彦嘿嘿一笑,“刚查出来。”
即使他极力说得云淡风轻,电话那头的周延还是感受到了他浓浓的喜悦,“瞧你高兴得。”
“是挺高兴的。”宋博彦不客气地承认,“主要是,她也高兴。”
周延啧啧两声,“你是来跟我炫耀的吗?”
“哪有炫耀,我是想讨教,怀孕的时候要注意什么。”宋博彦给他戴高帽子,“这不是兄弟里头就你最有经验吗?”
提起当年到C市照顾谈微微的经历,周延相当骄傲,“那是,不是我吹,这照顾孕妇,咱哥几个里,我要是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雷厉和二哥就不用说了,孩子都贼大了,两人还不知道已经当爹;三哥呢,三嫂怀孕时,他刚好腰受伤,有心无力;至于瞿白…”周延笑道,“他倒是有机会照顾乔依依,可乔依依从怀孕到生产一路顺风顺水,除了肚子大起来,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挺着7个月大的肚子还飞去广州看演唱会,正常得不正常。”
听他一番分析,宋博彦也认同地点头,兄弟几个都当了父亲,可唯有周延才真正照顾过孕妇,而且用他的话说,谈微微绝对是最难伺候的孕妇,没有之一。
于是,这个伺候过史上最难伺候孕妇的男人开始像另一个男人传授起心得。
半个小时后,宋博彦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由衷感慨,“这照顾孕妇可真不容易。”
“你以为呢?爸爸那么好当?”周延摸了摸妻子的小腹,忽而话锋一转,“不过,女人更不容易,怀胎十月,还要经历分娩之痛,咱们那点辛苦不足为道。”
“那倒是。”宋博彦赞同地点头。
周延又交待了一些事项,临挂电话前,他突然想到,“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一问倒是点醒了宋博彦,他只顾着为要当爸傻乐,倒把最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没听到他的回答,周延惊讶地问,“你不会打算非婚生子吧。”
“怎么可能?”
“我想你也没那么开放。”周延舒口气,“不过,唐糖那边什么意见?”
“我还没提这事。”宋博彦如实答。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求婚?”周延侧眸看了眼正盯着屏幕的谈微微,衷心建议,“老四,千万别因为有孩子就把这道程序省了,要不会留下遗憾。”
当初,谈微微怀孕的消息来得太突然,他们的感情又是在怀孕期间水到渠成,虽然周子星一岁时补办了婚礼,结婚典礼上他也单膝下跪补上了求婚誓言,可毕竟木已成舟,多少缺了点求婚的浪漫。
就像谈微微所说,“结婚证都领了,孩子也生了,我难道还能不答应?”
听完他的切身经历,宋博彦也琢磨起怎么求婚来,戒指肯定要买,方式也得别出心裁,不过当务之急是得带她先回一趟宋家。尽管父母对他的婚事不会有异议,但这是对他们的尊重,更是向唐糖表明自己的决心和诚意。
于是乎,晚上,在喂唐糖喝完牛奶后,宋博彦连着被子将她拥进怀里,柔声说,“老婆,跟我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出乎意料吧,哈哈
其实,秋一直干的是出乎意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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