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身上的刺都拔了。
这家伙凶得很,莫尽言给它拔刺,它还一个劲地扑腾,利爪差一点将莫尽言的手都给抓破了。
莫尽言提起这家伙仔细打量了一下,白色的脑袋,黄褐色的眼睛,弯钩状的淡黄色喙,黑褐色的爪子极其锋利。莫尽言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鹰?
他检查了一下,发现这鸟是折了翅膀,如果放掉,估计也不一定能够活,便将它带了回去。治得好,就救它一命,治不好,就炖了吃了。
一路上那鸟挣扎了许多回,试图挣脱束缚,甚至还想扭头来啄莫尽言,划动着爪子来挠他。
莫尽言喜滋滋地跑回家,提着这家伙给庄进看:“师父,你看我抓了只什么?”
庄进仔细看了一会:“咦,是一只花鹰雕幼崽。怎么抓到的?哦,估计是翅膀受伤了。”
“是的,可能是学飞的时候摔折的。”莫尽言两眼放光,花鹰雕这种鸟,平时都是远远地看见它们在高空中优雅地翱翔,从来都是可望不可及的,没想到这次会捡到一只幼雕,“能养吗,师父?”
庄进摇了一下头:“雕是猛禽之王,是很骄傲的禽类,一般很难驯服,多半宁愿饿死也不愿屈服的。不过我听说北方有一种驯鹰的法子,叫做熬鹰,人与鹰比精力,只要能胜过它,它就会诚服。你要是能养活它,倒是可以试试。”
莫尽言跃跃欲试:“先给它养伤,再来熬它。”显然对熬鹰一事兴致勃勃。
他找了只篾制的鸡笼子,将幼雕放进去,然后找了两根棍子,弄了点药,替幼雕包扎了一下翅膀。幼雕相当桀骜不驯,在包扎的时候,利爪在莫尽言手上划出了几道深深的血印子。莫尽言也不气恼,包好后又去弄了点水和食物,放在笼子里。先治好你,再慢点跟你熬。
幼雕十分倨傲,头天完全是滴水不沾,更别说进食了。莫尽言开笼子看了几回,那家伙伸长了脖子试图来啄他。莫尽言自然不会让它再得逞,只是给它换了吃食,这次放上的是几尾新鲜小鱼。
庄进看他想驯服这只雕,便说:“不一定养得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莫尽言的字典里,没有服输这个字眼。他去弄了个大鸟笼来,比起鸡笼,鸟笼通风透气得多,幼雕进了鸟笼,不再那么狠戾了,到了第二天晚上,终于还是扛不住饿,开始进食了。
莫尽言咧嘴笑了,肯进食,那就有驯服的希望。
莫尽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幼雕,甚至连猎都不去打了,每天只在院中射白果树上的白果练箭。那幼雕并不领情,见到他去喂食,依然是毫不留情地想要啄他。过了几天,幼雕的翅膀显然好些了,它试图在笼中拍打翅膀,然而笼子太小,它的大翅子根本就展不开。
莫尽言去街上溜达了一圈,看见一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在街上遛鹦哥,用一根细链子拴住鹦哥的腿,让它站在一根细棍上。他也学着做了一个鸟架,拼着被利喙啄伤的危险,给幼雕左腿上缠上了一根牢固的绳子,死死打了好几个结,将另一端拴在一根竹竿上。
那雕一出了笼子,便拼命拍打着翅膀,想要飞走,然而它被脚上的绳子拴住了,怎么也飞不动,一离开竹竿便被倒吊起来。
莫尽言又将它拎回去,笑嘻嘻道:“翅膀才好,你忘了自己还不会飞呢,悠着点。”
幼雕显然不会理他,依然孜孜不倦地飞翔,试了好几次,终于发现脚上的桎梏,便低下头去啄脚上的绳子。它那尖喙又尖又利,三两下几乎便要将绳子啄断。莫尽言一惊,连忙给它换了一副绳子,它又继续啄。莫尽言无法,最终只得用韧性极好的麻绳将它的两只脚都缠上了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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