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汗之余,他也窘迫,因为感觉程廷礼的哼声太大了,也许门外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到了。
他窘迫,程廷礼其实也凄惶,因为他不能硬挡着鹿文保娶妻——前几个月也试着挡过,他欺负鹿文保性子温吞,狠狠的闹过好几场,结果最后终于是把鹿文保闹急了。
鹿文保平时不声不响,总像是没有脾气也没有思想,没想到这样的人急了,竟是敢拿着刀子要抹脖子。他不能拿着刀子去吓唬程廷礼,因为程廷礼的确是对他不赖,就算赖了,他念着程廷礼对他的那一片痴心,也不舍得往程廷礼的脖子上架刀子。既然程廷礼碰不得,那他就碰自己吧!程廷礼是天下第一大好人,是天下第一大情种,在这个好人兼情种面前,他一身的不是,怎么论也不占理,走投无路之下,他觉得倒是抹了脖子更利索。
他亮了一回刀子,成功的把程廷礼吓老实了。而他不是得寸进尺的人,程廷礼一老实,他放下刀子,也恢复了老实。
程廷礼狠亲了他一通之后,抬起头低声问道:“是明天下午启程吧?”
鹿文保点了点头,答道:“得早点儿回去,要不家里没人,什么都没张罗。”
程廷礼想了想,黑眼珠子悠悠一转:“要不,我跟你回去?”
鹿文保吓了一跳:“不行!”
程廷礼笑了,抬手一拧鹿文保的鼻尖:“我是要去给你帮忙,你怕什么?”
鹿文保固执的摇了头:“那也不行……不敢当。”
程廷礼笑看着鹿文保,脸上笑着,心里却是又酸又苦。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真去,自己去了,鹿文保不自在是一方面,在另一方面,他也看不得鹿文保和个小门小户里的丫头拜天地入洞房。
这天下午,程廷礼没再出门,留在家里帮着鹿文保收拾行装。这一次鹿文保也算是衣锦还乡,程廷礼为了给他脸上增光,格外给他预备了好些吃喝穿戴,让他回到老家抖抖威风。及至到了晚间,两个人洗漱完毕了,程廷礼在床上拥抱了鹿文保,一只手伸进对方贴身的小褂里,他摸摸索索的,忽然说道:“小鹿,我想喝点儿酒。”
鹿文保先是任他抚摸,如今听了这话,就起身要下床去:“我去拿,洋酒还是药酒?”
程廷礼收回手,仰面朝天的躺着笑道:“药酒吧!”
鹿文保下床出屋,不出片刻的工夫,用个玻璃杯子送进了大半杯黄澄澄的烈酒。这酒乃是壮阳补肾的药酒,凭着程廷礼的年纪和身体,本来用不着它,但是偶尔也喝一点,拿它当春药用。此刻他坐起身,一手接过酒杯,一手把鹿文保也拉扯到了自己身边坐下。仰起头喝一口酒,他扭头转向鹿文保,自己咽下一半,另一半被他嘴对嘴的渡给了对方。
鹿文保不爱喝酒,但也很顺从的接受了。两人一口一口的分着喝光了杯中药酒,程廷礼拥着鹿文保又上了床。这回他先自己脱了衣服,又在被窝里解开了鹿文保的衣裤。肉贴肉的把鹿文保搂到怀里,他低声问道:“小鹿,你这一回有了媳妇,是不是心里就没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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