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一见嘟嘟羊,心花怒放起来。原来他对嘟嘟羊还是念念没忘,经常不断地在心里想起。要说人想人那是会得病的,而且这种病只有一种药能治,如果你的医治方案不对路的话,那这种病痛将伴随你终生,一直到死也不会痊愈。这是对那些用情单一地痴心者所说的,而对于那些有了还想有地贪心不足的人而言,是根本贴不上边的。今天看上的,明天就厌了;明天看好的,后天就不喜欢了——他们对自己所喜欢的美好东西的那种锲而不舍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
嘟嘟羊身材丰腴,不像白狐精那般瘦弱,这是冰魔所喜欢的。且皮肤同样也是白皙细嫩,特别是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更是让鬼头至今难以在头脑中抹掉,顺手掬一捧,满满地都是。
嘟嘟羊见冰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柔声细语地对他道:“不认识我了是吧?”
鬼头那张冷冰冰、白刷刷的脸,飞上了一丝红晕。原来他也有难为情的时候,不好意思地对嘟嘟羊说:“哪能呢!自从在那个岛上与你打了一个照面后,不管是站着,还是躺着,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我的心中全是你。你说说看,我怎么又会不认识你了呢?”
嘟嘟羊见鬼头在那里胡言乱语地自作多情,觉得好笑,半开玩笑地对其道:“看来你还把我记得满牢靠的。”
不知好话赖话的冰鬼,用手拍打着胸口:“老天可以作证,我一直把你藏在这里,要说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他都开始起上毒誓了。
嘟嘟羊听得心里甚是反感,把脸一正,嗔怒道:“你无端作恶,要知道上帝的孩子早已把神炉立好了,吹燃了,就等着把你抛到其中,像炼化雾鬼与沙鬼那样地炼化你,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冰魔听说雾魔与沙魔被大华炼化了,先是一惊。转念一想,哪能那么容易,这小丫头不会是在吓唬自己吧?想她那件赖以护体的宝衣,被自己扣在了法器的下面。可能是没有了可以对抗自己的东西,就编出来这样的假话来欺骗自己,好让自己放弃捉拿她的念头,想来也够天真的了。于是,不以为然地说:“雾道友与沙道友本领高强不说,且都有法宝在身,不是那种囊囊膪的窝囊废,哪能说被擒就被擒了呢?想来你这种低级稚嫩的谎言,用来骗小孩子还可以,岂是我这种有头有脑的人所能相信的?”
他摇着头,撇着嘴,用那双寒星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嘟嘟羊。见其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也正在看着自己,雪白的眉毛一挑一挑地现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接着冷冷地像冰一样地说:“你甭想耍什么花花肠子,那都是徒劳无功,没有丝毫作用的。今天我要不把你抓住,圆了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美好心愿,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着,抢步向前,奓开全身的白毛去缠嘟嘟羊。
鬼头全身奓势开的毛发,随着他的身形,向前飞动。嘟嘟羊不敢大意,从怀里取出上帝的那个火鼎,用口一吹,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火虽不是很旺,却是热度十足,想鬼头的那白毛挨上就会化为乌有。便顺手抛出,那鼎边去边长,越来越大,转动着朝冰魔而去。
冰魔见那东西呼呼地燃着火向他飞来,有先前莎拉金碗的先例,不敢去碰。抖了一下身形,收起了全身的毛发,左绕右绕地还想向嘟嘟羊靠近。
嘟嘟羊便催动着火鼎,就是不离鬼头的身前身后。吓得他实在没法,只好取回自己的法器,用其来搕嘟嘟羊的火鼎。
嘟嘟羊趁机把克里斯托夫与莎拉救出,三个合起伙来,火鼎,金碗,镰刀并用。冰魔不敢向前,只能干巴巴地眼望着几个就这样去了。
冰鬼没能如愿以偿地抓住嘟嘟羊,回到了他那冰天雪地的瘪窝里。心里开始荒芜了,那“草”越长越高,且越长越茂盛,坐卧不宁,心烦意乱地满脑子都是嘟嘟羊的影子。
到了现在,白狐精与冰鬼就是名副其实的同床异梦了。一个是对高米尔靡日不思,靡日不想地日思夜想,一个是对嘟嘟羊靡日不思,靡日不想地魂牵梦萦。你看我也不顺眼,我看你也不对心思,晚上从谁也不理谁地后背靠后背,到了最后的分床而睡。彼此之间,就像凉了已久的白开水,既没有什么颜色,也没有什么温度,更谈不上有什么味道了。
要说人想人能够想死人,那是千真万确的,没有一点的胡编臆造。那是一件既无奈而又痛苦的事情,有些人错过了属于自己春天里的那种缘分,知道想得到的东西已经不可能,便尊重既成了的事实。于是,用一生的时间,默不作声地瞩望,暗暗祝福地守望。那是既有深度,又有广度地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出来地真正的爱。虽说有时不被人理解,但也不需要你来理解,守望和瞩望着因此而带来的“孤独与寂寞”,从中得到别人也同样无法理解的“幸福与快乐”。而两个鬼东西却是完全不同,他们所要得到的,不是精神层面的,而是赤的裸肉体上地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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