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柴荣询问的目光,王崤峻只得如实禀报道:“启禀陛下,草民所报价格并无半点虚假。不错,这望远镜上所镶嵌的确实是中土所谓的琉璃,而且是极高档的,完全无色透明的琉璃,其在市面上的价格确实在数百贯之多。
不过,这些都是对不知内情的人来说的。这种所谓的琉璃在海外也有,不过在草民以前住的海岛上,这东西被称为玻璃。在岛上,用这种玻璃制造的器物属于居家常用之物,价格极其低廉。即便是寻常百姓之家,也照样用得起。
之所以有这种差别,就在于中土人士不了解其制作过程,无法做出类似的器物。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当一种器物只能从万里之外的异域外邦才能获得时,无论其制造成本有多低,其在中土的价格都会非常的高昂。
所幸草民的结拜兄弟中有人曾在海外岛国学习过玻璃的制造方法,来到中土后便试着用中土的材料做出了一批玻璃。后来,其他兄弟又利用这些玻璃,再加上在海外学到的望远镜制造方法,制造出了这种单筒望远镜。正是有了这些先决条件,这些望远镜的造价才会像草民说的那样低廉。而且,三十贯还是整个望远镜的成本,如果单算玻璃镜片的成本,还要再低一些。”
“这个琉璃,唔,按汝的说法应该是叫玻璃的制造成本,真的如此便宜吗?”柴荣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汝且说说,这玻璃是怎么制造出来的,都需要哪些原料,耗费多少人力?”
柴荣的问题令王崤峻有些为难,不回答吧,那叫抗旨。回答吧,现在团队就靠这东西挣钱呢,一旦相关秘密被传出去,那岂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吗?
因此,略一犹豫后,王崤峻向柴荣施礼道:“陛下问草民话,草民自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因草民及诸位兄弟在幽州主要就是靠做玻璃生意维持生计,所以其制造之法对吾等兄弟来说事关重大,非草民一人所能决定。草民想与众兄弟商量一下,还望陛下能够恩准。”
柴荣是何等精明之人,听王崤峻这么一说,再一联想刚才其所说玻璃的制造成本与市面上的价格之间的差距,便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当柴荣“三十贯”与“数百贯”这两个不同数量级的价格放在一起后,脑海中立即显现出了两个大字——奸商。
没错,就是奸商。区区几十贯的东西——其中还包含了其他材料的成本——这个王崤峻居然给卖到了好几百贯,不是奸商是什么。虽然柴荣自己在没发迹前也曾经做过生意,但其利润与王崤峻他们这样的生意没法比,累死累活的也就是挣个辛苦钱。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有些见识、有些才干,又给自己带来了如此有用的器具,柴荣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这群惟利是图的家伙。
只是,令柴荣没想到的是,自己大大低估了眼前这些“奸商”的“黑心”程度,王崤峻所报的三十贯其实已经属于掺了水的价格。按照化工科的报告,每只单筒望远镜算上工匠的劳动成本,其实际造价不过十贯左右。就算王崤峻按照三十贯的价格卖给柴荣,他每只还能赚相当于成本两倍的利润。更何况,王崤峻如果打算公开销售望远镜的话,肯定是不会按照给柴荣的价格买的——根据穿越团队商贸部对单筒望远镜所做的市场评估,其建议的零售价为三千五百贯。也就是说,一只小小的望远镜其售价是成本的三百五十倍。如果柴荣得知这些弯弯绕,真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现在柴荣还不知道面前这些“奸商”会“黑”到如此地步,所以在王崤峻提出要与众兄弟商量后,他笑道:“朕常听人说‘无商不奸’,以前还觉得不免有些言过其实,今日与尔等一见之后方才知道此言不虚。也罢,从尔等如此犹豫的情形看,这玻璃生意确实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况且,这是尔等谋生的手段,朕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之心就断了尔等的财路。尔等也不必再费心商量了,朕不再询问这事就是。”
见柴荣不再在玻璃问题上刨根究底,王崤峻连忙向上施礼道:“草民谢陛下恩典。为表示对陛下的谢意,草民等愿送陛下一百只单筒望远镜,以供军中将领使用。”
柴荣听了却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望远镜,说道:“这五只望远镜朕可以当作礼物收下,今后军中所需的望远镜朝廷依然是要照价付钱的,而且还会在三十贯的基础上加上一些,作为尔等路上的输送之资。尔等能不远千里来京城献宝已是难能可贵,也足见尔等投奔大周、报效朝廷的诚心,朝廷岂有不赏反罚的道理。至于所需望远镜的具体数量,日后自会派人告知尔等。”
“陛下,草民向朝廷献望远镜完全是出于自愿,……”王崤峻还想再争取一下,可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柴荣拦住。就见柴荣摆了摆手,说道:“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再说。”
见柴荣态度坚决,王崤峻也不便再纠缠于此事。他马上转移话题,顺手拿起另一只小木箱中盛放的,用红绸包裹着的玻璃镜子说道:“陛下,这是草民送给陛下的第二件礼物——玻璃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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