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岁月,流月城风雨飘摇,大祭司必然也是日日夜夜勉力维持,至于那些微不足道的恩怨,只怕时过境迁,已然似水无痕。
他并非用谎言安慰乐无异,他那个时候真的不觉得那会是一件如何危险的事情。
甚至直到他察觉身后异动,猛地回转,却已太迟。
背向敌手已落下风,贸然举动,更是败招。
他看到沈夜阴沉的面容,右手蓄势,向前一探凭空幻化出的一只偃甲巨掌。他被一把抓起,举到空中。纵然谢衣法术精深,力量却并不比凡人大多少,他挣扎几下,但毫无用处。
沈夜右手屈指,那只巨大的偃甲手也随之攥紧了。
从姜伯劳等人的记忆中,沈夜并没有看到谢衣的脸,但他以为自己不会将旁人错认为他。至于其他的,而一旦碰到了,便多少会觉出不对了。
那个身体的重量,骨骼的强度,肌肉的柔韧……若是再不行,捏碎他几条肋骨,或者一条手臂,看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然而,没有。
他的身体有着最为正常的比重,顺着偃甲传感来的触感和温度……那都与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差别。
无论是一百年前,还是现在,总有一个自己是被谢衣所欺骗的。
沈夜近乎愤恨地盯着那张脸,他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对,但他找不出来。那眼眉唇线,细微的角度全都美好得毫无瑕疵。
是了,就是如此。若说真有哪里不对,那便是,太过完美,不似人间。
此时那张面容,因受到挤迫而浮现痛楚之色,皮肤因逆冲的血气而泛出不正常的红。那双单片镜之后的眼睛却也回望着他,除了痛楚,更多的是讶异和疑惑……是你?目光所询问的事情,竟与自己如出一辙。
真的,是你么?
沈夜心头一紧,将他重重地扔到地上。
“师父!”
谢衣听到乐无异惊慌的叫声和急忙向他跑来的脚步。虽然这一阵败得仿佛毫无还手之力,但实则也没受什么伤,于是他很快站起来。
他不想乐无异担心,也更不想在沈夜面前示弱。
沈夜却突然看向乐无异,出声问道:“……你,刚才叫他什么?”
“没事,不必惊慌。”谢衣将那少年护住,自己面对沈夜,“无异,站到为师身后。”
那个少年叫他师父,而他也认了。
他是,谢衣收的弟子。
这种感觉十分荒唐。
自己的弟子,就成了别人的师父。
沈夜想,他怎么能这样呢?
怎能如此?有何不可?真的计较起来,自然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可以。
谢衣他逃都逃了,怎么可能永远停留在原处兜兜转转,总要见到新的天地,交陪新的人。
沈夜仔细想了想,其实是自己恍惚了,谢衣——至少是眼前的这个谢衣,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自己啊。
然而,他却在他的面前说出了和当年相同的话语。
这就像一场逃脱不出的噩梦,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境。
时不时便在入夜之后回来找你,有时候,过了一百年了,它仍回来找你。
◇◇◇
沈夜转向谢衣,与之目光相对。
他说已经几乎忘了谢衣的模样也不是骗人的,因为人的记忆最不可靠,总会不由自主地混入一些自己的想象。
他想谢衣是恨他的。以前自己跟他聊起如何将造梦偃甲用于刑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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