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沈夜曾问过他,是否心怀哪怕一丝愧悔。
“而他回答说,往日种种如川而逝,不必重提——既然旧恩已绝,那本座即便再残酷百倍,又有何不可?”
就算不去看,他也能察觉到初七的情绪在剧烈的波动,而当沈夜终于转头看他,却只见他目光空洞地低头看着前方的地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在想。
你从不为你所做的事情后悔,对么,本座也不。
那么……初七,你的答案呢?
我又该为了我所做的这一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初七——不,谢衣。”
沈夜这么叫他,初七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好像全然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他是在犹豫?抑或在抗拒?
当沈夜再次加重了声音,“——初七。”
他才似从一个漫长的走神中,复苏回来,“是,主人。”
他,曾经是谢衣。
那些被谢衣舍命搭救的,又在他手下一败涂地的人们,此时都尽可以将怜悯的目光投诸在他的身上。
他曾经是谢衣,他现在成了初七。
一无所知、惟命是从的初七,没有人比他更可怜了。
那么他还在顾虑什么?沈夜也替他想了想,还有什么样的考量,可能会阻碍他的倒戈相向。
那也许是一种极难纠正的习惯,就像一头被细链拴住的猛兽,幼时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得,等长大了,其实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却仍以为只是徒劳,而不会再去挣扎。对于自己实力的不够自信么……
那么好,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沈夜将神剑昭明,塞到初七的手中。
去吧。
神剑昭明在手,现在,你大可以反噬本座了。
而初七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如往常,只是低头施礼,好像他从来就只会说这么一句话,“……是,主人。”
他执迷不悟,自甘堕落,如果他只是个软弱无力废物,如果是那样的话,善良的人们还是可以表示一下同情和唏嘘的。偏偏,他还是那么强大。
昭明神剑在初七的手上发出碧绿的光华,足以威胁所有人的性命。
轮不到弱者来同情强者,弱者所有的只有无能为力的愤怒。
“被利用、被践踏,你不会难过吗,不会愤怒吗?!”
——是啊,你不会难过的么……你不觉得愤怒么……
“你是谢衣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看,你是谢衣啊……你理应享受远比现在要自由美好的境遇……
“……你手里的可是昭明呀!就算杀不了他,你也可以逃的!你干嘛不逃?!”
沈夜想,其实,你杀得了我,即使没有昭明……或者你也可以逃走,任何时候都可以。
你……为什么不走?
初七说,属下不会背叛主人。无论发生何事……属下绝对不会背弃主人……
他只是这样说,只不断地重复这个结论,却没有告诉别人理由,显得冥顽不灵。
很好。那么,本座便放你自由可好?这样说起来,便算不得背叛,“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主人!”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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