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性的因果关系V06
临近市立医院,心里莫名的慌乱,竟不敢独自面对检查结果,于是打电话给严颜,让她陪我一起去。
坐在医院一楼的长椅上,我低下头把玩手机,寻思着120救护车是不是已经把沈晖送到医院了,回忆起他痛苦的表情,我仍然心有余悸。
心里默默祷告,他可千万千万不能残废了。否则我真的负不起这个责。
正在胡思乱想,冷不丁肩膀被人重重一拍,我抬头,原来是严颜。
“叫我来医院干嘛?”她挑挑眉。
“陪我去拿检查报告。”
“什么检查报告?”她睁大眼,“你怀孕了?”
“去你的。”我擂了她一拳,“你忘了?上次我头部受伤做过一次CT扫描。”
她不敢和我玩笑了,正色说:“记得脑科的钟主任让你做近一步的检查,你是不是已经又检查过了。”
“嗯。”我点头,“我今天是来拿检查报告的。”
“是不是害怕?”
“有点儿。”我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臂,“走吧,陪我一起去。”
走进主任办公室,我对办公桌后面的钟主任笑着说:“钟主任,你好,周末还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不客气。”钟主任手一伸示意我们坐下,“早上送了女儿去幼儿园开办的绘画班,我马上就到医院来等你。”
“谢谢了。”我和严颜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秦小姐,待会儿我还要去接我女儿,不如我们就进入正题吧。”
“好的,钟主任您说。”
“秦小姐,根据你的检查结果来看,你大脑的淤血如果不开刀清除的话,你以后有可能会失明。”她直截了当地说。
仿佛晴天一个霹雳,我被震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似乎突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严颜把手放在我的肩头,安抚地按了按,又急切地问道:“非动手术不可吗?难道不可以保守治疗?”
“脑部不同于人体的其他部位,除了开刀彻底清除病灶以外,目前还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法。”
“那——开刀会不会有风险呢?”严颜追问。
钟主任犹疑了片刻,缓缓说道:“秦小姐,你是沈先生的朋友,我不妨给你直言,像你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开刀清除病灶的话,你以后有可能会失明,因为淤血压迫到了你的视神经,但是再优秀的医生也不能担保手术会百分之百成功。”
我手肘撑在台面上,扶额强迫自个冷静,稍许后,我抬头一字一顿地问:“如果手术失败了呢?”
“很可能当场失明。”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我的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
严颜担忧地看着我,轻轻拉过我的手合在掌心,仿佛想传递给我某种力量。
我很快有了定夺,淡笑着说:“我听懂您的意思了,如果现在不开刀并一定会失明,但是开刀的话会有风险,有可能当场失明。”
顿了顿,我接着说,“那我决定了,不开刀。”
钟主任叹息说:“作为医生,我建议你最好开刀清除淤血,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去医疗设备先进,技术成熟的发达国家动手术,成功率相对会高很多。”
“钟主任,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没有条件去国外动手术。”
“其实你可以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我们院也有几例手术成功的例子,如果没有条件去国外,可以考虑来我们医院开刀。”她言辞恳切。
“好的,钟主任,我会考虑您的建议,非常感谢你。”
“秦小姐,我希望你能尽早考虑清楚,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不管是什么病,越快医治康复的希望就越大。”
“我明白。”我伸出手去和她握了握。
走到办公室门口,我回眸一笑:“钟主任,我的病情您能替我保密吗?”
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不告诉沈先生?”
她怔了怔,很快点头说:“当然,如果你要求,我可以不告诉任何人。”
“谢谢你,钟主任。”我含笑再次向她表示感谢。
电梯里,严颜用手肘碰了碰我:“海星,去国外动手术吧,钱我来想办法。”
“切,我还想多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呢,去国外开刀就一定成功吗?万一失败了呢?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成了瞎子。”
“海星,姐姐我百八十万还是能拿出来的,如果还不够,大不了我把房和车全卖了。”严颜的表情极认真。
“行了,我知道你够意思,手术呢,我肯定是不会做了,不过钱嘛,你尽管拿过来,我不会嫌多的。”我嘻嘻笑着说。
“你做梦。”她不客气地赏了我一个爆栗。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我敛了笑,郑重其事地说。
“你说。”
“别告诉吴昊,他最近够心烦的了,我不想他再为我操心。”
她盯着我看了数秒,叹口气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为他着想,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我只是不想他为我担心。”我轻声说。
“好吧,我答应你。”她无可奈何。
我们到医院门口去等出租车,严颜说:“海星,不如你去我家吧,以后也别回宿舍住了,我俩住在一起正好可以做伴。”
“搬到你那儿去住,日子长了我怕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除非是你觉得不方便。”她耸耸肩。
“再说吧。”我碰碰她,“车来了。”
严颜住在南山,出租车经过绿岛嘉园时,我心念一动,忙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停一下车。”
“好嘞。”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到了路边。
“海星,你干嘛?”严颜不解地问。
“我有点儿事,晚点我再和你联系。”我推开车门。
“你去哪儿啊?”她拉住我诧异地问。
“关于吴昊的那份英文材料啊。”我索性直说。
“啊,怎么了?”
“沈晖的家就在这个小区里面。”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有他家的钥匙?”
“我一时和你说不清,有机会再向你解释吧。”我正欲下车,想了想又说,“你别告诉吴昊,我不希望他知道材料的内容是怎么得来的。”
“你反正就是个傻女子。”
“我为他做得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下车关上车门,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开走,才慢慢走近小区。
迎面走来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女子,我往旁边让了让,没想到她也在让我,结果我俩撞到了一起。
她手里拎的几个袋子掉在了地上,一个圆形的水晶球掉出来骨碌碌地滚到了花台下。
“啊。”她急得叫了一声。
“对不起,我去给你捡。”我慌忙跑到花台前,蹲下去捡起了那个水晶球。
捡起来我才发现这个水晶球是个造型很特别的相框,里面镶嵌着几帧小照,相片里是一对幸福相依的青年男女,我认出女的就是和我相撞的年轻女子,男的嘛,瞅上去很怪眼熟的,仿佛在哪儿见过。
眼角微微上挑的凤目闪着点点桃花,浓眉几乎斜飞入鬓,眉宇间颇有几分飞扬的霸气,丰润的嘴唇微微上扬,噙着一缕迷死人的笑。
帅!真是帅!难得一见的英俊小生。
女子生得也极好,清丽脱俗,眼底那抹幸福的光彩足以让所有的人妒忌。
这一男一女真是一对璧人,般配得不行,用世俗的一句话来形容:很有夫妻相。
我缓缓走到女子面前,含笑把水晶球相框递给她:“你俩真般配啊。”
“哦,谢谢。”
我留意到她比相片里显得成熟了许多,更美更有女人味了,只是,只是一双清凌凌的美目少了几分神采。
“他是你先生吧?”我忍不住问。
她淡笑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哦,那太可惜了,你们真的很般配。”
她美丽的脸蛋闪过一丝怅然,只是一刹那便又恢复了常态,冲我笑笑说:“谢谢你了,再见。”
我凝着她的背影,过了许久才蓦然想起,相片里的英俊小生不就是沈晖的堂弟“桃花眼”吗?
联想到他怔忡的神情,不禁惋惜地想,不知道他突然的神伤是不是为了这位美丽的前妻。
当我用钥匙打开抽屉时,不觉傻了眼,那份英文材料不翼而飞。
我跌坐在大班椅上,懊恼极了,恨自己的犹豫恨自己的胆小。
材料显然是被沈晖转移了,我不死心地又打开其他几个抽屉找了找——无果。
我干脆彻底地搜查,书房,主卧,客厅几乎被我找遍了,仍然不见那份材料。
站在儿童房门口,我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我怕我这种不道德的行为会玷污了孩子的纯真,所以我放弃了。
再说,沈晖也不可能把这样一份材料藏在女儿的卧室里。
重回到书房,我颓然地倒在大班椅上。
材料究竟去哪儿呢?会不会是沈晖带去了集团,锁进了总裁办公室的某个抽屉里?
这个念头一闪,我吓了一大跳,集团写字楼里到处是摄像头,我胆儿可没那么肥,敢跑去总裁办公室偷东西。
如果被保安发现了,直接扭送我去派出所,那——我真不如跳海自尽算了。
摄像头?我的小心肝颤了颤,进了书房这么多回,我还真没检查过这房里有没有安装摄像头。
我跳起来冲到门边打开了书房里的所有灯,连沙发床旁边的落地灯也去拧开了。
天花板吊顶比较复杂,两个大顶灯离屋顶还有几公分的距离,如果摄像头安装在空隙里,我根本看不见,除非——除非有梯子。
我做贼心虚地去几个大阳台找了找,结果令我很失望,沈晖家里没有梯子。
最后终于想出个笨招,找了张牢固的柚木椅子垫在办公桌上。
我伸长脖子往顶灯上的空隙使劲儿地瞅,距离远了那么几公分,我脖子伸酸了也看不到。
我泄气地爬下办公桌,往大班椅上一坐继续冥思苦想。
冥思苦想的结果很悲催,除了挪动办公桌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攒足劲儿推了推办公桌,结果更悲催,我这小身板小力气根本不能撼动半分,更别谈把这庞然大物挪到顶灯下面去了。
虽然十二万分的不甘心,我最终还是向现实低头了,灰溜溜地离开了沈晖家。
晚上睡在严颜又大又软的床上,我像烙大饼一样翻来又覆去,思维异常清晰,大脑异常亢奋。
“你丫的有病啊?不睡滚客厅去。”严颜不客气地踹我一脚。
“我一个人害怕。”我可怜巴巴地说。
“那你别影响我睡觉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她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我去睡沙发。”我翻身下床。
“自己去衣柜拿被子,我困死了,别给我说话了。”
我从柜子里抱了床丝绵被去沙发上躺着,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
正数得热火朝天,钟主任的说话蓦然钻进我的脑子里。
“如果你不开刀清除淤血,以后有可能会失明。”
“淤血压迫到你的视神经,开刀的风险很大,很有可能会当场失明。”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可是她说的话仍然在我脑子里萦绕,盘旋,挥之不去。
仿佛有根小细线牵着心脏,隐隐作痛。
我不想当瞎子,可我更不想去动那个手术。
我真的希望只是一个噩梦,等我睡醒了,我仍是那个快乐健康的女子。
我流浪多年的心,好不容易有了归依,我和吴昊,会有很多甜蜜的日子,我们会出去旅游,看电影,逛街,一起做饭……我们还会结婚,生宝宝,我怎么能看不见呢?
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他们会一天天地老去,需要我的照顾,如果有一天他们走不动了,我会是他们的拐杖,在每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推着他们出去散步,为他们剪指甲替他们梳头,帮他们洗澡穿衣服喂饭,做一切他们曾经为我做过的事。
有温热的液体爬出我的眼眶,慢慢滑进我的脖子里,枕套湿了一片,我耸耸鼻子翻了个身。
睡吧,也天一切都会好起来。至少,我的眼睛现在还能看得见。
周一踏进办公区,就察觉到不对头,海天国际的员工们,特别是女员工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难道发生什么大事儿了?我竖起耳朵想听个一句半句,却只捕捉到“住院”“受伤”等等的字眼。
住院?受伤?我细细琢磨着,突然一激灵,天,她们议论的不会是沈晖吧?
我的小心脏颤巍巍的,不会——真的把他踢残废了吧?
我懊悔得直想撞墙,踢哪儿不好怎么会一不小心踢到他老二了?
这下惨了,他如果失去了终身性福怕是不会放过我。
绝对是将我生吞活剥的心都有。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团团转,恨不得张双翅膀飞到他入住的医院去打探。
表面上我还得装成若无其事,拎着包包走进格子间,我敲了敲隔板,朱思雨伸过脑袋,手里攥着块面包边啃边问:“老大,有事找小的?”
“知道她们议论的是什么事吗?”
“当然知道。”朱思雨死命咽下嘴里的面包,急吼吼地说,“沈大总裁住院了。”
“啊?为什么呀?”
“受伤了呗。”
“啊?昨天我在清溪看到他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受伤了?”
“谁知道啊,听说昨天一大早120救护车就把他送进了清溪第一人民医院。”朱思雨痛心疾首地说,“听到这个消息我难受得要命,海星姐,我们哪天也去清溪看看沈总裁吧。”
“你难受?”我甩了个白眼给她,“我看你吃嘛嘛香的,难受个屁。”
“我是痛在心头,你能看得见吗?”朱思雨扶额作痛苦状,“我的心在滴血啊。”
“无聊。”我把她脑袋推开,“工作去。”
“呜——”她带着哭音缩回了脑袋。
我仿佛百爪挠心,整个上午心神不定。
中午朱思雨她们出去吃饭,走之前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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