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心,又乱了
陆行疆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却有些心不在焉,这还是陆行疆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因为心里有一个人。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已经好几天没给自己打电话了,他也忍着,没有给她打。
她还真能忍得住-----
冷笑了一下,把电话打给了祁律师。
“罗以沁现在在忙什么?”
祁律师在那边哈哈大笑,“怎么?电话不打给她,打给我了,这种迂回的战术可不像你陆总的作风啊!”
这多少让陆行疆有些下不来台,也笑了起来,“让祁叔叔你见笑了!”
“以沁这段时间出差了,去了乌兰察布,和江潮源一起,她坐江潮源的车去的!”不知道为什么,祁律师特意加上了这句,好像要引起陆行疆的警惕一般。
果然,这句话,引起了陆行疆心中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抓着他的心,有一种酸楚的感觉,在他心里翻涌。
罗以沁,江潮源!
江潮源对罗以沁的心思,他不是看不出来的!
他曾经说过,罗以沁是他想却得不到的人,现在,他终于创造了条件了。
他们两个,现在在乌兰察布。
罗以沁都没有和他说一声,居然就一个人去了乌兰察布。
孤男寡女,在乌兰察布!
不是信不过罗以沁,而是他心里不舒服,极不舒服!
双手叉在一起,在想着什么。
本来公司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的,延庆有块地要征集,那么的农民却不肯搬迁,而且看起来,这件事情的处理还遥遥无期,双方都处在僵持状态,不过,这些现在都入不了他的眼了,他要去乌兰察布。
刚刚拿起车钥匙,手机就响起来,电话没有显示来电号码,应该是来电的人刻意隐瞒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请问是陆总么?”那边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
“我是!”他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
“你妻子厉晴正在中源大酒店和一个男人在行龌龊之事,房间号是2054!”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陆行疆的脸上有一丝嘲讽的闪过,打电话的人认为厉晴是他的妻子,他理应去捉/奸,可是,他显然意会错了。
陆行疆并不关心厉晴,如果没有想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段家昌吧,她和段家昌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要捉/奸何必等到现在!
算了,还是去看看吧,看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阴/谋!
他开车去了中源大酒店,刚走到2054的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暧/昧的呻/吟声,厉晴很大声地喊着,“快点啊,快点!”
同时男人很低的粗喘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段家昌了,上次他曾经去找过段家昌的,可惜他不在。
这件事情,就这么搁置起来了,不过今日,他们三个人确实应该谈谈了。
打扰别人的好事好像不应该,他撤到了窗口的位置,任凭风吹到他的脸上,现在已经是春天了,这应该是他认识罗以沁以后的第一个春天,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或许,已经把他忘了,和江潮源那么帅气又开朗的人在一起-----
江潮源也说过,他对罗以沁有意思的,只是有些相见恨晚-----
心里莫名地急躁起来,好急躁,恨不能赶紧去到乌兰察布,去把她抢回来。
不管了,他转身,朝着厉晴的房间走去。
果然,厉晴和段家昌在穿衣服。
看到陆行疆进来,厉晴的眼神先是有些惊慌,不过随即恢复了平静,似乎又有些凄凉,段家昌则有些发抖,脸色苍白,穿裤子的手也有些惊慌失措。
“陆总,你----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怎么来的,你就不用管了,厉晴,你到底离不离婚?”他的眼睛看向厉晴,问道。
厉晴的脸色已是苍白,似乎今天让陆行疆逮到,是她一直以来都存在的愿望。
“你终于逮到我了?”她有些喃喃的口气,说道。
“夫妻双方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应该恪守忠诚的义务,现在你违背了,而且,你我之间,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所以,离婚吧,厉晴!”陆行疆刚才所说的恪守夫妻义务,是法律条文,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知不觉地把法律条文背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她吧,因为她是律师,所以,这些东西,也不自觉地传染了他。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现在的她,虽然还远在乌兰察布,不过,在他的心里,却已经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他的心思回来,又回到厉晴的人上,厉晴此人,也因为吸毒,而变得面容憔悴了,说实话,他有些于心不忍。
“要不要离婚?厉晴。”他又问了一遍。
厉晴愣愣地坐在床边上,忽然间像疯了一般的,精神有些恍惚,她对着陆行疆扑过来,“我一直期待这一天,期待你发现我出轨的这一天,可是,我以为你会吃醋,我以为你会发狂,可是你却是这副表情,你为什么是这副表情,我究竟哪一点比不过她?”
陆行疆不知道厉晴说的“她”指的是顾言还是罗以沁。
接着呜呜地哭起来,哭得很是凄厉,整个酒店里都能够听到。
厉晴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心意,他又岂会不知,只是,对她,陆行疆始终没有这份心思。
可是,用这种方式来引起自己对她的注意,确实有些过分。
忽然间,厉晴身子伛偻了起来,脸色变得像是一张纸,惨白的纸,额上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
段家昌有些捉摸不定她到底怎么了,而且,厉晴刚才的话确实伤了段家昌的心,虽然厉晴和他在一起,甚至和他行云/雨之事,可却是为了做给陆行疆看,也就是说,他被利用了,可是,他对厉晴,却是真心喜欢着的。
世上最难堪的事情,莫过于此。
段家昌的脸上急的满头是汗,“她怎么了?她怎么了?”声嘶力竭的声音,她摇晃着厉晴的身子,对着陆行疆喊道。
说实话,他对陆行疆,充满了嫉妒,可是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焦躁。
厉晴那么喜欢陆行疆,可是他,却被他轻易地辜负了。
这无异于是史上最不公平的事情,你喜欢一个人,却不一定能够得到同样的喜欢,而且,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去批判。
多么不公平!
厉晴喜欢着陆行疆,他喜欢厉晴,而陆行疆的心却不知道在哪里!
注定要现在这样一场三角恋里面吗?
厉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神志不清,她狠狠地咬住能够摸到的任何东西,陆行疆的手拉着厉晴的手,厉晴一下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胳臂上,陆行疆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很痛!
段家昌看着厉晴的神色,再看看陆行疆,厉晴的牙狠狠地咬着他,应该是很痛的吧,他只是紧紧地咬着牙齿,脸色变了几分僵硬很苍白。
看他的样子,段家昌能够体会到,陆行疆现在有多痛!
过了好久好久,厉晴终于筋疲力尽,松开了咬着陆行疆的牙齿,她眼里无神,终于昏死过去。
“她怎么了?”段家昌问道陆行疆。
“毒瘾犯了!”陆行疆挽着自己的衣袖,静静地说道,看着自己的右臂被咬出来的牙印,通红的,还有着很深的烙印,应该暂时不会消退的。
陆行疆把厉晴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躺好,显然,今天有些失算,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怎么回事的,想不到竟然被她算计了,想必那个打电话的人,也是她安排的吧!
喜欢一个人,却喜欢到如此——变态,是有些悲哀的。
“段家昌,你有什么打算?老婆怀孕了,却在和别的女人乱搞,你这种行为确实很恶劣,不愧有花花公子的花名!”陆行疆淡淡地笑道。
“她怀孕又怎么了?我知道你一直想成全我和厉晴的,上次你去我家里找我,其实我在的,可是我就是不愿意见你,所以我躲了起来,让真秧说我出去了!其实我当时就躲在我们家的卧室里,并且,我当时,正和罗真秧刚刚有过夫妻间的事情,那天,真秧很快活!”段家昌有些小人地说道,本来他长得很帅的人,却突然变得很猥琐。
“怪不得!”陆行疆冷冷地笑笑,“怪不得,罗真秧怀了你的孩子,却一直羞于承认!”
留下这句话,陆行疆就走了出去,留下段家昌愣愣地坐酒店的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厉晴。
他双手插进头发里!一副苦恼的样子。
和厉晴认识是在一个雨天,倾盆的大雨下着。
那天,他撑一把伞在街上走着,忽然,街上行过一辆奔驰保姆车,因为下雨天,路上雨水很多,容易溅起水滴,所以,保姆车走得很慢,因为是春天,车窗户开着,大概里面的人想透透气吧。
从段家昌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够看到车里面人的侧面,那个人的侧面那么精致,妆容恰到好处,高高的鼻梁和娇媚的容颜。
很像一个人——大明星厉晴。
他撑着伞,笑笑,厉晴不像很多明星那样,卸了妆,就不像本人了,即使不在电视上,她也是容貌秀丽的,从段家昌的位置,只能看到这些。
花花公子段家昌心里竟然怦然移动,从报纸上的报道来看,厉晴当时已经结婚了。
正在想这些的时候,厉晴却从奔驰保姆车的车窗户里扔出来一样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段家昌起了好奇心,走了过去,捡了起来,那是一个非常精美的小镜子,看起来价值不菲,檀木做的,后面写着一个字:晴!
这个人果然是厉晴!
不知道为什么,段家昌把这面小镜子装进了他的口袋,晚上回到家洗澡的时候,顺手拿了出来,放在了淋浴头的上面。
以为他和厉晴的交集也不过于此的,毕竟厉晴是大明星,一生中能有一次的擦肩而过已是万幸,他已经结婚,却还是改不了沾花惹草的习惯。
罗真秧早已明白他的习惯,却是不闻不问,他以为,罗真秧从来不知道,所以,段家昌的行为更加变本加厉。
却不知道,世上有一种感情,如同无形,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肆虐。
他感觉不到罗真秧的存在;感觉不到她的关心,所以,他视她为无物,甚至,连她怀孕,他都不曾表示过半点的关心,上次,罗以沁去他们家,他只是装装样子的,所以才下厨给罗真秧做饭-----
以为她只是一株小草,永远都不懂他这棵参天大树。
直到现在,他也这样以为!
尤其看着眼前的厉晴!
他心疼厉晴,虽然厉晴爱的是别人,可是自从认识厉晴,他再也没有和别的女人鬼混过,已经改掉了沾花惹草的毛病。
他的这些改变,厉晴或许都不知道。
谁知道呢,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从来都这样奇妙,本以为他和厉晴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而已,此后,他会忘记她,而她,也从来对段家昌这个人没有过半分印象。
他以为把镜子放在淋浴头上,就再也不会见到厉晴,直到有一次-----
段家昌的客户李老板请客,李老板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在文艺界也认识不少人,这次请的人,也有厉晴。
看到厉晴,不知道为什么,段家昌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仿佛看到了昔日的故人,也许在她的眼中,段家昌还是一个陌生人,不过,段家昌却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或许吧,人和人之间,真的要靠缘分的,不知道为什么,李老板竟然安排段家昌坐在厉晴的旁边。
那天的厉晴作为李老板请来的重要客人,自然受到了很多的瞩目,她穿了一件红缎子的旗袍,上面是一朵黑色的大红牡丹,头发在后面挽成了一束,有些旧时十里洋场的女子模样。
也让段家昌的心里,又砰砰地跳起来。
后来,段家昌多次想起,厉晴究竟是那哪里吸引了他,以至于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他的腿就迈不动了。
可是,情字,于你,于我,于我等凡夫俗子,都是如此地深刻、如此不近人情的。
最后,关于这个问题,段家昌始终没有得出结论,以至于厉晴让他在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有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如果没有错,那是爱情!
席间,他问道厉晴,“厉小姐,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扔过一面小镜子!”
厉晴的脸色变了苍白,似乎这面镜子,对她来说,有着莫大的意义。
“镜子?你怎么知道?”厉晴转过脸来看这段家昌,这也是她第一次细细看段家昌的模样,三十岁出头,不过脸上却有着幼稚的模样,相貌还不错,很帅气,比陆行疆要差好多!
那面镜子,是上次她和陆行疆闹别扭扔掉的,可是事后,她后悔极了,半路上,停住了保姆车,她要下车去找的,以为那天下雨,路人行人不多,可是,回去找的时候,镜子却没有了。
那面小镜子,是陆行疆送给她的。
这是陆行疆送给她的唯一的东西,是他上次去东南亚出差回来带给她的,虽然这是他随手送出去的东西,严格意义上说,都不能算是陆行疆送给她的,是她自己说“这面镜子很漂亮,送给我吧!”陆行疆才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送给了她。
这是她和陆行疆之间唯一的联系。
是一面镜子!
她小心翼翼地在镜子的后面,刻上了一个字,“晴”——她的名字。
那天,她去找陆行疆,陆行疆对她,却照样冷冷淡淡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二十几年来,一直都想嫁给她的么?
为了她,她努力地改变自己,把自己变成一个知书达理的淑女,变得艳光四射,在镁光灯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以为他会看到。
可是,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于他而言,始终无意。
她恨陆行疆,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贱!
所以,那天,她的心情一直不好。
而眼前的人,却一直在和她说着话,她回答得也有一搭没一搭。
“如果你捡到了,可不可以还给我?”她回答的声音有气无力。
“对不起,我没有拿到,如果有机会,我将来一定会还给你的!”他回答,没有往日的油腔滑调,他的声音很正经。
这次李老板请厉晴,无非是让她起一个公关的作用,那天厉晴确实喝了不少酒,她酒量本来不小的,可是喝到最后,竟然也脸色微醺,有了几分醉意,酒桌上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可怜她,竟然自顾自地喝着自己的酒,劝着厉晴喝。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厉晴只是一个戏子吧,戏子无情,谁会关心一个戏子的感情,管她喝醉不喝醉,或许,即使醉了,也是装的吧。
那一刻,段家昌忽然觉得很难受,很同情厉晴。
喝到最后,曲终人散场,厉晴趴在桌子上,整个酒桌上,就只剩下段家昌。
他轻轻拍了拍厉晴的背,“厉小姐,厉小姐!”
厉晴的脸侧过来,从罗家昌的角度,正好看见她眼睛里的泪痕。
眼泪已经把她的衣襟打湿!
谁说醉酒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的?
谁说一醉解千愁的?
她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厉晴泪眼朦胧,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恍惚。
“你是谁啊?”她问,口气像极了一个孩童,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段家昌觉得她好可怜,和昔日报纸上的报道很不相同,报纸上说她脾气不好,爱耍大牌,看不起刚出道的艺人,而且迟到早退。
不过今天看起来,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似乎不是这样一个人。
“我叫段家昌,刚才一直坐在你的身边啊!”他轻轻地劝慰着她,像是在哄劝一个孩子。
她抬起头来看看酒桌上的人,都走了。
“人都了?”她问。
段家昌点点头。
“我也该走了!”她站了起来,脚步却有些踉跄,段家昌及时扶住了她。
她就这样伏在了段家昌的怀里,段家昌的心思复杂极了。
抱着她,却没有一丁点的男女之情,心里却一直想保护她,在他的心中,厉晴仿佛一直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
因为不知道厉晴住哪,所以,她送他去了酒店。
准备走的那一刻,厉晴却拉住了她的手,厉晴躺在床上,神志有些不清,可是,她眼角的泪痕却让段家昌的心里又是为之一动,这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打动他的心?
“对不起,行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虽然和你结婚了,可是我不会要求和你同床,我只是想待在你的身边,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如果我惹怒你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她抱着段家昌,段家昌弯腰抱着她,厉晴用请求的口气说道!
行疆?该是她喜欢的人吧?她刚才那么低声下气的口吻,让段家昌的心里五味杂陈。
厉晴的唇已经不受控制地吻上了他的,他自然也受不了厉晴的撩拨。
今天晚上,厉晴似乎有些兴奋,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她很放得开,她的手脱掉了段家昌的衣服-----
一切就这么水到渠成!
这是段家昌第一次被动地上一个女人。
在他这么珍惜的女人面前,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希望她能如白玉般纯洁的时候,她却这么主动了。
在段家昌的一生中,这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况!
心中却是对厉晴充满了无比的珍惜之情!
厉晴已经在他的怀里睡去,他却怎么也睡不着,感觉有些对不起罗真秧!
这是第一次他有这种感觉,以前,他也曾经和别的女人乱来过,不过那都是身体的出轨,心还是在罗真秧那里的,现在,他的心却已经出轨。
对不起真秧啊!
身边的厉晴已经醒来,她看到了身边的段家昌,先是一愣,接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大声喊起来,“你是谁?你凭什么?”
眼泪就盈满了眼眶,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双手捂着脸,“对不起,行疆,对不起你啊,对不起------”
她连续说了几十个对不起。
段家昌真的不明白,他对女艺人的看法还停留在“做戏”的阶段,即使他喜欢厉晴,可是,那一刻,也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
现在,有哪个女人还肯为了一个男人守身如玉?
更何况是一个女艺人?想来她们的情感生活都应该很糜烂的吧?
他很不明白。
直到他起身,看见了她身下的那朵红色的血迹。
似乎有一种情绪直冲他的喉头,这个年代,竟然还有这种人?
真的有守身如玉的女人?
他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是女艺人啊,怎么可能?
他跪到厉晴的身边,“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会对你负责的!”
厉晴却不说话,只是哭。
那是对一种回不去的时光的哭泣,那种青春岁月再也回不来的哭泣,生生地扯碎了段家昌的心。
自此以后,厉晴没有再和他联系,他们如同有过一/夜/情的两个不相干的路人,一夜撩/欢过后,从此相忘于江湖。
后来,厉晴开始吸毒,段家昌并不知道。
后来,厉晴有了身孕,他也不知道!
直到那天陆行疆陪着厉晴去医院,段家昌恰好看见他们出来!
厉晴和陆行疆出了医院后,就分道扬镳了
眼看着陆行疆的身影已经走远,段家昌追上了厉晴,握住了她的手腕,“你怎么了?”
厉晴仿佛对段家昌如洪水猛兽一般,“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从来就不认识你!”
她对段家昌的恨是真的,毕竟是他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让她不再完整。
这时候,正好有一个小护士追了出来,“女士,您的化验单,你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刻,你要小心些!”
厉晴仿佛触电般地拿起化验单,就要走开,手却再次被段家昌拉住。
“从日子上看,孩子应该是我的吧?三个月以前你还是处/女,不可能和任何人发生关系!”段家昌两眼发亮地说道。
“住口!”厉晴生气地对他说道,她心里好烦,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本来,她还想瞒住陆行疆她曾经和段家昌有过一夜之欢的,可是,竟然又怀孕了,这下子,陆行疆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陆行疆从来没有和她同过床,她的脸,已经在陆行疆的面前全部丢尽了。
陆行疆曾经告诉过她,自己不喜欢不洁的女人!
而她,恰恰是那个不洁的女人!
她的这一辈子,算是完了,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段家昌。
她吸毒吸得更凶了,陆行疆发现的时候,她的毒瘾已经很大了。
陆行疆看见她寓所里的白色粉末的时候,曾经吃惊地说道,“厉晴?你吸毒?”
虽然早就知道娱乐圈的人吸毒是常事,可这种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陆行疆还是非常震惊的,他把厉晴的毒品全部扔掉,生气地对她喊,“厉晴,你这一辈子就为了一个男人活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接着,愤然离开她的寓所,门摔得哐当哐当地,剩下厉晴一个人,在嚎啕大哭。
我这一辈子,真的完了,他不喜欢我,自始至终都不喜欢,甚至知道了我和别的男人好了,我吸毒,我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为什么,我所有的丑事他全都知道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此时的厉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段家昌看着她,仿佛又回到了他们认识的第一天。
那是一个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浇在他的心上,那么滋润,床上的厉晴,没有往日吸毒时候的的样子,现在的她,还像个小女孩那样,安静地躺着。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把她额前的碎发放到脑后。
现在,真秧怀孕,肚子很大了,厉晴吸毒,孩子没了,那是他段家昌的孩子,是老天爷要惩罚他的背叛么?
曾经意气风发的人,第一次感到,很无助!
----------南有乔木作品--------
“罗律师,在干什么?”江潮源看着低头认真看账目的罗以沁,问道,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丽,果然是这样的,她认真看材料的样子,的确很动人。
良久之后,罗以沁才抬起头来,“你和我说话了?”
江潮源笑笑,还真是无奈。
这几天,他和罗以沁相处的不错,不过,也只是不错而已。
似乎,他走不进罗以沁的心。
他看得出来,江落英在有意无意地撮合他和罗以沁。
可是,他始终觉得无从下手,江潮源,这个世界上,竟然也有你无从下手的人么?
“一起吃午饭吧!”他端来了两个饭盒,递给罗以沁一个。
里面的饭菜是集团食堂的师傅做的,总裁的自然和别人的不一样,以前是独此一份,不过现在,多了一份——给罗以沁的!
罗以沁现在总裁办公室工作,和江潮源离得最近。
不过也对啊,在乌兰察布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江潮源和他的妹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而江落英,因为陆行疆,有一些隔阂,女孩子之间那种微妙的情绪,尤其在看过了那天晚上那些照片以后,他们两个的暧/昧身影常常在罗以沁的心底浮现。
不是说过,不再想他了么?不再想这个处处留情的人了!
为什么,他的身影每时每刻都浮现在她的眼前呢?
“过来吃饭吧!”江潮源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招呼罗以沁过来吃。
罗以沁走了过来,边吃饭边想着今天的法律意见书应该怎么写,不自觉地,有一粒粘在她的下巴上,江潮源却能看的出来,她吃饭有些心不在焉。
江潮源定住,“罗律师等等。”
“怎么了?”罗以沁诧异的表情看着江潮源,现在,江潮源和她的距离,不过二十公分。
江潮源的手伸过来,很慢的样子,罗以沁的身子本能地往后撤去。
江潮源的另外一只手,却扳住了她后退的背,罗以沁的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她紧紧地盯着江潮源,“江总,你要干---干什么?”
江潮源笑笑,从她的下巴上把那粒粘着的米拿了下来,“我给你拿这个!”好像在笑罗以沁的大惊小怪。
罗以沁长吁了一口气,不过刚才,他的动作,也太暧/昧了一些,以后,还是不要和他在一起吃饭了吧,这种多金又帅气的男人-----
暗自下定了这个决心,眼光却直直地盯着碗里的米饭看。
“你是不是在想以后都不要和我一起吃饭了?”良久以后,江潮源问道。
“你怎么知道?”罗以沁脱口而出。
江潮源却没有回答,他放下筷子,“为了谁?他?”
罗以沁的脸红了,她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陆行疆。
“不是,只是我自己心里的意思!”罗以沁的声音很小,这不是她第一次接受别人的追求,可是如此明目张胆而又距离如此近的却是第一次。
“我喜欢你,罗以沁!”江潮源站了起来,站到窗前,对着罗以沁说道。
今天中午,罗以沁的饭彻底吃不下去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
“你可以不必急于答复,我等得及!”他说道。
从罗以沁的角度看过去,他身材颀长,双手在背后拢着,一副落拓的样子,的确是啊,他喜欢罗以沁,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只是自己不喜欢他而已,这是强迫不来的。
男欢女爱,人之长情!
“可是,我结婚了-----”罗以沁现在发现,结婚真的是一个好借口啊,不但可以拒绝徐开阳,还可以拒绝江潮源。
江潮源回过头来,“你的婚姻,别人不知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了詹诺扬回来,和你妈妈妥协,嫁给了秦廷卓,你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口气有些生气。
罗以沁的头紧紧地低着,心却跳的厉害,他怎么知道?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么?还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起来,她的契约婚姻的事情,已经不是只有陆行疆一个人知道了。
“没有的事情!”罗以沁撒着谎,同时她的睫毛也在跳动着。
“罗以沁,我都已经调查过你了,你撒谎有什么意义?我找的私家侦探,消息绝对不会有错!他们调查了所有能够调查的人,包括你的姐姐!”江潮源拿出手里的一踏资料,摆在罗以沁的面前,上面有罗以沁小学时候的奖状,大学时候的毕业证书的复印件。
罗以沁感到一种被冒犯了一感觉。
“江总,请你尊重我!”接着,放下碗筷,转身准备离开。
手却被江潮源拉住!
接着,江潮源的唇就压在了她的唇上。
江潮源的唇,很火热,罗以沁还没有防备的功夫,就被他占了先,罗以沁被他压得往后退,她的身子靠到了江潮源的办公桌上,已经无路可退。
她的眼睛睁着,狠狠地瞪着江潮源,现在才察觉,他让自己来的动机,绝对不是只有让公司上市那么简单,原来,他早有预谋。
蓦地,感到浑身一阵冰冷,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他的双手紧紧地揽着罗以沁的腰,她的细腰,果然不盈一握。
好像罗以沁的双唇上有着温暖的甜意,在深深地吸引着他,让他不舍得离开,那种女孩子的甜美和冰冷的味道感染着他的味蕾,他深深地吮/吸着她。
罗以沁的眼睛始终愤怒地睁开着,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的手在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他的吻和陆行疆的吻的确不同,他,热烈而狂暴。
陆行疆,霸道而温柔。
相比较而言,她更喜欢陆行疆!
因为,江潮源的吻,她根本不想得到。
尤其在她跟了陆行疆以后,越发觉得自己无比肮脏,希望陆行疆不会嫌弃他。
虽然曾经和他闹过别扭,可是此时此刻,仿佛,他和她,是同仇敌忾的人,他是罗以沁最亲近的亲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江潮源。
罗以沁的牙一用力,狠狠地咬破了江潮源的唇。
江潮源不情愿地放开了罗以沁,手轻拂了一下唇角,果然有一丝血迹!
“性子很烈,你对他也这样?”江潮源似乎有些生气,眼睛看着罗以沁。
“对不起,江总,我要回去休息了!”罗以沁回答到。
江落英适时地推门而入,看到了门内两个人的场面,好像有些尴尬,她猜想一定发生了什么,而她,也期望着哥哥和罗律师发生点什么。
只是,看起来,罗律师好像不太乐意!
不过,来日方长,反正罗律师要在这里待两三个月。
她希望哥哥把罗律师拿下,这样,她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去追陆行疆了。
“怎么了?哥哥,欺负罗律师了?”她笑嘻嘻地问道。
罗以沁没有说话,背过身子,不看江落英,心潮澎湃,她在稳定着自己的情绪,今天的事情,太出乎意料。
“哪有?我哪敢欺负她,她可是我们集团的律师。”江潮源双手插/进口袋里,看着罗以沁的背影,笑了笑,说道。
不过,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刚才哥哥和罗律师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他们的神情绝对不会这么不自然。
江落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的目的就是要各个击破,先攻破罗以沁,然后少了罗以沁这个劲敌,再去攻占陆行疆。
而且,哥哥和罗律师真的很般配啊!多美好的选择!
“你来干什么?”江潮源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自己的妹妹。
“哥哥,你忘了,现在是午休时间,我来拉罗律师回去睡午觉的!”接着,拉起了罗以沁的手,她的手,有些微微的凉意,和温暖的春天一点也不相符。
又看了一眼罗以沁,她的神情严肃,看都没看江潮源,就走了出去。
剩下江潮源一个人,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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