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沥远挂了电话,对着陆行疆说,“易道说在这里停停!”
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可是太阳还是很烈,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不过,罗以沁已经闻到了薰衣草的香气,大片大片的薰衣草,随风而动,有着薰衣草催眠的气息,她也曾经去过法国的普罗旺斯,不过是一个人去的,那时候她刚刚考上大学,父母又刚刚离婚,心情自然非常不好,只是想排解一下自己的心情。
如今,过去了五年,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她了,那时候的她,又怎会想到还有今日的陆行疆,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站在薰衣草庄园的门口,罗以沁举起双臂,头朝着天的方向,“你好吗?我很好!”叫得很大声,这是日本电影《情书》里的句子,因为很喜欢,所以记住了。
不过和《情书》里面的主角很不相同,今日的她——很幸福!
因为,她爱的人就在身边!
“以沁在喊什么?”陆行疆站在罗以沁的身边,双臂抱着,饶有兴趣地问她。
“不告诉你!”罗以沁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接着跑了进去。
易道他们三个已经走在了前面,在漫漫的薰衣草庄园里,南沥远牵着乔悦然的手走在后面,两个人好像很安静,在闻着薰衣草的香气。
紫色的薰衣草味道好像比法国的要浓很多,不知道是人为的原因还是什么,因为薰衣草很高,所以,她的双手抬着,放在身体的两侧,她头上还戴了一定宽大的帽子,从陆行疆的角度看过去,她真的美极了!
藕荷色的衣服在紫色的薰衣草中间,迎着夏日的风呼呼地吹着,贴在她的身体上面,也因此她婀娜的身材显示出来,她的背很瘦弱,身材高挑,一步一步地朝前走,仿佛走在陆行疆 一个遥远又近在咫尺的梦里!
陆行疆有些吃惊,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人么?梦中的人可以成真,可以走到现实当中来,成为你的爱人。
“行疆,你快点哦!”她走在前面,偌大的薰衣草庄园里,只能看见她一个人的影子,她回头,对着后面看得呆呆的陆行疆说道,风吹起了她的帽子,罗以沁抬起手轻轻地扶住,她的头发还有她的裙子在风中飞舞着,像是一只随时都会随风而去的鸟儿,让陆行疆怎么也捉不住她。
“就来!”陆行疆走在后面,哑声说道,今天的情景,他很感动。
他跟上了罗以沁,小心地从后面扶住了她的腰,他们渐渐地越走越远,走向了薰衣草庄园的深处!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仿佛走在他们还不明朗的人生里!
易道在后面拉着祁悦的手,后面跟着祁律师。
“薰衣草很美,虽然比起法国,地方小了很多,可是,在北京这种地方,也很不错了!”易道说着,“是不是啊,祁律师!”
他问道后面的祁东阳,今天其他人都是来给他撑场面的,只有易道,是当事人,他背负着调和他们父女关系的重任,所以,今天,他很费脑子,既要考虑到祁悦的感受,也要照顾到祁律师。
祁东阳则双手背在身后,很冷静的样子,“薰衣草庄园,本来就该是你们年轻人来的地方,我一个老头子了,还陪着你们来,”接着低头笑了笑,刚才怎么答应了易道的要求呢,简直是昏了脑袋了,“不过在北京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自然而且这么美的景致,别人约我,除了酒店就是会所,都是见不得光的地方!”他忽然发现,自己用得“见不得光”这个词用的真是太好,一来,这些地方都是在办公室里面,常年都开着灯,没有阳光,第二,他在这些地方都是和别人谈案子了,几时像今天这样敞开心扉。
“那你真应该去旅游一下,去肯尼亚,看看动物迁徙,去看维多利亚大瀑布,看阿尔卑斯山,这些都是见得光的地方啊!”祁悦走在前面,无意识地对着后面的祁律师说道。
“但愿吧,有生之年,白赚了这么多钱,到最后到死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真是白活了!”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薰衣草,一下子觉得和大自然的美景比起来,其他的真的什么也算不上,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豪宅金钱,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事情是和最亲近的人到达别人到不了的地方。
今日,他和祁悦来了薰衣草庄园了,那么日后呢?
好像父亲说到“死”了,祁悦的心情莫名地变了低落,她的声音很低,“你身体硬朗的很,怎么会说到这里?”
易道看见父女两个人谈的还可以,他已经走在了前面,让祁悦和祁东阳走在后面。
“现在已经过了听天命之年,身体一天一天地不饶人,而且,律师这个职业,说不定那天就会被人拉下水,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经济律师,说不定哪天就会陷入别人的经济案件,防不胜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祁东阳的心里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就是非常不好,让他觉得前途沮丧,可是他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错觉,他也努力想把这么错觉摒弃掉。
可是,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您案子上遇到什么难事了么?”祁悦由衷地问道。
“没有,很顺利,只是这样一种感觉,很不好的感觉!”祁东阳接着笑笑,“但愿这是我的错觉吧!”
不知道为什么,祁悦攀住了爸爸的胳膊,这些年,她光知道父亲很有钱,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工作,也是她去了德勤工作以后,才知道律师光鲜的外表下面,还有这么多的伤疤。
祁律师感受到了来自女儿的那份温暖,他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祁悦的肩膀。
“以后爸爸会改改我的脾气!”他说道。
“我也是!”祁悦的眼泪挂在眼睛,只是低声说道。
易道看到父女两个的感情和好了不少,也很欣慰,看起来,他今天的安排还不错嘛,至少目的达到了!
罗以沁和陆行疆已经越走越远,此刻的他们,已经走到了薰衣草庄园的正中央,罗以沁双手举过头顶,微眯着双眼。
“罗以沁,你在干什么?”陆行疆就在她身边,问道她。
“别吵!”她轻轻地开口,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一个小世界中,双唇开合的幅度也很小,好像不愿意搭理陆行疆。
“你在干什么?”她的头微微仰着,向着太阳的方向,仿佛在祈祷着什么。
“听风!”罗以沁始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听风?居然还有人听风?风有什么好听的?
“你怎么听风?”陆行疆还是继续问,不顾罗以沁不让他吵的劝告。
“闭上眼睛,听着风从你耳边轻轻吹过,吹来了夏天的气息,阳光顺着风来的方向,照在我的脸上,照在我的心上,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任何俗世的牵绊,多好!”罗以沁的口气喃喃的,心不在说话上,只是静静地感受。
陆行疆皱眉,他没有感受出来有多好!
不过既然他老婆这样做,他就这样听着得了!
他站立一旁,看着罗以沁那么美,似乎要御风而去的样子,就那么呆呆的看着。
许久之后,罗以沁睁开眼睛,刚才阳光照得她眼前还有些星星点点的阳光,眼睛转向陆行疆,星星点点的阳光就到了他的脸上。
“你在看什么?”她问。
“我在看你听风的样子!”陆行疆很认真地答道。
“我听风?有这么好看么?”她说着,拉起陆行疆的手,两个人漫步在大片大片的薰衣草花园里。
陆行疆没有说话。
忽然就觉得他们的心贴的越来越近,任谁也分不开。
“罗以沁!”陆行疆的声音很低沉地叫她。
“嗯!”她答,看向陆行疆。
他看了罗以沁一眼,唇紧紧地贴上了她的,与她深情拥吻!
又是一阵风起,薰衣草的味道飘进了他们的鼻息,伴随着这种沁人心脾的味道,他们吻得越来越深入,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许久之后,陆行疆的唇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罗以沁,罗以沁有几分眩晕的感觉,她抬着眼睛,看着陆行疆,从他的眼睛里,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而陆行疆也从罗以沁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接着,罗以沁笑了出来,“你的眼睛里全是我了!”
“你的眼睛里也全是我!”陆行疆说道。
这种一语双关的话,给了两个人心里很多的热切。
陆行疆的电话响起来,是易道打来的。
“陆大哥,我们该走了,去十渡还有一段距离,我们现在出发吧,今天晚上还能够找到住的地方!”
“好!”陆行疆挂了电话,回头看易道他们,哪里还看得见他们的影子,只是看到紫色的薰衣草在随风而动,有一种很动人的气质。
“原来我们走出了这么远了么?”罗以沁不自觉地说道。
“是啊!”陆行疆答,拉着罗以沁的手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到了出口,南沥远,乔悦然,还有易道他们都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罗以沁的样子,乔悦然取笑她,“两个人干什么去了?”
罗以沁的脸一红,“干嘛要取笑我呢?刚才你和南总干什么去,我们就干什么去了!”
这下子轮到乔悦然语塞了,她笑着看看南沥远,南沥远用很温和的眼神回她。
罗以沁其实猜不到刚才南沥远和乔悦然干什么去了,只是想想也知道啊,情侣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干什么呢,美景当前,老婆如斯美好,相信南总也肯定把持不住吧。
一行人都上了车,现在轮到祁律师开车,刚才祁悦和他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步,他很满意,所以现在乐见到祁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给他指着路应该怎么走,因为他从来没有来过十渡,倒是自己的女儿,对这里的路驾轻就熟。
易道因为开车,并且又在薰衣草庄园里逛了好大的一圈,有些累了,在后面打起呼噜来。
只是对着祁悦说了一句,“我们先去最远的十渡,我知道那里有一个很好的农家院,很不错的,而且晚上有烧烤,还有篝火聚会!”
“嗯,我知道!”祁悦说。
易道的呼噜不过片刻就在后面响了起来。
陆行疆的车在他们的车后面紧紧地跟着,现在换了南沥远开车。
所有的人中间,南沥远和易道的关系比较好,因为易道开了一家小的电子产品公司,常常去南沥远的公司,所以二人熟悉了起来,并且成了好朋友,和乔悦然认识,则是因为南沥远,而易道又和罗以沁认识,罗以沁也和乔悦然认识,所以,朋友的朋友,也变成了更好的朋友。
现在换了南沥远开车,他开车还是不变的姿态,左手放在车窗户上,只用另外一只手开车,仿佛开车不过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他们的老婆在后面说着悄悄话。
“以沁,你的孩子几个月了?”乔悦然问道,因为那天南沥远说过他们差不多也可能又有孩子了,也就是说现在乔悦然的肚子里可能又有一个小孩儿了,所以,现在,乔悦然对孩子的话题很感兴趣。
“两个月了!”罗以沁回答,“还很小很小吧!看不出来!”她的脸上有着母性的光辉,陆行疆从前面的后视镜里,正好能看到她的样子。
他也忍不住笑笑。
“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哦,你要小心保护他的孩子!”乔悦然说着。
“嗯,我知道!”眼睛看向前面的后视镜,从她的角度,也正好能够看到陆行疆,他现在正好看着她。
罗以沁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一下子,陆行疆也笑了一下子。
遇到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车子微微晃了一下,不过以南沥远的车技,已经把摇晃的幅度减到最小了,乔悦然拍了拍他的座椅,“沥远,你慢些开,车里有孕妇!”
南沥远对着陆行疆开始诉苦,“我先前以为她柔柔弱弱的,不过,我现在已经管不了她了!整天飞扬跋扈!”
乔悦然更加狠命地拍着他的座椅,“南沥远,你竟敢对着别人说我的坏话!”
陆行疆则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结婚时间久了,再说,你也不是管不住她,是你太溺/爱她,太放纵她了!”
南沥远嘴角一丝笑意,谁说不是呢?
陆行疆的心里却闪过一丝苦楚,什么时候,他才能够给罗以沁这种安宁,给她这种名分,放/纵她,溺/爱她,哪怕她骑在自己的头上,不过现在看起来,一切都那么遥远。
罗以沁只是在后面,微微地笑着,笑容中也渗出一丝苦涩——她和陆行疆还没有结婚,而他,现在还是已婚人士!
离婚似乎还遥遥无期!
很快到了十渡,自从进入十渡的地界以来,路边流水潺潺,旁边高山林立,他们已经离开北京好远了。
“这里还真是和北京不一样!”乔悦然说着。
“嗯,是啊,我竟然也没有来过十渡!”罗以沁答复着。
易道已经下了车,好像他对这里很熟悉,他走在前面,去定住的地方,接着他回过头来,对着大家说道,“这次我请大家!反正也没有几个钱!”
南沥远皱着眉头看看,这里的环境,还真是简陋的可以,不过算了,就是一晚上么!
陆行疆是无所谓的,乔悦然和罗以沁却并没有管那么多,只是对出来玩感到很新奇,并且还有这么多的人。
收拾了东西,很快就到了晚上。
这里的四合院是所有人在一起住的,并不像是在哈尔滨那样,两个人单独一个院落,任凭晚上罗以沁叫/床叫破了天,也没有人听见。
罗以沁弯腰在收拾行李,忽然鼻子间有一阵香气飘过来,“什么味道?”
“烤肉!”陆行疆回答。
“真的么,好香!”罗以沁回答。
“你不许吃!”陆行疆命令道。
“为什么啊?”罗以沁很委屈的样子。
“你说为什么,你现在是特殊人群。当然要特殊对待,你今天晚上,看着我们吃好了!”陆行疆命令的口气很浓,不过,却能够看得出来,他很享受罗以沁现在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就吃一口,都不行么?”罗以沁拉着他的胳膊,在乞求他。
“不行,命令是死的!”陆行疆准备走出去,外面烟火气息很重,本来他也不那么喜欢吃烤肉的,认为不卫生,不过现在,人多热闹,而且,他又给罗以沁下了不能吃的命令,所以,现在对吃烤肉,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走出了房间的门,罗以沁还跟在他的后面,乞求着他,拉着他的胳膊一晃一晃的。
“行疆,求求你,不行么?”很可怜的样子。
他才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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