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雨冷笑了一声,“好,那属下僭越了,大人就在此处歇息吧。”又转头向着亲随捕快,硬声命令道:“通知各处按兵不动,一队捕班全部跟我上山!”
说完,他一个翻身下了马,将马鞭往亲随处一扔,扶着腰间佩刀,大步就向山顶方向而去!
云西云南对视一眼,也迅速下马,一个箭步跟在了殷三雨的身后。
随后,山下除了六七个杨洲的亲随还留在原地,其他人全部依次排列,队伍沿着崎岖的山路,游蛇一般盘旋而上。
山路并不好走,又加上积雪湿滑,云西走得很费力。
走在最前面的殷三雨看起来却十分轻松,左移右闪,步伐稳健。云南则更不用说,步步都踩在殷三雨的脚印里,步履轻盈,没有半分停滞。
云西相信,如果不是怕没有脚印会教人起疑,他很想甩开殷三雨,自己走在前面。
就在云西攀爬的上气不接下气之时,位于山顶上的大片棚寨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两边是围山而建的密实木栏墙,中央的位置是三人多高的山寨大门,门扇微微开着一道缝,缝不大,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门旁还有一座细高的木质瞭望塔。
云西抬起头,向前望去,就觉得冰寒的冷风中,有一阵刺鼻的血腥气直钻鼻腔,气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她不觉攥住了衣领,定睛看去,只见高高的哨塔瞭望台上,一个人的尸体正半耷拉的倒挂着。
尸体像是被卡住了,可是卡得并不牢固,随着森寒刺骨的冷风,无力垂下的双臂,一下一下的小幅晃着。
看着那具尸体,殷三雨刺啦一声抽出大刀,轻步移到门后,并向后面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云西身后长长的纵队立刻分列到高墙两侧,屏息凝气的等待着殷三雨后面的指示。
人与人密集排列,缝隙很小,云西刚要为云南的处境担忧,手上忽然一个受力,就被殷三雨一把拉到了他的身后。
“你不会武,跟紧我!”他背对着她,声音压得极低。
她的心骤然一缩,手不觉往后抽了抽,殷三雨仍然没有回头,只手上力道更重,似铁钳一般紧紧的箍着她,根本不容她挣脱分毫。
惊诧之下,她忽然发觉他的手竟是这样的热,掌心里甚至还有微微的潮意。
她不觉睁大了眼睛,他紧紧攥住她的手竟然有一些颤抖?
那颤抖虽然轻微,却似带了电般的具有一种细细的刺痛感,瞬间刺入她的皮肤,沿着各路血管一路扩张,直直冲进她的心脏!
但是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强迫的感觉,她用上另一只手,死命的扳着他的手指,甚至都用上了尖利的指甲。
“殷——三——雨!”忽然传来的却是云南咬牙切齿的愤恨声音。
这一次,殷三雨没给云南发作的机会,他抬脚猛然一踹,大门哐地一下骤然洞开!
殷三雨先是警惕的左右望了望,随即瞬间松开云西,一个跃身跳进山寨之中。
众人也跟着鱼贯而入!
只有云南一把拉过云西,站在了远一些的地方。
待众人看清眼前的惨景时,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偌大的山寨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里的尸体。
有的仰面朝天,表情狰狞;有的趴伏在地,脑袋颓然的埋进被血水泥土践脏的残雪中;还有的半个身子都跌进了架起的巨大铁锅内,混着殷红鲜血的菜汤沿着半倾的锅沿滴答滴答的,流个不停!
几乎三五步就一具尸体,云西觉得鼻腔里满满充斥的,都是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目光所及,都是怵目惊心的炼狱景象。
殷三雨不断用刀剑挑开死者的衣服,一一检查刀口。
“刀口有异常吗?”云南也面色凝重的问道。
“刀口长且细,而且多是一刀毙命,看来是各种高手了。”盯着那些皮肉翻开的伤口,殷三雨沉吟着说道。
“不是说山贼是被逼到这里的吗?怎么还有山寨?”
“这儿原本也有一小伙匪盗,可能两伙人早就有勾连,仓促间也能并到一处。只是虽然这里的匪盗人少,山寨的建制规也不大,但应该不至于会被人轻易攻破,杀得片甲不留啊。”殷三雨喃喃的说着,越来越困惑。
“官银肯定是不在了。”云西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查看。
听到云西的话,殷三雨转回身,诧异的扬眉道:“此话怎讲?”
云西在雪地上忽然看到了一行鲜红的血迹,与别处不同,这一行还尚未凝固,称得上是完全新鲜的。
云西悚然抬头,面前就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茅屋的门虚掩着,门缝的地上就是一滴一滴的鲜血痕迹!
不好!
云西周身汗毛瞬间炸起,掉头就要跑,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一只冰凉的手瞬间就薅住了她的脖子!
“云西!”
云南猛然发出了一声惊惧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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