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仪韵愣了一下,她这才发现,这位老夫人看着骨子病弱,然后一双眼睛却透着练达的光芒,想来老侯爷早逝,老夫人独自一人养育教导乔安龄,又将定安侯府里里外外打理的井然有序,定然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
宁仪韵恭敬而又不卑不亢:“是,娘。”
老夫人接着说道:“我虽然在院中养病,不管府中庶务,但是安龄的婚事,我还是十分在意。定安侯夫人,不仅是安龄的妻子,更是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
“是,娘。”宁仪韵依旧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既然老夫人查过她,而她依然和乔安龄成了亲,那么老夫人没有反对,她不知道老夫人现在同她说这些,意图是什么,但是以不变应外变,总是不错的。
“我知道你出身不好,宁家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小官之家,而且现在宁家当家人已经在牢里了,”老夫人说道,“不过我也知道你现在同宁家没有关系了,这罪臣之后的名头按不到你头上,不过你终究不是什么世家闺秀,名门之后,连普通的官宦之家,都算不上,你只有一个商户,一个平民百姓。”
“是的,娘。”宁仪韵点了下头,神色坦荡,这就是她的出身,没错。
老夫人认认真真的打量这宁仪韵,见她除了一开始微微愣了一下之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没有因为她查她而感到不满,也没有害怕,惊慌,甚至也没有刻意讨好。提到她的出身时,也没有表现出怯弱自卑,也没有不甘恼怒的情绪。
她很稳,这是老夫人初见宁仪韵,对她的感受。
这份稳妥的心性,倒还是不错的。
老夫人突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不过我们定安侯府,也不需要一个出身高贵的当家主母。定安侯府在大楚朝的地位,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恐怕没有比定安侯府更高的门第了。安龄在朝堂上位高权重,又深得皇上的喜爱信任。
这样的定安侯府,如此的定安侯,是不需要和其他的世家和官宦之家一样,搞什么联姻的。
已经不需要了。
名门闺秀也好,普通百姓也好,能不能做我们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只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有没有这个能力。”
“请娘指教。”宁仪韵浅浅行了个礼。
“我查了你,自然不会只查你的身世。你带着弱母从宁府出来,开了一家棋馆,名叫珍珑棋馆,如今已开了三家,举办了三次围棋大比。一介平民,上达天听,得了皇上的夸赞,这份才干,是大多数名门世家贵女都没有的。
安龄意属于你,你又是个能干的,我娶你进门,我当然也是赞成的。”老夫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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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娘看重。”宁仪韵心道,老夫人到底不是一般妇人,在定安侯府深宅内院养病,看着什么都没做做,却不动声色的了解了她的情况,默默对她进行了评估,在对她进行了评估之后,再默许她和乔安龄的婚事。
“恩,你是个大气能干的好孩子,”老夫人点了一下头,“但是当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和当棋馆的东家毕竟有所不同,你还需要多学学,多看看。”
“仪韵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不懂之处还要多像娘您请教。”宁仪韵说道。
“恩,你和安龄刚刚才成亲,倒也不急于一时。不过过了几日,你便开始学着料理定安侯府的庶务了。一边儿做,一边儿学,我也会叫府中的管事妈妈帮衬着你,希望你不要失望了。”老夫人说道。
“是,娘。”宁仪韵又应道。
“成了婚,进了定安侯府的门,为人妻,便要当个好妻子,作为定安侯夫人,便要当个称职的好主母。”老夫人说道。
“仪韵知道了。”宁仪韵说道。
“好了,我要说的,也就是这些了,你退下吧。安龄在外头大概也等急了,”老夫人挥了挥手。
“是,娘,那仪韵便先告退了。”宁仪韵行了个礼,退出去的时候,宁仪韵心思回转,这老夫人的话虽然不是很客气,更谈不上亲切,但是也没有什么恶意,最多就是一个能干严厉的婆婆来敲打敲打儿媳妇。
宁仪韵无所谓的笑了笑,新婚之后,她就要和乔安龄一起去江南公干,回来至少也要年底了。再说她的天地也决不会囿于后宅内院,和婆婆宅斗什么的,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出了门,宁仪韵就看见乔安龄站在门口:“咦,你一直在门口等着?”
“仪韵,你出来了,”乔安龄迎上前,“我娘同你说什么了,竟然还要让我回避。”
宁仪韵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让我当好你的妻子,当好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轻描淡写,一笔而过。
“哦,原来如此,”乔安龄问道,“你怎么说?”
宁仪韵眨巴了眼:“是,娘;娘,您说的对;谢谢娘。”
乔安龄轻笑一声,拉起宁仪韵的手,往喜房走。
乔安龄和宁仪韵的喜房设在定安侯府的正院,和安院,喜房便是和安院的正屋。
一回喜房,乔安龄挥退了下人,就把宁仪韵揽到怀里来了,他凑到宁仪韵的发鬓间:“真香。”随后一个吻便落在她的耳垂边,亲了几下,便一口含住耳珠子。
宁仪韵耳垂一阵麻,整个身子也是软了下来,他戳了一下乔安龄:“嗳,你做什么啊?”
乔安龄双手扶着宁仪韵的腰侧,把她整个人抱离地面,放到八仙桌上:“我娘叫你做我的好妻子,你答应了的。”
“什么?”宁仪韵一怔,反应过来之后,脸上一热,推他。
乔安龄捉住她的手,她的手挪到他的身后,让她抱住他的腰,他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你”宁仪韵坐在八仙桌上,双手环着乔安龄的腰,抬头看着乔安龄,见他的双眸不知何时竟已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春意,浓得化不开,“你什么时候,又这样了。”
乔安龄又贴进了些,哑着声音:“自从在宁府认识你,每次见到你,便觉得身子热,你说想晚些成亲,就晚些成亲,忍了许久,也熬了许久。”
他低下头,把侧脸贴在她的侧脸上,想贴着她柔滑的肌肤,纾解他几乎无法克制的冲动。
气息紊乱而粗重,乔安龄说道:“仪韵,看在为夫忍耐了那么久的份上,你就”
话没有说完整,他的唇便又贴上她的侧脸。
宁仪韵的腰带也随之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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