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不出来,按常理你不应该喜欢看黄毛大妈。”
“我……”张欣恼了,“二哥,你……”
“没什么,我以为村里的男人都喜欢她那对□□。”二庆不以为然地说道。
张欣被二庆这句话噎到,在自己所受过的教育里,是绝不可以出现这样的字眼的,这不仅是对女性的不尊重,也是自己没有教养的表现。可是二庆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一脸的云淡风轻,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的下作或者令人厌恶的东西。反而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引起了自己的注意,里面仿佛写满了沧桑,从不会因为注视某一样东西而闪现光芒,即便是在两人对话时偶尔的对望,也是一扫而过,波澜不惊。
张欣的手碰到口袋里村长给他的鸡蛋,折过身走到二庆身边,扯出二庆的一只手,把鸡蛋塞了进去。
“别让人看到了。”小声说了句。
张欣以为二庆会推辞,正准备怎么劝他收下,二庆却接过来一把塞进裤袋,低头装作整理自己裤脚上沾着的泥土,说了句谢谢。
“二哥客气了。”张欣挠着头皮笑了笑。
☆、第10章
在吃了生产队食堂送来的午饭之后,一整个下午张欣都在田里跟着二庆学习犁田,这对张欣来说显得有些过于艰巨的“任务”倒让他渐渐乐在其中,从把扶犁头,到牵牛吆喝,习习凉风把劳动中的张欣吹得甚是惬意,于是小声哼起歌来。
“你这哼的什么调?怪好听的。”二庆在旁边说。
“呵呵,这是旧上海歌厅里的歌,现在局势紧张,被别人听到一举报我就会被当作资产阶级余毒给抓起来的。”
“你不怕我举报?”
“二哥你不会的。”
“你怎知道老子不会!”二庆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就这么觉得的。”
张欣脸上显露出快乐的笑容,他觉得这样的拌嘴很有意思,这个大他九岁的男人执拗起来像个孩子,虽然自己对他几乎是完全不了解,可是他的那双眼睛仿佛已经告诉你,这是个老实敦厚的人,是个可以让人完全不用设防的人。
“二哥,其实我家成分很差。”张欣又说道,仍然低着头。
“什么样的成分就是差成分?”
“就是资产阶级毒瘤,帝国主义走狗,叛徒卖国贼之类。”张欣一连串几个词倒把二庆给怔住,“那村长对你那么好?用一个半工分换我带你劳动。”
“啊?村长把我卖啦?”
“哈哈……”二庆大笑,“对!卖啦,一个半工分!”
“哼!”
张欣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能认识二庆这样的人在他的人生经历里是一件很幸运的事,这个既简单又纯粹的人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故事正在吸引着他。
“二哥,说说你呗。”
“说什么?”
“就说你啊,你的人生,你的经历。”
“嘁!你们知识分子就爱瞎嚼舌头根!”
“爱说不说!”张欣抬胳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继续牵牛犁田。
“我,我叫张庆生,他们叫我二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国强,后来改掉了。我儿子叫二宝。”
“二宝是你儿子呀!”张欣一脸的惊喜表情,“几岁了?”
“四个年头。”
“噢。好玩儿吧!”
“他,神智不大清晰,不好玩。”二庆低声说完,便拽着牵牛绳往另一边走去,丢下正在怔怔发呆的张欣。
张欣站在原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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