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拿过来。不知林源小兄弟能不能临场发挥来一首,一则消了假手于人的嫌疑,二则更得心上人的心。”
汉勋究竟在说什么?苹如猝然抬头,看不出汉勋有什么心思,可他话里讥讽之意甚明。她回顾着自己方才的话和行为,想想到底是那句话那个行为让他这样兴师动众的。
难不成他看到她收了林源的诗。
林源心思敏感细腻,早就听出了端倪,他静默了片刻,把腹稿怯怯地拿出来说:“在汉勋哥面前分享诗词,不像在别处,跟别人可以马马虎虎地来。偶尔来个临面急就,还战战兢兢的,稍不注意,露个破绽,被汉勋哥指出来,就会笑死人。我还是先写好了再给汉勋哥鉴赏。”
汉勋平静地听完,面上没有丝毫起伏:“是吗?前一次你为了学习可不在乎什么破绽不破绽,笑人不笑人的。”
被汉勋直言打脸,林源只是低垂眼眸不言。
苹如蹙眉扯了扯汉勋的衣袖,汉勋继续进攻,他似笑非笑地对林源道:“没提前跟大家说,今天是我生日,我在上海这边朋友不多,晚上你也到我的小公寓,跟苹如一起吃蛋糕吧。我接送你们,不必担心回家太晚。”
“汉勋……”苹如简直想堵住汉勋的嘴。
林源悠悠地抬起头来,表情不大好看,汉勋立时问:“林源小兄弟,怎么样?”
林源努力舒展着皮靴一般的笑脸:“好啊,很荣幸能参加汉勋哥的生日会。”
苹如一如从前坐在副驾驶座,林源在后座。
有了之前的暗战,车里的气氛也不大好,苹如有意活跃气氛,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汉勋的小公寓在霞飞路,他大部分时间在家,只是偶尔自己过这儿来住,是以只有一个帮佣徐妈在里头守着。
汉勋虽是临时告知苹如和林源来这里过生日,但他几天前就想着要带苹如过来同他一起过生日。是以蛋糕饭菜什么的,徐妈一应都准备好了。
在自己的公寓里,可不能砸自己的场子,所以汉勋笑时则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俨然一个东道主的模样,好似三个人没有在校园里的尴尬。
汉勋认真地尽地主之谊,苹如与林源自然而然地受他感染活跃起来。
三个人在吊灯下的转动餐桌旁准备对蛋糕下手,先唱了生日歌,徐妈也不由自主地加入其中,汉勋到底是新派人,主张人权平等,他礼貌地叫徐妈坐下。
一首歌合唱完毕,林源笑道:“汉勋哥,该许愿了。”
汉勋仿若未听到一般,起身预备切蛋糕,苹如问他:“你怎么不许愿啊?”
汉勋顿了手,凝望苹如,微微笑着:“我的愿望已经达成了啊。”
苹如好奇,她笑问:“是吗?什么愿望呐?”
汉勋的神色一丝不苟:“我的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
苹如几乎愣住了,随即打着眼梢儿注意林源的表情变化,他低头看着桌面用薄膜包着还未开封的餐具,眉心不可察地微微抽动。
林源抬起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有些颤抖:“祝福汉勋哥跟苹如。”
汉勋很满意林源的表现,他就是要林源知道,到底谁才是苹如的男朋友。他叫徐妈取法国葡萄酒,自己则切蛋糕给大家分。徐妈开了酒,汉勋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起身给林源倒。
苹如家里不让喝酒,只稍稍饮了几口,白皙细致的脸上便如上了胭脂,她摆手说不喝了,去吃蛋糕和饭菜。
汉勋跟林源各自怀着心事喝了不少,汉勋打过招呼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宽大的明镜挂在雪白的瓷墙上,汉勋擦拭着湿漉漉的手,苹如的身影闪了进去,汉勋刚一挂好毛巾,苹如就拽着汉勋的衣袖,语气中满是责备:“你今天怎么这样?林源他一直把你当师友的。你断断续续充满敌意的话,已经让他坐立难安了。”
汉勋盯着苹如的眼睛,似乎要透过苹如的眼睛看到她心里去,他轻笑着,若有若无的酒气拂在苹如脸上:“我看他不是坐立难安,是心虚到不安吧。他要是把我当朋友,就不会明知道我们在一起而偷偷参与在我们之间。”
苹如脸颊轻红,她看着汉勋:“他不知道,他以为我们分了的。”
汉勋的脸色冷了下来,胸膛微微起伏着:“他就等着我们分手的吧。我们一分手,他就马上展开攻势,又是在教室门口等你,又是送情书给你。他拿我当朋友?简直笑话。更重要的是,你收了。你又拿我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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